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訣吃完飯回到自己的臥房爬上床。
她閉上眼睛,剛準備讓鳳鳴將自己送回sss卡所在的世界,卻突然感覺到一道注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睜開雙眼,坐起身,警覺的環顧四周。
此時天色已暗,夕陽西斜,臥房內華麗的壁畫都蒙上了一層暗暗的紅光。
一切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她卻覺得心跳加快,渾身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確信,有一道目光正徘徊在她的左右,一個隱藏了形跡的生物闖入了她的房間。
但她用肉眼根本無法找到任何端倪。
在肉眼觀察下,顯然這個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此時她該怎麼做?
取出真理之眼含在口中去窺破隱藏?
她腦海中浮現出在麗娜房間撞見的場景。
昏紅的夕陽披在窗邊的奇特生物身上,它360度旋轉,向她露出那隻熟悉的,沒有睫毛的漸變色幽藍雙眼。
它充滿惡意的目光沒有絲毫遲疑的穿破偽裝,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對視的那一刻,她聽見了無數人聲,男性的,女性的,飽含著各種情緒,一遍遍的,聲嘶力竭的念誦著一串音符,似乎是來自於什麼未知的語言。
那串音符在回蕩在她的耳中,腦海中,直至完全占據了她的思維,讓她的靈魂隨著那串聲音開始震顫。
直到鳳鳴撕破了那可怕的音符,提醒她,“吐出真理之眼!趕緊吐出真理之眼!”
她強行切斷了靈視的狀態才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避免產生更為可怕的後果。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線索【徘徊的陰影】更新為【凝視深淵】。
自那天之後她思維遲緩,深陷於恐懼不安的狀態中,那些可怕的音符一遍遍的在她耳邊重複,隻是聲音變弱。
這樣的狀態在三四天之後才完全消除。
是那個東西嗎?
是那個所謂深淵的可怕玩意又向她投來了目光?
姬訣感到毛骨悚然。
或許對於那個所謂的深淵,置之不理才是最好的辦法。
她本能的感到危險,下意識不想再去靠近。
她轉動雙眼,環視了房間內一圈後,自言自語道:“奇怪,沒有人啊?大概是感覺出錯了吧。”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
她卻整個人渾身放鬆了下去,自顧自的躺回了床上,合上雙眼。
她在心底默念,鳳鳴,送我去sss卡那裡。
再次睜開雙眼,姬訣看著眼前完全不同的房間,擺脫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這裡的時間跟我本體的時間流速一致,一比一的話,那麼從我離開這具身體到回來應該過去了三個小時。鳳鳴,這中間沒有任何人靠近嗎?”
鳳鳴,“沒有,您的猜測是對的。貝諾絲太太並沒有來見您。三個小時內,沒有任何人來敲門。”
姬訣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這個公爵夫人當的還真是一點都不被尊重。”
“您要做點什麼改變這種情況嗎?”
“去向貝諾絲太太和我那倒黴兒子宣戰,奪回屬於公爵夫人的體麵,做一個讓人尊敬的公爵夫人?”
她笑了一聲,“我可沒有那麼大的精力。進入這個世界,我隻是為了得到sss卡,哦,現在我應該喊他加圖巴,我隻是為了得到加圖巴的好感而已。從個出發點來說,眼下的情況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那您現在要去見加圖巴嗎?”
姬訣蹭了蹭枕頭,迷迷糊糊的說道:“不。我要再等一等,會有人來找我的。現在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鳳鳴有些好奇誰會來找她。
畢竟她現在就跟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孤身一人,無依無靠。這種城堡裡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誰會來找她?
但沒有等它問出口,姬訣已經沉入了夢鄉。
……
長長餐桌上每隔半米就在桌麵的中央點起一盞燭台,一盞盞燭火將餐廳照的燈火通明。
但偌大的餐廳中空無一人。
片刻後,餐廳的大門被拉開,少年被眾人簇擁著進入了餐廳。
一位身著灰色衣袍的侍從彎腰替他拉開桌邊的椅子。
一眾侍從中隻有一位年長的中年女性穿著簡潔但不失得體的暗藍色長裙。
她的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拿起手中的菜單,熱切的對少年說道:“今天晚上的餐單有您所喜歡的紅哩果牛腩湯,冰……”
少年坐進侍從拉開的凳子裡,抬了抬手,貝諾絲太太的聲音就立刻停止。
“不用念了,反正來來去去都是那些,沒有一點新鮮。”
貝諾絲太太將手裡的菜單塞給身後的侍女,臉上保持著笑容,點頭稱是,“的確如此。”
侍女們推著餐車,將一道又一道盛在精美餐具中的菜肴送上餐桌。
琺琅彩的瓷盤躺在黑色的絲絨餐布上,光潔的盤麵反射出燭台上跳躍的火光。
他卻對這些精致的餐具與菜肴興趣缺缺,目光穿過整間餐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缺了什麼?”
貝諾絲太太緊張道:“缺了哪道菜?”
“不,缺了一個人。”他的身體後仰,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像隻懶散的大貓,“那位新的女主人為什麼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