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他不正經。
他就罵誰假正經。
“《玉台體》:昨夜裙帶解,今朝蟢子飛。鉛華不可棄,莫是槁砧(gaozhen)歸。”
楚天秀脫口,便是一首標準的....小情詩。
“好!”
“這一首詩,也非常不錯。”
這詩,比詞更正經一些。可依然是趣味十足。
畫舫內,眾賓客們一片轟然,狂熱。
“姑爺...您作詩慢點...明兒,傳的整個金陵城家喻戶曉,郡主定要怒了。這可怎麼收場啊!”
祖兒都快哭了。
郡主說的一點都不錯。
小昏侯,這個“金陵四大紈絝之首”不是白給的,綽號又稱“人來瘋”。
人越多,場麵越大。
他越興奮,越能折騰,誰也攔不住。
今兒這艘煙雨畫舫,數千貴賓的舞台,簡直成了他一個人的表演場。
楚天秀想了想。
這自古以來,愛寫這種小詩的高手,還真不少。
大漢朝的張衡寫的這首。
“《同聲歌》:邂逅承際會,得充君後房。情好新交接,恐栗若探湯。不才勉自竭,賤妾職所當。綢繆主中饋,奉禮助蒸嘗。”
講的是,姑娘新婚,害怕得好像手入熱鍋。
這位張衡大人,除了發明渾天儀、地動儀,寫趣味小詩也很在行嘛!
楚天秀一首接一首,一旦放開了,根本沒人攔得住。
眾大小紈絝,隻有瞠目結舌,拜服的份。
沈萬寶目瞪口呆,驚呼:“小昏侯,論格調小詩,你厲害...厲害...服了!我服了!”
難怪小昏侯朝太子爺開炮,張口就來。
祖兒低頭,聽的滿臉羞澀。
她聽懂了...懂了!
遲早,她也有那麼一天。
這回,不用畫舫眾賓客狂熱催促,楚天秀直接來。
再來一首,乾隆四十六年版本的“笑林廣記”。
“獨坐書齋手作妻,此情不與外人知。若將左手換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
一勒一勒複一勒,渾身騷癢骨頭迷。”
詩賦都說了。
來一首,著名的民間小曲吧。
“一月北風有些子寒,小姑子問嫂子怎樣玩,打死蛤蟆伸直腿。小雞子喝水臉朝天,蜜蜂小眼摟郎玩!”
這首民間小調,楚天秀自己也不懂裡麵講了什麼。
他根本不會作詩。
這些小詩全都是古代名人、民間百姓的著作,名傳千古,沒有一首是他自己親手寫的。
他隻是大自然的搬運工...不,古代名篇的殷勤搬運工。
你說,這些古人啊,夜裡沒事乾,閒的慌,就知道寫這些俗氣的小詩。
看來還是娛樂節目不夠啊!
楚天秀對此,是持批評態度的。
批評!
嚴厲的批評!
來,再來一首,北宋著名詞人,國子監主薄,婉約派高手周邦彥的《少年遊》名作。
“《少年遊》:並刀如水...纖手破新橙。
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城上已三更...不如休去...!”
這首,聽的令人渾身發軟。
在楚天秀這一首又一首的詩賦下。
整個煙雨畫舫,在秦淮河中,肆意的搖晃,遊蕩。
小小的船兒,蕩起雙槳~!
祖兒聽的,靈眸迷離,神情微醉。
姑爺的船開的太顛簸,她已經暈船了。
...
這畫舫三樓,三公九卿們全都是瞠目結舌,張合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
這...?
小昏侯,這是在飆船嗎!
禦史大夫孔寒友羞愧的低下頭,早知道小昏侯一首首趣味小詩噴薄而發,他就不該吹捧小昏侯品德高尚……小昏侯就是大紈絝。
“...”
皇帝項燕然深呼吸。
冷靜,冷靜。
小昏侯,這小犢子...昏侯府出來的,這是代代相傳,昏庸至極。
不過,小昏侯寫小情趣詩,的確天賦異稟啊!
難怪小昏侯,這麼招蜂引蝶,引得滿金陵城少女心動不已。
“...”
崔柔皇後臉頰飛霞,呼吸微促,以扇遮麵,不忍直視。
小昏侯,你這槳,是要把這條煙雨畫舫,蕩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