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間純目前的狀態有點微妙,他還是高看了咒術界的那群憨憨,連下個詛咒都不帶什麼殺招。
他蹲在一片黑暗的識海之中,覺得jiojio蹲得有點麻,於是換了個姿勢。
小紙片人從他背後冒出來,與野間純精神相融的它似乎已經不再害怕,努力踮著腳尖扒拉黑色發絲,貼了貼他軟軟的臉。
野間純歎了口氣,用食指戳了戳它的腦袋,沒注意掌握力道,將它戳了個翻身從背上掉下去,輕飄飄的,像樹葉一樣飄落在地上。
小紙的能力似乎隻會讓人昏迷,即便對象是普通人也一樣,搞得野間純目前的情況有點尷尬,身體沒有死亡無法登出馬甲。
要麼他現在壓製小紙,意識重新與身體融合,要麼就讓身體一直沉睡不管不顧直接去看另一個馬甲。
野間純認真想了想——
太宰治跟開了掛一樣,他身邊是沒法待了,一直沉睡倒也不是什麼問題,隻要最後一個任務時回來刀了這個馬甲,照樣能圓滿登出。
他思量了幾秒鐘:乾了!
[當前任務進度:已暫停。]
[正在投放新的容器……10%……50%……80%……容器投放完畢。]
——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一通胡鬨引來了咒術界的其他人。
戴著小墨鏡的白發青年從窗戶跳進來,看到堆成小山一樣的咒術師們時頓了一下,就在中原中也以為他要出手的時候,他迅速掏出手機對準這些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拍了一遍,哢嚓哢嚓的閃光燈飛得人眼睛疼。
“哈哈哈哈哈這張不錯,這張也好,不行不行,乾脆都發出去吧!”
中原中也:他到底是來乾嘛的?戰地記者嗎?
太宰治眼睛微眯。
他一眼就看出五條悟的狀態不太對,又或者說是過於正常了。
“你的老師還好嗎?”太宰治突然開口。
五條悟原本在手機上瘋狂按鍵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合上手機揣回兜裡,若無其事地:“你知道我的老師?”
“他怎麼樣了?”太宰治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態度執著到讓其他人有些側目。
代號[純]的詛咒師叛逃一事在這個世界稱不上秘密,就連剛剛被他狂揍不已的人都知道:“那個陰暗的詛咒師麼?你們不會是跟他有什麼勾結吧?”
他目露狐疑,之前就一直懷疑這兩個人莫名其妙闖進來的目標,現在好像讓他抓上了點把柄。
“那種——”他還想說什麼被白發青年打斷:“他死了。”
叛逃的詛咒師本就是過街老鼠理應人人喊打,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聽不得彆人的汙言穢語,也沒法和其他人一樣痛罵,像是有某種力量鑽出他的靈魂捂住他的嘴。
小墨鏡從鼻梁處微微滑落,露出那雙蒼霧色眼眸中的點點冷光,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他把小墨鏡朝上推了推。
至此,太宰治完全確定五條悟的記憶被修改了。
他不再追問,隨意地攤開雙手:“我沒什麼疑惑了,現在要開打嗎?”
“我隻是過來看看而已,知道這些人活得好好的就夠了。”五條悟一隻手抓著甜品的紙袋子揮了揮,“先走了。還有,Mafia首領剛剛和我們校長接洽過,你們該回去了。”
他似乎真的隻是過來看戲的,拍到精彩畫麵後就迅速撤離了,徒留地上那些在他口中“活得好好的”咒術師們滿臉疑惑。
怎麼的,戴著墨鏡就真以為自己是瞎子啊?沒看見他們連氣都喘不上來,有一個人被錘得滿頭鮮血嗎。
樂岩寺嘉伸到最後也沒有回來,不知去向,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沒有人在意,最初前來時目的已經不再重要,回去的車上空中冷凝到讓前麵的司機根本不敢開口說話,連呼吸聲都忍不住放輕。
直到中間的隔板升起他才總算鬆口氣。
“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中原中也注視著前麵純黑的隔板,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
太宰治懷裡還抱著他的貓貓,他垂下眼眸,緩緩地摩挲著貓貓的黑發,放柔了麵部線條。
明明整個人的氣息還算平和,卻硬生生讓人覺得,他正在用軟軟的目光將懷中的黑化少年剝皮抽骨,想要看看那顆心到底還在不在跳動。
“他都說詛咒已經解除了,現在想想果然是在騙我吧,不然小咪——”
“怎麼不醒。”他輕輕道。
“果然還是讓司機調頭回去再把人打一頓吧。”太宰治認真道。
中原中也輕輕“嘖”了一聲,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橘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