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女主TA是渣男 九十九六七 28170 字 11個月前

總有一天,他會明白。

陳語軒是真的累了,這些日子天天回家就是挨罵和挨揍,待在這個家裡的每一刻對她而言都是煎熬。

她想過給翟建鵬打電話,讓翟建鵬帶她離開這裡,可是她又舍不得,她就像她的母親一樣,明明已經對生活的現狀絕望透頂,可又隱隱期盼著奇跡發生有個和睦的家庭。

她想做一個幸福的孩子——這樣遙遙無期的企望讓她像是個溺水的人,雙手無力,抓不到能帶她上岸的稻草。

直到一隻雪白的小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猛然睜大了眼睛。

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一頭、身材嬌小、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她忽然就來了力量,張口道:

“那……你能等我一下嗎?等到了晚上該上自習的時候我就跟你走,現在如果出門,他們會打死我。”

好,陳月洲用力的點下頭。

478吃著糖在一旁驚歎:

陳月洲無可奈何:“那我怎麼辦?她現在就是個溺水的人,隻要有人伸手指不定就會搭上去,我現在不拉著她,等她被翟建鵬帶走?

然後也像張曉雅一樣大著肚子七個月被男人拋棄?人張曉雅好歹有一雙深愛自己的父母和張明宇鬥,可她呢?就她爸媽那扶不起來的阿鬥?到頭來她也來個尋死覓活的,我這任務還做不做?積分還刷不刷了?”

478:

陳月洲索性坐在小區的馬路沿上拿出單詞表開始背。

等了會兒,天黑了,小院裡昏黃的路燈亮起,陳月洲收了書,悄悄趴在陳語軒家的大門上偷聽。

恰好這時陳宇軒躡手躡腳地開門。

見到陳月洲還在,小姑娘暗淡無光的雙眸一下子仿佛被焰火點亮:“姐姐,我們走吧!”

陳月洲也不知怎的,些許是氣氛使然,他心頭一動,一把抓過陳語軒的手緊緊握住,調頭就開始狂奔。

皓月當空,兩個女孩子就這麼緊緊地抓著雙手,在充斥著黑暗的小巷裡奔跑,直到滿是人煙的大街上才停了下來,陳月洲喘著粗氣,擦著額頭的虛汗:“唉……我的天好累……這幅身體體能太差了……”

小姑娘也重重地喘著氣,怔怔地望著陳月洲,這才反應過來:就在剛剛!自己剛剛離家出走了!離開那個讓她厭煩而又無力掙紮的家了!

向來謹慎行事的她頓時露出一絲惶恐不安:可是,接下來她又要去那兒?她要怎麼辦?她什麼都沒有……

陳月洲看出陳語軒的不安,他抓緊她的手搖了搖:“你餓嗎?吃什麼嗎?我去買。”

小姑娘躊躇了好一會兒,看著眼前皮膚白得像打印紙似的陳月洲,小心翼翼問:“我可以……吃一份小土豆嗎?”

陳月洲從口袋裡取出50給她:“自己買吧,順便給我一份。”

於是兩人就坐在街邊的馬路沿上,端著份看著不怎麼乾淨的小土豆吃了起來。

也不知怎麼的,陳語軒吃著吃著就開始掉眼淚。

她難以形容此刻心中的感受。

逃出家門坐在北川街頭的這一刻,她就開始想家了。

她很確定自己深愛著她的媽媽,也打心底愛著爸爸,她直到這一刻依舊希望她的爸爸能夠體貼溫柔,她的媽媽能夠堅韌不拔……就像小時候看到的皮克斯動畫裡麵的家庭一樣。

可是,她又無法抬腳再回到那個家,她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家永遠不可能變成想象中的那樣,矛盾隻會愈演愈烈,那裡太壓抑,待在那棟房子裡的每一刻她都覺得胸口無比的憋悶。

陳月洲問老板要了張餐巾紙塞進陳語軒手中,吐了吐舌頭:“好辣,我也要辣哭了,這老板是四川的還是湖南的,放這麼多辣椒。”

說著就側過頭去,裝著四處看風景,任憑陳語軒哭個夠。

之後兩人一起回了公寓。

陳月洲的公寓是一室一廳一衛的,臥室和客廳連在一起,中間是用簾子隔開的,他把客廳的沙發靠背摁下去,改成床的樣子,然後拉上之間的窗簾。

又翻行李箱找出之前多買的牙刷、毛巾和大一些的換洗衣服交給陳語軒:“我住的是單身公寓,沒有多餘的房間,你睡這裡可以嗎?”

“我睡什麼都可以。”小姑娘趕忙點著頭。

陳月洲看了看表,七點五十,距離打工還有二十分鐘,叫滴滴過去的話,勉強還來得及。

他也顧不得再和陳宇軒多說,把備用鑰匙給了她一把,又塞給她50塊:“你拿著,洗完澡自己看書睡覺,或者研究一下明天早上上學的路線,我去上班了,飯的話自己在外麵解決吧!”

陳語軒疑惑:“姐姐,你不是學生嗎?怎麼還要去上班?”

“沒錢不去上班怎麼辦?”

“姐姐,你長挺可愛的啊,為什麼不找男朋友呢?找了男朋友不就不用上班了嗎?”

陳月洲聞聲回頭看著陳語軒,見她表情一臉真摯,像是真的在向他探討這個問題。

他答:“那如果男朋友拋棄你了怎麼辦?”

小姑娘天真地笑:“一個有責任心又真的愛你的人怎麼會拋棄你呢?”

陳月洲樂了:“那你覺得賭你遇到這樣的男人勝算大,還是賭你自己勝算大?”

陳語軒:“可你終究是個小女生啊,一個人在外多辛苦啊。”

陳月洲:“嗯,很有道理,那你幫我想想怎麼樣才能遇到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樣才能不被拋棄,想到了哪天下班給我講講,我向你學習。”

他說著拉上了防盜門,急匆匆下樓叫車,在差一分鐘遲到的情況下成功抵達工作崗位。

換了衣服,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和478嘮嗑。

478最近真的是發達了,各式各樣的棒棒糖一堆,從早吃到晚都不膩。

陳月洲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你之前不是說過麼,高分任務才會獲得逆轉幣,我這身高一米四多的個子,穿高跟鞋都比彆人低,至少得弄成一米五啊。”

“她是死局,救不了。”陳月洲收拾著桌子上的果皮,“她的愛情觀和價值觀已經定型了,五六天時間怎麼掰正?你以為一個人說變就變?”

陳月洲說著把果皮紙屑倒入垃圾簍:“還有救的人,為了積分,我也是可以救一把的。”

***

忙了一夜,早上下班的時候陳月洲的腳步幾乎是虛的。

上夜班實在是太熬人了,特彆是白天一天都在折騰沒好好睡覺的情況下。

一開公寓門,一股飯菜的香味忽地飄了出來,陳月洲使勁擠了擠困頓的雙眼,有些不明狀況。

隻見桌子上擺著三盤炒菜:番茄炒蛋,糖醋小丸子和手撕包菜。

還有熱氣騰騰的米飯和一盆雞蛋玉米羹。

“這是……”

“姐姐,你嘗嘗看吧!”陳語軒從廚房裡走出來,她已經穿好了校服,背好了背包,“我早上醒的比較早,平時在家裡也是我在做早飯,所以我就做了這些,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陳月洲從桌上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塞進嘴裡。

嗯……味道居然還挺不錯的。

不過,沒有李薇做得好吃。

想到李薇,陳月洲內心咯噔一下。

“怎麼樣?”小姑娘露出期待的眼神。

“都挺好吃的,你比我厲害多了。”陳月洲回過神,笑著拍拍陳語軒的肩膀,“快去上學吧,彆耽誤了。”

“好!”

得到陳月洲的肯定,小姑娘像得到了莫大的獎賞:“以後姐姐你的飯菜都由我來做,你就安心上班。”

“行,那就交給你了。”陳月洲微笑。

生長在那樣一個家庭裡,陳語軒內心成熟是理所應當,她很清楚,一個非親非故的人願意收留她,她必須要有被彆人需要的理由才不會被拋棄。

但是,她內心深處又期待著出現那麼樣一個人,像真正意義上的父母一樣,無條件對她好、保護她、愛著她,她在那個人麵前可以毫無偽裝地活著,什麼都不用擔心。

而他,必須讓夾在現實和夢境中搖擺不定的陳語軒認識到——活在現實裡的人偶爾可以做夢,而永遠在做夢的人很難回到現實。

隻有首先作為一個現實中的人,擁有足夠的知識和財富能夠立足於世界上,才能有資格做夢,並在夢境破碎的時候全身而退。

不論是翟建鵬還是其他所謂的“大叔”,都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的選擇。

***

陳月洲隔天下班問478要了陳語軒母親的電話,偽裝成她同學的身份發了條短信,替她報了平安,說最近考試複習的得緊,就住在他這裡。

他可不希望任務還沒做完,警察就找上門來。

而陳語軒,性格雖然有些叛逆,但本性是老實乖巧的,對待學習還算認真,成績穩定,模考分數在一本上下浮動,考個一般的大學不成問題,不過考北醫的話至少還得再提升30分才有戲。

但好在她拉分的科目正好是陳月洲最擅長的理綜,所以不太擔心她後期的提升。

生活方麵,陳語軒每天上學和放學都會定時煮菜做飯,陳月洲下夜班的時候洗好的被褥和衣服早早就被掛在了窗戶外麵,房間也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這讓他不禁又想到了李薇。

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還住在那間兩人曾經租住的房子裡?

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繼續和自己的父母聯係?

陳月洲望著晾衣杆發愣,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洲洲姐,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飯,可以嗎?”是陳語軒。

不回來?

陳月洲心裡嘀咕。

他和陳語軒相處有些日子了,她是個外在活潑元氣,但內心相當細膩、懂得輕重的少女。按照她的性格,不是個輕易夜不歸宿的類型,除非……

陳月洲立刻找出478:“是不是翟建鵬那個家夥找她?”

478查看了陳語軒的定位,立刻回答:

陳月洲了然。

對於翟建鵬而言,如果羅娟是他玩夠了負責接盤的老實人,那麼陳語軒則是他宣泄yu望的飛機杯……連人怕是都算不上。

中午十二點,陳月洲被鬨鈴聲吵醒,他懶散地從床上爬起,看了眼手機時間,悻悻地下床去洗漱。

今天是12月28日,和女朋友羊露露交往一周年紀念日,兩人約好了下午三點見麵。

“月洲你醒啦,累不累?飯馬上就好。”

廚房探出半個腦袋,是個姑娘,盤著亂糟糟的丸子頭,圍著圍裙,腳上一雙沾了些油漬的棉拖鞋。

她年紀不大,體格消瘦,但身材有些水腫,臉上滿是斑斑點點,看樣子是經曆了長期風吹日曬,沒怎麼保養過。

陳月洲沒搭理,刷完牙走到餐桌前,拉開凳子坐下,打開電飯鍋盛了些米飯,自個兒先吃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廚房傳來關灶具的聲音,李薇端了盆魚湯走出來:“怎麼樣?”

“還行,哦對了,我三點要去招聘會,幾個實驗室來我們學校招人了,待遇挺高的。”

陳月洲頓了下,看李薇臉上沒什麼反應,繼續道:“下午我不在,我媽要來,你在家好好伺候她老人家。”

“你放心吧,就是因為媽今天要來,所以我一早起來就做飯了,下午單位要加班,等會兒你吃完了我把飯放保溫盒裡,保準媽吃到的時候還是熱乎的。”

李薇把魚湯放下,朝裡挪了挪,推開椅子也坐了下來,胳膊就搭在桌邊上。

她兩臂手肘處有幾處極為顯眼的淤青,青藍色的,很新。

陳月洲瞟了眼她的胳膊,漫不經心開口:“最近心情不好,我其實並不想推你,昨晚抱歉了……”

李薇抿唇,眼眶泛紅,她搖了搖頭:“沒事,你是男人,事業有壓力,我理解。”

隨後,體貼地替陳月洲舀了碗魚湯,伸手指著桌上的五菜一湯:“你看,媽和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紅燒丸子頭、土豆燉粉條、酸辣蕨根粉、青椒炒秋葵,還有這鯽魚湯,我大清早六點去菜市場買的,絕對新鮮,媽絕對喜歡!”

“砰”——

話還沒說完,陳月洲的腳踹在了桌腿上。

望著險些灑出來的鯽魚湯,李薇本能縮起身子,噤了聲。

“我說過多少次我媽不能吃辣了?你總這樣刁難我媽有意思嗎?知道為什麼我們兩個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一直進不了我家門嗎?你作為一個媳婦連公婆不能吃什麼都記不住,我怎麼放心以後由你來伺候他們?”

“我……”李薇臉色一白。

昨天陳月洲剛說了他想吃些酸酸辣辣的涼菜,她一早就跑去買了蕨根粉,可卻忘了婆婆今天要來這回事兒……

“那……那我現在下樓去買花卷,樓下那家花卷可好吃了。”李薇顧不得脫身上的圍裙,拿了零錢袋匆匆換鞋就走。

陳月洲也沒攔著,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夾著菜吃,又吃了一碗米飯後,起身將椅子踹進桌子下麵去了衛生間。

痛快洗了個熱水澡,順便認真做了個造型,陳月洲打車去了時代廣場。

高檔的古堡風法式餐廳內,落地窗邊,坐著個嫵媚的倩影。

對方穿著件淺粉色緊身毛衣,外搭白色短款披肩,一頭栗色大波浪卷慵懶地垂落在身後,性感優雅又不失活潑。

這氣質形象和家裡那個邋裡邋遢的李薇比較,高下立判。

陳月洲微笑,溫柔開口:“露露,久等了?”

“哪有,我也才來。”女孩拿起桌上的電子菜單:“吃點什麼?”

陳月洲目光溫柔且平靜地注視著露露:“我什麼都可以,你想吃什麼隨你。”

露露頓時撅嘴:“學長你怎麼總這樣,你再這樣我會長胖的……”

陳月洲抿唇笑笑,端起檸檬水抿了口,拿出手機,給李薇發信息:[這個月工資發了?]

對方回的很快:[發了,怎麼了?這個月我撈了個大單子!發的比較多!足足五千呢!嘻嘻!哪天我們去下館子吧!帶上媽!]

陳月洲冷漠回複:[打過來一部分,老規矩,我給你買成理財,免得你亂花。]

過了幾秒又補充:[外麵飯菜你怎麼知道他洗沒洗乾淨?又貴又不衛生,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菜譜百度上一堆,家裡做的多好。]

對方幾秒後回信:[也對,今晚回去我給你燉排骨,排骨早上我都買好了。]

緊接著底下是一條3000元的轉賬信息。

陳月洲點了收錢後,就收起了手機。

此時料理已陸陸續續上來,他象征性吃了幾口,放下刀叉,從口袋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精美禮盒,放在桌子上慢慢推到了羊露露眼前:“打開看看,露露。”

正在吃沙拉的露露一怔,隨後驚喜地伸手,小心翼翼打開——

是枚鑽戒,鑽為半心,像是求婚用的情侶對戒。

“雖然這麼說有些潦草了……但是,一周年快樂,露露。”

陳月洲伸出雙手包裹住露露握著戒指的小手,溫暖的掌心摩挲著她的手背:“謝謝你在我身邊這麼久,陪伴著我這種死板笨拙的人……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能像今天這樣,好嗎?”

露露抿唇,臉上多了一抹紅暈:“學長……我……我當然會一直陪著你啊!說什麼呐你……”

說完她緊緊地攢著手中的禮盒,望著陳月洲的眼底滿是暖意。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同校的學長,學習好,責任心強,膚白腿長,個高人帥,在後輩裡頗有人氣。

一年半前他開始追求自己,對她總是百般溫柔細心嗬護,會記得和她的每一場約會、每一個紀念日,記得她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說不感動,那都是騙人的。

吃完飯,兩人去看了場愛情電影,情到深處時,不自覺地擁吻在一起,之後水到渠成般地去了酒店。

出來後已是傍晚,陳月洲攔了輛出租,送露露回家。

羊露露靠在陳月洲懷裡道彆:“學長……下次來我家坐坐吧,我爸爸媽媽一直都說想見你。”

“好,一定。”陳月洲含蓄地點了點頭。

……

回到家時已入夜,窄小的客廳裡黑漆漆的,廚房亮著暖黃的光,散光灑落在餐桌上,幾個裝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反射著刺目的光。

一個老太太從廚房探出腦袋:“呀,兒子回來了。”

陳月洲換完拖鞋進了廚房:“你怎麼又拿這麼多東西,天也冷了,能少出門就少出門。”

“我兒子都讀研了還住在這租的房子裡,被那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女人拖累,我能不來看看嗎?”老太太口中指的女人是李薇。

她邊說邊把桌上的包推給陳月洲:“你先快把這個塞冰箱,這是媽自己做的辣子醬,可好吃了,頭鍋就給你拿來了,你大姐想嘗嘗,我硬是一滴都沒給她。”

“行。”陳月洲將辣醬包直接塞入冰箱,又轉身打開暖箱,指著裡麵:“媽,這裡麵是李薇早上做的,還有鯽魚湯,熱著的,先喝了暖暖。”

老太太一聽,忙把裡麵的飯菜一一端了出來,邊端邊歎了聲氣:“唉,李薇這個女人,乾活倒是利索,可終究是……配不上你。”

“媽,我知道。”陳月洲抽了雙筷子坐下,不等老太太入座先扒了口菜。

“我能不操心嗎!李薇她是個農民,還是個中專畢業,家裡上上下下一窩崽,沒娘疼沒爹愛的,雖然咱們家也是農村的,但你是個名校研究生啊!”

“嗯嗯,媽我知道。”陳月洲大口吃著飯,有一茬沒一茬地接著老太太的話。

心裡卻想著:這酸辣蕨根粉味道真他媽絕了,好吃!幸好我媽吃不了辣的!都是我的!

老太太看著狼吞虎咽的兒子,還是不放心:“你爸說了,女人奶大餓不著孩子,屁股大能生兒子,她胸小屁股扁的,我怕啊。”

一聽孩子,陳月洲笑了:“媽,證都沒領呢,奶什麼孩子啊。”

“我這不就怕她纏上你唄!”老太太歎了口氣,轉而又問:“那個羊露露那邊你倆進展怎麼樣啊?那個多適合你啊,北川本地人又有車有房的,獨生子女,能讓你落個川北戶口不說,還能把你爸和我接過來伺候,將來她爸媽一死,那錢還不都是咱家的。”

“你說小羊啊。”陳月洲哂笑,“那個女人彆看家裡有點兒錢,但說到底骨子裡特彆傳統,貞操給了誰,就對著誰搖尾巴,跑不了的。”

“那你還不趕快!”老太太頓時喜上眉梢,“這年頭,有錢人家養姑娘都變得猴精猴精的,這種好搞到手的不多了,你爸也說了,先搞大她的肚子,彩禮錢指不定都省了,怕是為了麵子還得給咱們家倒貼喲!”

“媽,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在沒領證之前,不如和李薇將就著,咱家多個免費的保姆你還不開心啊?”

老太太覺得陳月洲說得在理,但還是禁不住歎氣:“唉,我就是怕啊,最毒婦人心,小心她纏上你壞了你前途。”

“放心,李薇她啊,現在天天擔心被我踹了變成沒人要的二手貨,百依百順的……”

……

吃完飯,老太太回屋先洗洗睡了,陳月洲煙癮犯了,就去小賣部買煙。

剛掏出一根點上,就看到李薇蹲在小區大門口,地上放著一袋子文件,抱著頭,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他道:“你乾什麼呢你?二半夜回來了不進來?”

聽到陳月洲的聲音,李薇緊張抬頭:“月洲……”

“讓你進來聽到沒有。”

“哦。”

跟著陳月洲進了屋,李薇瞥了眼餐桌,五菜一湯基本是被兩個人掃了個精光,倒是擦嘴的餐紙和魚刺給她留了一桌子。

她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猶豫了一會兒:“月州,我想給你說個事兒……”

“嗯。”陳月洲已經回了臥室,趴在床上開了局王者榮耀。

“我可能……有那什麼了……”

“啥?”陳月洲沒怎麼在意李薇,手上的速度快得飛起。

“我說我可能有了,你要當爸爸了。”

“……”

陳月洲握著手機的手滯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旋即他繼續安之若素地打比賽。

“我知道對你來說有點太快了,但是我在外麵也想了很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這件事,畢竟我們都已經三十了……”

“誰允許你懷了?”

陳月洲越聽越煩,乾脆打斷了李薇。

“啊?”李薇怔。

陳月洲回頭,壓低了嗓音:“我說誰允許你懷了?”

旋即他又將目光挪開。

一個穿著臟兮兮的工衣、蹬著雙發黃的帆布鞋、頭發枯黃稀疏、全身上下一樣粗細、麵容憔悴還滿臉褶子的女人,居然說懷了他的孩子,還希望他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而感動?

他沒在她麵前當場吐出來已經是最大的尊重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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