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驚懼地轉身看向身後的少女。
“你欺騙了我。這裡並沒有什麼高尚虔誠的騎士, 你口中的紳士並不存在,隻有一群毫無底線的□□犯和搶劫犯而已。”
光線刺穿了約瑟夫的心口,“不, 啊……”
少女邁步走過垂死的男人。
伯納在抬起手向右側一抓,數米外陳列的騎槍飛入他的掌心。
長達兩米的騎□□破了夜色,槍尖閃耀著一點寒芒, 直奔少女眉心而去。
海妖望著這場景再也站不住了, 抬腳便要衝過去卻讓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那隻手輕輕的搭在肩膀上,卻沉重的像是一座山壓下來, 讓海妖一寸都動不了。
“你未免太小看她了。這種程度的攻擊可傷不了她。”
海妖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怒氣衝衝的直視他。
佩特羅尼笑嘻嘻得揉著海妖的頭發, “哎,我說, 你這個臭小子還敢瞪我。竟然敢瞪我!還瞪我!”
海妖一點點偏過腦袋躲開他的手。
佩特羅尼意味索然的收回手, “死孩子, 真是沒意思。我說你好好一條舌頭不用還是割掉吧。跟你待在一起真是沒意思透頂了。說十句話, 你都沒一句回音。”
槍尖刺入少女的眉心, 如同擊破水麵上的幻影,少女的身影片片碎裂, 化為碎羽。
□□在紛飛的光羽中一寸寸化為飛灰。
伯納後背汗毛豎起, 心跳如同擂鼓, 當機立斷拔出腰間的長劍。
長劍還未及出鞘, 魔法波動已然逼近。
空氣變得極端凝重。
千百次和死亡擦肩而過的經驗促使伯納放棄拔劍的動作,抬手以手臂擋住頭臉, 口中高聲念誦咒語。
他的皮膚一寸寸硬化, 呈現出冰霜一般的質感。暴風之神此時眷顧了他。
他擋住了第一次攻擊。
但其他人顯然沒那麼好的運氣。
直線在延伸, 無極限的不斷延伸, 穿過男人的肢體。
夜風輕輕卷過樹梢,落葉簌簌落下。
鮮血四濺,林中到處都是哀嚎,慘叫,野獸一般的哭泣。
擦得光亮的盔甲壓進土地,鮮血潤濕了乾涸的土地,所有聲音都很快變得微弱。
死亡是終點,夜色將生靈引入睡眠。
隻有一個人在笑。
“真是美妙的夜晚呀,你聽聽。沒想到這些人的聲音也能有一刻如此動聽。”
海妖忍無可忍,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你有病吧?”
筆直的直線變成了靈活的曲線,像根鞭子一樣重重的抽向男人的麵部。
伯納再次抬起雙臂擋在臉前試圖抵擋。
光線抽中了他的麵頰,男人重重的橫飛出去,視野被奪目的光芒點亮,短暫的一瞬光亮之後是滿頭的小星星。
辛辣,酸痛,充滿刺激性的痛感仿佛往鼻子裡倒了一大瓶辣醬,眼淚和鼻血失了控混在一起往下淌。
他抬起頭看向那道身影,她看起來就跟真正的少女沒什麼兩樣,漆黑的長發隨隨便便的披著,一件簡單的白裙子,沒有華美的寶石首飾,沒有穿魔法師喜歡的長袍子。
就連那雙眼睛,也是清澈稚嫩的。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滿臉寫著清純無害的女孩會是魔法師。
該死,這種強大到可怕的魔法師難道不該在全身上下都寫滿不好惹嗎?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這個女孩是一個古怪的老不死,他一定會阻止那些不知死活□□熏心的混蛋!
鼻梁多半是斷了。
她到底有多強?
七星?還是八星?
這種等階的魔法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法師塔難道不是永久中立嗎?
該死,該死,該死,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止她殺人!
伯納強忍疼痛撐起身子,就地一滾,躲過了第二鞭。
姬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在地上打滾的男人,“不錯,這群人裡唯一能看的戰士,四星,還是五星?”
這麼高的魔抗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普通人。
果然純肉戰士流就是血厚。
他口齒不清,但仍舊磊落的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五星騎士,伯納。”
五星騎士,肯定是個軍官,小頭目。
這一群人裡除了這個,還有就是那個有好幾個侍從保護,帶著跟彆人披風都不一樣的家夥比較像是頭目。
姬訣打了個響指,“好,先留你一命。”
不管誰是頭目都先綁了再說。
小兵殺掉,頭目可以留下來等一會兒進行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