“你的話隻對一半吧。”安夏兒道,“至於其他的,我不能跟你們說,那是夙夜和錦辰的工作,你們該知道國際刑警很多工作都不能對外公開吧?”
“原來是這樣。”向叔馬上鬆了一口氣,高興地對安雄說,“老爺,我就說二小姐不能說是有原因,原來是三少爺他們工作的原因。”
安雄的臉色才緩和了一點,但皺起的眉頭依然沒有鬆開,“那,他們兩個怎樣?好不好?你有沒有問他們,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安夙夜和錦辰……他們很好。”安夏兒不會將安錦辰這三年都在西萊王宮當騎士的事告訴安家,有些事情說出來隻會變得更複雜,“至於他們什麼時候回z國,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我不會乾涉。”
“安家是他們的家!”
“讓他們離家不回的,也是你們的所作所為。”
“……”
安雄臉色一片灰。
“不過我代表自己的立場跟他們說過。”安夏兒又道,“我永遠將他們當弟弟,為了紀念以及在安家時與他們的姐弟情義,我在z國會保留‘安’姓,以及我隨時歡迎他們再來我和陸白的家做客。”
安雄聽到安夏兒說會保留‘安’氏,心裡的愧疚又湧了上來。
“是麼……聽說你在西萊的原名是叫曼莉夏,我原以為,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安夏兒了。”他道,“你會留著這個姓,是安家的榮幸。”
安夏兒唯獨不想從這個人口中聽到‘榮幸’二字,隱瞞了她身世以及騙了她的養父不配說什麼榮不榮幸,“這是我的事,總之我能告訴你們的隻有這麼多,還有夙夜他們現在還有公務在身,估記一時不會回來。”
最後她道,“但離開西萊之前我答應過夙夜,會原諒安家,所以這次我回來不會報複你們,你們可以放心了。”
“那,琪兒呢?”安雄緊握著手發抖,“我和連蓉身邊連個兒女都沒有,夙夜和錦辰常年沒有消息,我們就隻有琪兒了,就算她害過你傷過你,如今也從一個名媛變成了女囚,身敗名裂,她嘗夠苦頭了,你就不能放過她?”
又情急地說道,“以陸家現在的勢力,隻要你一句話,陸家絕對有辦法讓法院改叛。”
“但問題是我為什麼要讓要法院改叛?”安夏兒問他,“她殺人未隧啊,還有很多惡劣行徑,法院判她坐久就讓她坐多久吧。”
“你剛才還說原諒安家……”
“我是原諒安家。”安夏兒補充,“但不包括她,更不包括還要幫你們去救她,她差點害死我,還曾害我失去了一個孩子,我如今回來還要救她?嗬嗬,哪有那麼好的事,你們彆誤會了,我可沒說會幫你們!”
安夏兒站了起來,兩個保鏢跟上來。
“安夏兒!”身後安雄叫住她,“難道你想看到我和連蓉到老身邊一個兒女都沒有麼?如果這樣的話,我寧願讓你整死我們,這樣我也把安家欠你的還給你了!”
安夏兒停下腳步。
保鏢看著她,“少夫人?”
安夏兒緩緩回過頭,看著安雄通紅的眼睛,“難得,原來你知道安家欠我。”
但安雄不能得知自己兒子什麼時候回來,安琪兒也救不出來,已經心灰意冷。
最後安夏兒道,“罷了,原本看你們的態度我是不準備請你們來的……”她拿出準備的那份請帖,遞給一個保鏢,“給他們吧。”
保鏢送到安雄麵前時,安雄打開一看,滿臉驚鄂。
老向也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老爺,這是……”
“我和陸白婚禮的請帖。”安夏兒道,“關於夙夜他們工作的消息我不能過多去透露,至於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婚禮的時候,他們有可能會過來,想見他們你們可以過來一趟。”
安雄眼睛閃顫著,他無法相信安夏兒竟然還會邀請安家去參加她和陸白的婚禮。
見安雄震驚地說不出話,向叔趕緊替他答應下來,“二小姐放心,一定一定,到時安家一定會過去祝福你和陸先生的婚禮,謝謝二小姐。”
安夏兒挽起唇角,與兩名保鏢離開了安家。
安雄握著手裡這份沉甸甸的婚禮請帖,手微微發抖,向叔安慰他道,“老爺,我就說吧,二小姐不會計較以前的事,就是看在三少爺和四少爺的麵上,她也不會為難安家。”
安雄垂下眼睛,徒是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也一句都說不出來了,始終……安家還是欠了她。
——
安夏兒出來包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看了一下,是展倩發來的微信。
點開展倩發來的網站鏈接,當看到網絡上鋪天蓋地關於自己的消息時,安夏兒一時非常驚鄂,但也僅僅是吃驚,一路披荊斬棘走到今天的她如今什麼事都嚇不著她。
“少夫人,你看……”保鏢提醒她看前麵。
安夏兒抬起臉,見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停在他們的車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車頭的另一邊,背對著她這邊。
安夏兒心臟猛地跳動了下,無論過多久,她都認得他的背影。
——是慕斯城。
司機顯然也看到了對麵的男人,打開車門問她,“少夫人,上車麼。”
安家外麵有一顆極大的梧桐樹,偶爾落下幾片葉,綠萌下,陽光穿過枝葉縫隙照落進來,有幾縷陽光照在慕斯城的肩膀上,背影氣宇宣昂。
從他靠在車上的站姿,一手插兜,另一隻半抬起的手肘,可能在抽煙。
他知道是安夏兒來了安家,所以沒有回頭……
“等下吧。”安夏兒道。
“是。”
司機關上了門。
安夏兒對其他保鏢說,“你們在這等我一下。”
“是,少夫人。”保鏢們知道那是慕斯城,亦知道他們少夫人跟那個男人曾經的糾葛,便候在一邊等候。
安夏兒走過去的中途,很驚訝,第一是沒想到她這次回國後與以這種方式與慕斯城見上,不是在陸家的宴會上,亦不是在淺水灣,而是在安家外麵……
其次,她想過很多開頭等會應該說什麼。
但兩個人一旦分開了,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後,最終也不過就是一句——
“原來你也在這呢?”安夏兒來到慕斯城身後,隔著車看著他。
“對,沒想到。”
慕斯城的聲音一如從前。
是比較吸引異性的動人聲線。
空氣沉寂了幾秒,安夏兒笑了笑,“陸家的宴會上,我以為你會過來,其實你已經補救了你曾經做過的事,我們之間雖然沒有愛了,但也沒有恨。”
慕斯城笑了一下,指間的煙灰長了,聽著後麵安夏兒的聲音他道,“你是指安琪兒把你鎖在我車裡的那一次,我救了你。”
“對,那次你救了我一命。”安夏兒道,“我記得當年你還昏迷了接近半年,我們之間的恩怨早已清了,而且我聽說,三年前你曾答應陸白到南宮家族找南宮焱烈談過話?謝謝了。”
他們的對話,就像是兩個最熟悉不過的人,隻不過已經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了。
“可惜。”慕斯城長歎了口氣,聲音沉沉的,“那一次我並沒有讓南宮焱烈放過你。”
“南宮焱烈那個人,彆人是拿他沒有辦法的。”安夏兒道,“你不必在意,那是他和陸白以及我之間的事,你會幫忙也是你的一片心意。”
慕斯城點了點頭。
“陸家的宴會,你為什麼沒來?”安夏兒微笑,如今見到慕斯城的心情,以以前完全不同了,就像是見到了一個熟人。
“有事。”
慕斯城踩滅煙頭後,轉過身。
安夏兒看到了這張時隔幾年的臉龐,他從當年邪魅矚目的豪門少爺,變得更加成熟了,一身休閒的黑襯衫黑西褲,領口袖口扣得平整,一個無可挑剔的商業精英形象。
胸前一條暗紅領帶,為他微冷的氣質添了一分暖性。
他現在是慕氏集團的一把手,在慕氏或慕氏董事長上的權柄比他父親還大,亦在三年之內,將慕氏地產品牌做到了國外。
他是近年來,z國地產界最大的黑馬。
“你變了。”慕斯城亦看著眼前的安夏兒,眼神裡帶著驚豔與懷念,“比以前更漂亮,完全不像是一個媽媽,一樣年輕得像18歲。看來你在西萊,應該過得不錯。”
安夏兒笑了,“謝謝誇讚,你也變了,但比以前更穩重,像是一個父親了。”
“是說我老了?”慕斯城毫不在意地與她開起玩笑了來,他笑起來的時候,依然能看到當年的那份灑脫。
“不,是誇你。”安夏兒道,“女人被誇年輕漂亮永遠像18歲會高興,但男人得以穩重成熟為傲,永遠像個毛頭小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嗯,不錯。”慕斯城點了點頭,“看來我以前在你眼中是毛頭小子?”
安夏兒再次無奈失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比我大,輪不到我說你,你知道我隻是形容,替你現在的變化感到高興。”
慕斯城笑笑,抬眼看著前麵的安家,那雙墨玉的眸子幽黑深邃,帶著沉穩內斂的魅力。
他點了點頭,“是,很多事和人都變了,如今我們也已經為人父母,家庭,事業,兒女,變成了我們的重心,隻是,有一點我沒變。”
“嗯?”安夏兒想知道他將會說什麼。
慕斯城收回目光看著她,看著她,裡麵有著深情不變的東西。
安夏兒心裡是有點怕的,比如,怕他說出,‘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愛你,一點沒變……’那她將不知作何回答。
或許是從她眼中看到了她一絲的慌亂,慕斯城輕笑出聲,“但我還是未婚,而你卻結婚了。”
“……”安夏兒鬆了一口大氣,也回之笑容,“但以你現在的條件,想要結婚很還不容易?大把姑娘願意。聽說你現在有個兒子,如果看到合適的或喜歡的女子,就好好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