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薇語言有些錯亂,“媽富隆很貴的,長期吃下去很費錢,而且,你研究生已經要畢業……我……我覺得是時候了,所以上個月就把藥停了……”
“你覺得?”
“難道不是嗎……”李薇撫著肚子,眼眶泛紅,“我一直以為你讀研不順利,工作不順利,脾氣才會越來越差,我想著也許有了孩子,你會……”
“你覺得?你想’?”
陳月洲冷笑一聲,大手一甩,手機砸在李薇的臉上,緊接著悶聲掉在了地上。
李薇嚇得倒退一步,再也不敢吱聲。
“你覺得需要孩子你就要?你想著為了我好你就做?什麼時候我的事情由你來決定了?你把我的想法我的臉麵我的自尊心放哪兒了?”
“我……”
“我是個男人,你看不慣我沒掙錢讓你大富大貴變成闊太太大可以直接說,何必拿個孩子來壓我,你們女人為什麼虛榮心這麼強?你還是不是當年我認識的那個單純的李薇?”
“我……”
李薇顫抖著搖著頭,瞬間淚如雨下。
她就說了一句話,誰知道陳月洲竟然能想這麼多。
前幾天她就得知了自己懷孕,一直忍著不敢告訴陳月洲,怕他壓力大,可剛下班看到了一對新婚夫婦因為有了孩子歡天喜地的樣子,她在寒風中站著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這個男人。
他們兩個在一起三年了,她覺得可以為這三年的付出要一個結局。
可是……
“打了它。”陳月洲冰冷的聲音將李薇拉回現實。
李薇身子晃了晃,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月洲,滿目噙著淚,楚楚可憐。
意識到自己態度有點強硬,陳月洲放緩了語氣:“李薇,我知道有孩子是好事,可是我的工作還沒有穩定,我沒法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你願意看到彆人的孩子從小上北川重點幼兒園,而我們的孩子隻去上社區幼兒園嗎?”
“我……”
陳月洲上前抱住李薇,連哄帶勸:“我害怕失去你,害怕讓我們的孩子過得不幸福,我是孩子的父親我需要對孩子的未來和你的未來負責,懂嗎?”
“可……”
“相信我,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但不是現在,好不好?”
“月洲……”李薇望著陳月洲眼底逐漸加深的寒意,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了商量的餘地,隻好乖乖閉上了嘴巴。
……
夜深了,陳月洲蹲在陽台上,點了支煙,望著煙頭的星星點火,煩躁至極。
追李薇的時候,他還在念大學,學業繁忙,生活上很多事顧不過來,需要一個能代替他母親照顧他日常的人。
於是,他認識了李薇。
她是從南方某個小村落逃出來到北川謀生的黃毛丫頭,據說家裡為了給弟弟蓋房子綁了她給隔壁村兒的老鰥夫當媳婦兒,她不肯,就一路北下,在北川找了個銷售的工作。
李薇小眼小臉,長得普通,皮膚黑,瘦得像個麻杆。
陳月洲起初看到李薇的時候就一個感覺:這種在缺愛的環境長大的女孩兒,施舍一點關懷就會燦爛,帶回家特彆實用。
追李薇的過程極其簡單,一個漂泊在外無親無故、文化程度還不怎麼高、就愛看些《霸道總裁愛上我》這種豪門恩怨戲碼的姑娘家總想著有個寬闊結實的肩膀做依靠,陳月洲一個顏好外向的985大學研究生自然入得了李薇的眼。
兩個人又都是來北川發展的外地人,找點共同話題不是難題,在陳月洲細心的追求下,不久後兩人就確定了關係。
就像他推斷的,李薇這人是牛的性格,任勞任怨還不叫苦,對他的日常起居照顧得十分細致,連同他家鄉的父母也一並打點的妥當。
但如今,三年了,三年給了這頭老牛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看來是時候得終結這一切了。
第二天一早,六點半,天還沒亮,窗外一片漆黑。
李薇一夜沒睡,眼睛腫腫的,陳月洲視而不見,拉了件外套丟在床上:“穿上,醫院人多,早掛號早手術。”
李薇不敢拒絕,手腳麻利地裹上了衣服。
醫院素來人山人海,周末也不例外。
婦科幾個科室門口排了一串串的人,大多都是夫妻兩方一起來,還有個彆是一個人或者父母陪著。
李薇剛去做了一堆檢查,現在隻剩下拿著單子等醫生排手術。
“月洲……我能不打嗎……”李薇坐在角落的凳子上,雙手緊握著b超單子,看得很仔細,“孩子很健康,為什麼要打掉呢……就算明年生下來,孩子上幼兒園還有幾年,到時候我們的經濟能力一定會好起來,為什麼一定要……”
“你懂什麼。”正在一旁打王者榮耀的陳月洲伸手一把奪過b超單子煩躁地丟在了一邊,“才不到兩個月能有什麼健康不健康的?我是學醫的還是你是學醫的?幾年後我的工作是會有起色,可是你呢?你就個中專文憑,普通話都說不利索,還是個沒用的女人,你怎麼起色?”
“我……那我去上夜校……”
“你一個女人家要那麼多文憑做什麼?你去上夜校了,家裡誰來管?”
“我……”
“我是男人,也是這個家的主人,李薇,你連我的意見都要違背嗎?”
“40號,李薇,請到301號治療室。”
陳月洲忙推了李薇一把:“和醫生說清楚,拿掉這個孩子,為了我們未來的生活,好嗎?”
親眼看著李薇進手術室,直到門上的紅點亮起,陳月洲長出一口氣。
回想起老太太昨天的那一席話,他還真有點擔心李薇纏上他,不由想加緊羊露露那邊的進度。
他掏出手機給羊露露發微信:[忙嗎?]
對方回信很快:[不忙,你呢。]
[那待會兒有課嗎?]
[沒有,一下午都沒課。]
[那我去學校找你吧。]
[因為下午沒課,我都打算回家了,書都整好了……不然學長你跟我回家吃個飯吧?昨天我們不是約好的嘛!]
陳月洲一怔,回頭看看亮著紅燈的手術室,頓了幾秒,回複:[好,那我去接你。]
出了診樓,陳月洲叫了輛滴滴,心情極好。
說什麼來什麼,簡直是老天助他。
中國人,十個有九個骨子裡多多少少都被父權社會的條條框框束縛著,一般有錢人家不太在意女婿家到底家底如何,甚至受“窮養兒富養女”的觀點影響,還會覺得窮人家的小子早當家能照顧好自己閨女。
等到羊露露懷了孕,李薇如果真的死纏爛打,那麼就告訴外人她是死纏爛打的綠茶biǎo前女友就好了。
畢竟這個社會,一來偏向男人,二來偏向強者,一個北川985大學的碩士男和一個大學都沒上過的打工妹,輿論勢必會站在自己這一方。
李薇到時候沒了孩子也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那對封建刻板又麵子薄的嶽父嶽母隻能選擇性無視。
陳月洲一邊為自己的機智感歎,一邊掏出手機查看自己所在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手指落下的那一瞬間,一股滾燙熾熱的烈焰瞬間覆蓋了他的視線,緊接著,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可張明宇這邊就不同了。
他人胖,摔得狠,紮了一臉的玻璃渣子,送到醫院後一聽到要掏住院費,他父母立刻帶著倆兄弟一溜煙地跑了,留下一句:“你們李家害得我兒子成這樣,你們給他看病!不然我告你們!”
至於李家二老呢?
在醫院撇下兩萬塊錢就沒了蹤影。
如今這滿城皆知他們李家的笑話了,女兒肚子裡那個禍害也沒了,誰還惦記著你張明宇算哪根蔥?
弄死他的心都有好嗎?
陳月洲和張茜被帶到公安局裡一番教育,好在他倆沒對彆人造成什麼實際傷害,張曉雅父母又及時取了錢來保人,警察也沒怎麼過問太多,這番鬨劇算是這麼馬馬虎虎地落下了帷幕。
當天晚上,北川當地民間新聞的幾家官博紛紛報道了這件事,有幾家還買了不少轉發,沒一會兒就蹭上了實時熱搜榜——
#曲陽酒店婚禮砸場子視頻#,
#鳳凰男拋棄結發妻子騙婚#
#大肚子前女友來砸渣男婚禮現場直播#
#被鬨新郎毀容#
#曲陽酒店被鬨新郎醫院現場采訪#
……
陳月洲細細翻著每一條微博,五花八門的視頻拚在一起,倒真是差不多還原了當時熱鬨的情景。
看到還有人發了張明宇醫院就診的錄像,他不禁哆嗦一下:人這本性啊,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落井下石毫不猶豫……
478冒了出來:
陳月洲想了想:“張曉雅肚子裡的孩子現在狀況怎麼樣?”
以張曉雅那個性子,十有八jiu做不到生下孩子之後丟孤兒院這種行為。
但隻要一天帶著那孩子,就一天忘不了張明宇,走不上人生巔峰也刷不到巔峰值。
指不定過幾年這件事過得差不多了,張明宇瞎著一隻眼沒處可去又找上張曉雅,哭訴一番自己年輕時候錯了,又拿孩子不能沒有爹這種理由沒事找事,倆人好一番折騰又和好了……
張曉雅能為了“保守的女人才是好女人”這樣封建的觀點原諒張明宇第一次,就會為了“單親母親抬不起頭”這樣糟糕的觀點原諒張明宇第二次。
那麼,她未來的生活會幸福嗎?
嗬。
不提張明宇,一個正常的有愛有恨的人,會因為一個自己從不期待出生的孩子,而去原諒一個自己早就沒了感情、還毀了自己前途和健康的伴侶嗎?
他們兩個以後過得有多麼雞飛蛋打無所謂,可那孩子真是倒黴啊。
從小和怨婦一樣的親媽生活在一起,天天聽著她抱怨男人不是個好東西,等長大點兒了親爹回來了,沒過幾天好日子又得麵對家暴出軌雞飛狗跳牆。
與其那樣,不如不出生。
478翻了翻手機:
“有能讓孩子流產或者不出生的辦法嗎?”
看著478結結巴巴的樣子,陳月洲擺擺手:“算了吧,我自己想辦法。”
當晚他和張茜通了電話,講清了孩子不能出生的道理後,張茜深表讚同,倒也是配合,同他把嚇唬李嬌嬌的方法又在張曉雅身上上演一遍,還自導自演了幾出嚇人的鬨劇。
沒過兩天,陳月洲正在午睡就接到了張茜的電話,她說張曉雅這些日子本身就胎像不穩,這兩天又接二連三受到巨大刺激,忽然生產了,孩子沒保住。
陳月洲對結果很是滿意,應了聲倒頭繼續睡了。
雖然倒流過一次時間,但他這雙眼皮從割到現在也不過半個月,還有些浮腫,醫生說能休息就休息,恢複之後更加自然。
又過了兩三天,張茜再次給他打來電話,說張曉雅哭著喊著要去醫院見張明宇。
陳月洲一聽樂了,決定和張茜陪著張曉雅一起去。
478疑惑,陳月洲悠悠地解釋:“孩子都沒了,張曉雅還有什麼理由非張明宇不可?就算張曉雅還是希望和擁有自己第一次的男人結婚,就算……就算是喜歡這個男的,可看到病床那個瞎了一隻眼還被所有人唾棄的男人,她還會這麼想?沒幾個人能高尚成這樣。”
驅車到了醫院,望著病床上那一坨虛弱的身影,張曉雅有些懵。
原本她準備了很多台詞,像是對張明宇哭訴他們孩子沒了、像是安慰他知錯就改他們還可以回去、像是告訴他可以一起離開北川重新開始……
可當她看到床上的那個因為疼痛而蜷縮著身體、本來又矮又胖的此刻更像個肉團子的張明宇,看著他一張黑臉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滿都是縫線,右眼被厚厚的繃帶纏著……她的話忽然就堵在嗓子眼,說不出口。
張曉雅本能後退一步,膝關節一抖,險些摔倒。
察覺到身邊似乎有人,張明宇艱難地睜開左眼,一見是張曉雅,眼神瞬間直了,咧著血盆大口就是一通罵:“你個臭biǎo子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你不是恨我嗎?你如意了吧!滾!你給我滾!”
之所以說是血盆大口,是因為他的嘴真的很大,陳月洲瞧著桌子上那花瓶瓶底塞進去都沒問題。
張曉雅被張明宇這一吼,徹底呆了。
她是恨他騙了自己,恨他拋棄了她和肚子中的孩子,可這恨並不是真心希望他去死,而是希望他能因為自己的恨知錯就改,回到她的身邊。
畢竟,她的內心深處總是告訴她:我不能離開這個男人,我不能成為棄婦、我不能一個人撫養孩子、我不能成為彆人的笑話……
所以,即使表麵上她對所有人表示自己恨透了張明宇,但她還是打心底希望他能回來,能讓她順應這個社會的規定的秩序,和第一任男人結婚生子,不要被這個社會指指點點……
可如今,她變成了這副樣子,他和她的孩子沒了,他還衝她大喊……
不知為何,她動搖了。
她忽然就想放棄了。
放棄這個背叛過自己還宛若一坨廢物的家夥。
在這一瞬間,她忽然迷茫——以前的自己,到底喜歡眼前這個男人什麼呢?
喜歡他能說會道?可是現如今他毀容了,再也沒機會能說會道了;
喜歡他聰明成熟?可是他親手經營的形象已經倒了,微博上滿都是他的“豐功偉績”;
喜歡他是個潛力股?嗬,潛力股……這樣子,還是潛力股嗎?
不,這樣子的人如果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才會被人嘲笑吧……
張曉雅細碎的退步印入陳月洲的眼底,他頓時笑了。
說好的癡情呢?
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這種時候不應該退後啊,應該撲倒在這個失去一切的男人懷裡說:“沒關係,我還愛你啊。”
人性啊,就這麼簡單。
哪有那麼多堅貞不渝的愛,情啊愛啊那一陣兒過後,不過是因為某些開不了口的原因而離不開對方。
他召喚478:“張明宇右眼確定要瞎對吧。”
478點頭:
“能提前嗎?現在,立刻,你不是說新手任務會給好幾個金手指嗎?”
478在手機上撥了撥:
陳月洲深吸一口氣:“老子昨天50積分都掏了!20積分也無所謂了!買吧!”
與此同時,床上的張明宇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雙手用力地抓著包裹著右眼的紗布嘶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好痛!我的眼睛!!”
……
十分鐘後。
醫生從病房裡出來,搖了搖頭:“右眼忽然急速萎縮……”
“是要瞎了嗎?”陳月洲問。
醫生欲言又止:“已經……”
之後轉而看向張茜和張曉雅:“請問你們是患者的家屬嗎?這裡家屬隻能留一個人,不能待這麼多人的……”
“不,不是,同學,我們隻是同學。”
張曉雅匆匆忙扭過頭,像是怕被人察覺到他們二人的關係似的,抓著手包拉著張茜就走。
她離去的背影倉皇而狼狽,某一刹那,讓人恍惚覺得最近發生的一幕幕鬨劇不過都是一場夢,他們之間仿佛從未有過愛情。
……
張曉雅走後,陳月洲坐在張明宇床前默默剝著小金桔吃。
478好奇:
陳月洲沉默地繼續剝著橘子:“彆急,我正想對策,今個兒我要血洗前恥,不把他的分數刷乾淨我就不姓陳。對了,張明宇個人資料賣多少積分啊?”
478翻了翻手機:
“買。”
資料到手,陳月洲在腦內粗略過目了一下——
張明宇,身高165cm,體重97kg,內蒙古某個貧困縣人,家裡共三個孩子。
雖然身為漢人,但因為水土問題,父母都極其身材高大,對於身材矮小的他非常不待見。
他從小因為身高時常被同齡人欺負,不過由於他成績好,從高中起學費全都是政府扶持。
大學之後來到北川,立誌要找一個城裡的姑娘結婚,擺脫貧困和歧視,並向父母證明個子低可以比個子高更有本事。
所以在找女友方麵上,他無法接受身高低於170cm的女性,並厭惡和唾棄著低於這個身高以下的女性,扭曲地認為低於一米七會拉低孩子的遺傳基因。
在和張曉雅互相見過家長之後,通過提前收取女方家的彩禮錢,替父母在呼和浩特購置了新房。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得到父母的喜愛。
父親很快就把這套房過戶到了二弟的名下。
之後他傍上李嬌嬌,再次拿到了彩禮錢,並又為父母購置了一套房,而他的父母正準備把這套房子過戶給三弟。
至於張明宇和李嬌嬌的關係,需要50積分解鎖。
陳月洲頓時驚了:“你們這還帶內部額外收費的?”
478:
陳月洲現在也算是有點小積蓄的人了,懶得和478計較:“買買買。”
李嬌嬌,女,25歲,身高173cm,體重49kg,商務大學本科在校生,和張明宇決定正式交往前已經有了3周的身孕……
陳月洲正在剝橘子的手僵住了:“啥?啥玩意?身什麼?身孕?”
478點頭,翻了翻那價值50積分的資料:
“所以,合著你的意思是,這個李嬌嬌,把自己父母和張明宇都騙了?”
“行了!不用念了!”陳月洲剝完了最後一個橘子,皮往盤子裡一放,“走,打印文件走!”
……
半小時後,三份文件安安靜靜地躺在張明宇的床頭。
一份,傷情鑒定,裡麵夾著他右眼眼球萎縮的檢驗報告;
一份,房產證複印件,裡麵夾著他父親把第二套房子過戶給三弟的證明;
一份,親子鑒定,裡麵夾著李嬌嬌肚子裡孩子生父的真實信息……居然還是個黑人。
全部是陳月洲直接找478,用最後的一枚新手金手指兌換來的。
雖然取證不難,但他最近累了也發了,二三十積分出手絲毫不覺得心疼。
離開後的第三天,係統傳來播報音——
陳月洲舀了勺燕窩慢慢喝了,麵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霧霾下的世界一片灰青,什麼都看不見。
北川很繁華,縱使已是深夜,世界依然五彩斑斕一片喧囂。
車水馬龍的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陳月洲孑然一身,抬頭望著巍峨聳立的摩天大樓和路過來來往往的行人,覺得腹部的痛加重了幾分。
他沒有立刻回賓館,而是去了臨街的金拱門。
金拱門裡開著熱得轟人的暖氣,陳月洲點了杯滾燙的奶茶,加了份漢堡,一番狼吞虎咽後,才覺得小腹舒坦了幾分。
他弓起身子趴在桌子上,雙手盤起,下巴墊在胳膊上:“478,你這個係統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要你到底有何用?”
478正在做瑜伽,聽了陳月洲的話搖了搖粉嫩的小豬蹄:
陳月洲身子虛,也不想和478扯太多,他一邊點頭一邊答:“嗯,怎麼了?”
說著她打開鑽石商店,陳月洲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商品。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