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專業術語脫口而出,這讓裴覺寒頓時對唐言的技術又看好了幾分。
“然後你就趴在板子上劃劃劃,往有浪花的地方走,站起來保持平衡就可以啦!”
說著,唐言讓裴覺寒試試看。
裴覺寒聽著唐言的極其簡易的教程,頓時夢回當初唐言教自己使用各種電器的時候。
簡單的家電,唐言可以講十幾分鐘,複雜的家電,唐言反而三言兩語就講完了。
裴覺寒笑了笑,也不拆穿,隻是看了看唐言自己的上板姿勢還有周圍人的步驟,心裡就有了個大概。
這是一項門檻比較低的水上項目,屬於易學難精類型。
裴覺寒看向不遠處一個看起來十分精通的衝浪高手,將對方的動作當做模板,全部拓印在了腦海中。
接著他就模仿著對方的動作,
上板追浪。
裴覺寒本身底子好,
很快就上手了,
當他站在海浪的中想要去尋找唐言的身影時,一眼就看見了那黃澄澄的衝浪板。
可那衝浪板的主人從一開始的劃水追浪的趴姿,變成了曬太陽的躺姿。
原本麵向上躺著的姿勢重心會格外的不穩,極其容易側翻,可唐言大抵是天賦異稟,此時躺得格外的安逸,隨著波浪飄蕩,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會被衝去哪裡。
裴覺寒笑著劃到唐言的麵前,一隻手就將唐言的衝浪板抵住了。
唐言感覺到自己隨波逐流的漂流停了下來,掀開自己的墨鏡往後一看。
“言言,這樣很危險的。”裴覺寒提醒道,“萬一飄到了深海怎麼辦?”
唐言笑了笑,對著裴覺寒說道,“不會啦~這不是你看著我嘛!”
“我的衝浪板這麼顯眼!”
唐言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板子,結果重心一個不穩,就側翻了下去。
裴覺寒見狀也從板子上翻了下去,將唐言托了上來。
唐言重新爬回板子,上半身已經徹底濕透了。
“如果言言不衝浪的話,我們就回去了。”裴覺寒說道。
“彆啊,來都來了。”
唐言瞬間瞪眼了眼,想要拉住裴覺寒的衣袖,可裴對方也渾身濕漉漉的,衣服全部都緊緊貼在了身上,完全無從下手。
“我去衝!”說著,唐言就想要將自己已經濕透了、十分礙手礙腳的衣服脫下來。
可他剛剛揪住衣服下擺,往上撩扯,一下子就被裴覺寒按住。
“你要做什麼?”
唐言呆了呆,不理解為什麼對方突然這麼凶。
“就、脫衣服啊,黏在身上不好施展……”
裴覺寒眸色沉沉,回憶起那羊脂白玉般、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那一閃而過的粉色,沉默了幾秒之後,才啞著嗓子開口道,“言言裡麵沒有塗防曬,會曬傷的。”
“要麼先回去塗防曬,要麼就彆脫了。”
有道理!
唐言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意識其他,便鬆開了想要脫衣服的手,重新趴回來板子,劃向了不遠方的一個小浪。
“看我給你表演一個!”
唐言說著,就站了起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足以吸引到所有人。
是那樣的鮮活、朝氣蓬勃,那雙漂亮的眼睛在隨著海潮自由逐浪的時候,越發的靈動。
“好!”
岸邊出現了一片叫好聲。
唐言的速度很快,也很穩,可能連唐家父母和唐大哥都沒有見過一向乖巧軟糯的唐言有著這一麵。
“哎呀,突然發現言言不是隻能當被人保護的小王子哎。”
曲意戎看著唐言踩著衝浪板緩緩地逼近岸邊,忍不住說道。
“那是,畢竟也是我唐振的兒子!”唐父語氣驕傲。
裴覺寒一早就在岸邊等待著唐言回來,當他伸出手想要去扶
一下唐言的時候,
唐言整個人都徑直撲到了裴覺寒的懷中。
“嗚嗚,
我沒有力氣了。”唐言假哭著說道,“我就應該拿著衝浪板慢悠悠地劃回來的。”
裴覺寒捏了捏唐言已經徹底沒有力氣,軟塌塌的四肢,笑道,“言言很帥。”
裴覺寒一誇,唐言雖然還是癱軟著身體,但精神立馬就有起來了,“是吧是吧!”
“我也感覺自己帥爆了!”
曲意戎看著唐言都已經精疲力儘了還要惦記著那一時半會的帥,實在是沒忍住,笑了笑,提醒道,“衣服都濕了,快去換衣服,記得補個防曬。”
“好哦!”唐言乖巧地應下,接過了唐母遞過來的防曬又十分順手地遞給了裴覺寒。
而裴覺寒拿過防曬,不需要對方說話,第一時間就先給唐言補上了。
唐言躺在躺椅上,懶懶地伸著胳膊給裴覺寒。
曲意戎見了,除了感慨兩個人的關係真好外,又對唐言表示了譴責,“懶死你算了!”
裴覺寒幫唐言之前的地方補完了防曬,唐言以為結束了正要爬起來時,就被裴覺寒一把按住了腰。
他停頓了一會,詢問道,“言言背上和前麵需要塗嗎?”
唐言不是很理解,“為什麼呀?”
裴覺寒不動聲色,輕聲道,“之前言言不是想脫衣服麼?塗了防曬到時候脫衣服方便。”
裴覺寒說到了點上了,唐言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反正又不是他自己來,立馬就答應了,“好吧,那你塗吧。”
聽到這句話,裴覺寒的呼吸都快要變得滾燙了,但他竭儘全力維持著平靜。
唐言這個時候還是趴在地上的野餐布上,又挪了挪,更靠近了裴覺寒些,撒著嬌說道,“你再幫我捏捏腿和手唄。”
“為什麼要捏?”
唐言立馬就哭喪著臉道,“就、之前很久沒有這麼劇烈運動過了,今天耍了個帥,不捏捏的話,明天肯定要腰酸腿酸手酸腳酸了……”
“你忍心看我明天一整天哪裡都疼嗎?”
唐言可憐巴巴地望著裴覺寒,像是想象到明天的悲慘,唐言眼中的悲傷更加真實了。
裴覺寒看著麵前的撒嬌精無奈了,隻能認命地一邊塗抹防曬一邊幫唐言放鬆著肌肉。
唐言的骨架很小,對方的手腕和腰肢都極其纖細,他一下就能圈住,但皮肉還頗為緊實,一點贅肉都沒有,形體好看極了。
裴覺寒幫唐言捏完了手臂和腰部,就換成了大腿和小腿。
這兩處同腰部和手臂相比,明顯就有肉感多了,捏下去指尖明顯的勒進陷入,瞬間就顯露出泛紅的指痕。
裴覺寒生怕自己弄疼對方,克製著自己的力道,可唐言似乎過於細皮嫩肉,在皙白的皮膚上依舊留下了極具有衝擊力的紅色的痕跡。
唐言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看了一眼頗不在意,“沒關係,過段時間就消了,我就是這種體質沒辦法。”
裴覺寒眸色幽幽的,沒有接話,隻是聲音有些沙啞,說道,“那我先幫你塗背。”
唐言點了點頭,繼續眯著眼睛打瞌睡。
裴覺寒抓著唐言衣角的力度十分的輕,先是緩緩地掀到了腰間,露出來大概橫著一掌的大小,生怕多暴露了一點。
灼熱的掌心落下,唐言幾乎被燙到了。
“你是不是很熱呀。”唐言詢問道。
“嗯?沒有。”裴覺寒看了一眼唐言,回答的又簡潔又輕,生怕被唐言聽出了什麼不對勁。
接著,他塗抹好了這部分,再一點一點地掀開衣角,手掌一寸一寸丈量。
等到衣服掀到最上麵後脖頸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唐言背後肩胛骨上的疤痕。
“這個……”
唐言一下子就翻身拉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意識要隱瞞,支支吾吾地道,“這個、這個是被撞了一下,不小心留下的。”
“少來。”
裴覺寒將唐言按了回去,用指腹摩挲過那個傷疤。
唐言頓時感覺一陣酥麻的癢意從肩胛骨開始向兩段蔓延,後腦勺陣陣發麻,而另一個酥麻的感覺順著脊椎向下,一路到了他的尾椎骨。
他頓時感覺自己腰間一軟,整個人都反轉不過來。
“這明顯是箭矢所傷。”裴覺寒垂著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還不打算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