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明和半神□□太久,啊,終於遇上了不那麼強的敵人了啊。
光線再次改變了行動目標,從攻擊改為了束縛,輕而易舉的將對方五花大綁。
倒在腐葉間的精靈聞到了血腥味,身上的男人在某一個瞬間,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後停止呼吸,不再動彈。
她僵硬的看著從男人背後筆直豎立的光線,太久沒有見到光亮,她雙眼被刺得發疼,卻因為趨光性不肯閉眼。
生怕一閉上雙眼,這一切就會變成不真實的夢境。
濕熱的血液從男人的身體上慢慢潤濕了她的身體,她終於感覺到了一點久違的溫暖。
少女彎下腰將屍體從她身上推開,兩指將精靈手腕上的鎖靈手環捏斷,“小姐,小姐,你還好嗎?”
精靈慢吞吞的坐起來,神情呆滯,身體上沾滿了斑駁的鮮血和腐葉。
姬決連忙從係統中兌換了鬥篷,拿出一件為精靈披上,輕輕撫摸著她金子一般的長發,摘去她長發間的碎葉。
少女的手指溫暖而柔軟,梳理過長發的時候,就像是雨後的風輕撫過花瓣。
精靈不自覺向著她的掌心側頭,肩頭緩緩放鬆,方便她更好的去撫摸她的頭頂。
《落羽之影》沒有任何治療技能,現在召喚太陽神好像也不太合適。
姬決猶豫了片刻,還是在心底念了幾聲坎思圖亞。
坎思圖亞,尊貴的太陽神冕下,能不能將您的慈愛播撒於我麵前這位可憐的精靈?
幾乎是她的念頭剛想完,一道柔和的金光就從天而降籠罩在精靈的身上。
姬決看著精靈臉上的傷痕轉瞬消失,雙眸慢慢有了光彩,心頭微鬆。
她在心底讚歎道,感謝您,坎思圖亞,仁慈的太陽神冕下您真是善良又偉大!
遙遠的神座上,少年撫摸著命運之環,聽著傳來的少女心聲,金瞳閃過一絲笑意。
四下很安靜,精靈慢慢向著少女依偎過來。
姬決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精靈將臉埋在她的胸口,忍不住低聲啜泣,片刻過去後,她開始放聲大哭。
大哭了一場之後,精靈的情緒漸漸平複。
她主動告訴姬訣,“我的名字是娜麗,我會記住你的。”
姬訣笑道:“我的名字叫做姬訣,娜麗,你的家鄉在哪裡?”
“埃斯特拉,我出生在那裡。五天前是我第一次離開埃斯特拉。”
姬訣嘗試著問道:“你接到了命令?”
“沒錯,我接到命令,前往奧斯特幫助這裡的精靈向東撤離。但很多樹屋都已經變空,我隻找到了幾具男性的屍體。然後我遇到了人類,沒能幫助任何一個精靈撤離,連自己都被抓住了。”
“他們應該殺了我的,他們已經殺死了很多男性精靈和年老的精靈,但卻沒有殺死我。大概在這些男人的眼裡,哪怕一個女性擁有著超凡的力量,與他們同等的人格,也不配被看作值得尊重的對手。
他們就像是發情的野獸,毫無理性,更無一點智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過兩天就會像其他女性精靈一樣被賣給奴隸販子。好在我等到了你。”
姬訣,“娜麗,你在我眼裡是一個很勇敢的戰士。你不僅殺死了整整五個人類的士兵,在最絕望的時候也沒有放棄生命。正是因為你一直沒有放棄希望,才能等到自由的重新到來。”
之前逼問那些騎士中的領頭人約瑟夫的時候,他吐露過一些相關的信息。
這個地方被精靈稱作是奧斯特,位於精靈帝國的西北角,負責進攻這裡的並不是人類的主力軍團。
而是聖蒂亞斯騎士團團的第三支團。
聖蒂亞斯騎士團隸屬於聖蒂亞斯大公,一般騎士團最低的層級就是小隊,小隊的正式成員,騎士一共有十二個人,另外一些騎士會攜帶人數不定的隨從。
約瑟夫的小隊隻有七人,他是隊長。
對於這一行人隻有七人,他是這樣解釋原因的,‘因為昨天我們才進行過一場艱苦卓絕,非常了不起的戰鬥。我們擊敗了一位狡詐的德魯伊。在這場戰鬥中有五位英勇的同伴不幸長眠。’
並不難猜,那個殺死了五個人的‘狡詐’德魯伊,就是眼前的精靈娜麗。
娜麗綠鬆石一般的雙眸中充滿了哀傷,“謝謝你。如果不是森林受到了詛咒,不斷衰弱。原本我可以做到擊敗更多人的。如果我們不是如此孱弱,森林不會被他們如此踐踏。女神啊,這一切真像個噩夢。”
姬訣離開海洋,進入森林,此刻終於從精靈口中確認了森林的衰弱。
“娜麗,你說森林受到了詛咒?”
娜麗,“難道你不是精靈的愛人嗎?為什麼卻表現得一無所知?”
姬訣真是一無所知,驟然聽到這麼個頭銜,驚地睜大了雙眼,“什麼?愛人?”
雖然的確認識很多男性生物。
但她認識的精靈就一個,精靈王儲。
王儲可是貨真價實的女性,姬訣到現在連傳聞中優點極多,非常適合做伴侶的精靈男性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見到。
精靈的愛人,娜麗到底對她產生了什麼奇妙的誤解?
娜麗,“你身上有很特彆的氣息,一位精靈與你共享了生命。”
她將自己會在麵對明顯具有人類特征的少女時卻下意識放鬆了警惕,加以信賴,產生好感的行為歸咎於少女身上的氣味。
精靈的嗅覺是非常敏銳的,少女身上有著淡淡的香味,混雜著海風與花香,清新甜美,尾調中藏著一點很淺很淺,極容易忽略的特殊氣味。
那是精靈的血液,不是殺死精靈所沾染的鮮血,而是精靈在女神麵前立下共享生命的誓言,用自己的血喂對方喝下才會留下的味道。
精靈是忠貞的種族,每位精靈一生隻能用一次這樣的誓言。
這位少女是某位精靈的愛人,辨識到這一點時,娜麗身體更加放鬆了,心底卻有點自己都說不出的遺憾。
姬訣低下頭,抬起自己的胳膊,上上下下聞來聞去,“沒有啊,沒有什麼味道吧。娜麗,你是不是聞錯了?我沒有結婚,沒有愛人。”
娜麗,“你是單身?”
“親愛的,你又在跟人開玩笑,明明我們連孩子都有了,還老愛說自己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