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沒有,”石青臨以為她指的是抽煙的事,“我是懶得應付飯局。”他替她拉開車門。
這是實話,以前倒是沒感覺,工作上什麼事都可以應付,現在隻想飯跟她兩個人吃。
塗南坐上了車,本還想問他剛才見到先一步下來的黎真真了嗎,想想還是算了,顯得好沒肚量。
酒店有點遠,開車花了四十分鐘。
石青臨得先去停車,也沒叫塗南先過去,等停好了,跟她一起過去的。
路上,他又牽住了她的手。
到了飯廳外,她掙了一下。
他看著她,“怎麼,這裡也不行?”
“不是,”塗南搖一下彼此握在一起的手,“我要去洗手間。”
石青臨笑著鬆開了。
塗南走到洗手間的門口,剛好遇到先到一步的安佩。她正好出來,原本看著塗南,臉一轉,越過塗南的肩看出去,忽然神神秘秘地指一下,“那位美國小姐原來這麼會打扮啊。”
塗南回頭,看到她口中的“美國小姐”,不禁多看了兩眼。
是黎真真。她來得夠快的,身上換上了一身長裙,紅色,托胸收腰,魚尾的裙擺,正往飯廳方向走。
安佩一幅人精模樣,“看她這樣,目標不是薛誠,就是我BOSS,當然百分之八十是我們那位石總。”
塗南沒接話,心裡默默說:你BOSS已經有主了。
※※※
沒幾個人吃飯,但飯廳裡的圓桌足夠容納二十幾個人。
牆上的電視在播英超球賽。
石青臨跟薛誠坐在一起,邊看邊聊了會兒,黎真真走了進來。
薛誠的視線立即就被吸引過去了,看一眼身邊,石青臨也朝她那邊看了一眼,不過接著就又看向了電視屏幕。
那一眼是因為她穿的是紅裙,突然一道亮色出來,誰都會看一眼。其他,就沒多大感覺了。
黎真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也沒說什麼。
石青臨一邊是薛誠,現在一邊又坐了她,塗南就沒處坐了。他想起塗南去洗手間有一會兒了,站起了身。
“不聊了?”薛誠問他。
“出去打個電話。”他隨口找個理由。
出了飯廳,安佩正好過來,他說:“正好,替我進去陪著。”
“是,老板!那不就是我的工作嗎?”安佩推門進去了。
石青臨一直走到走廊上,看到了塗南。
這酒店樓層不高,仿歐美風格的建築。走廊連著個小小的陽台,兩扇玻璃門隔在那兒,塗南正好走到那兒,看到了他,不往前走了,然後往他身後看。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長外套,敞開著,腿上是黑色的長褲,這麼隨性的打扮,隻有她穿得有味道,頭發散著,細看很有女人味。
石青臨走到她麵前,問:“你看誰呢?”
塗南目光收回來,“沒誰。”
石青臨還是轉頭看了一眼,黎真真走了出來,在跟一個酒店的服務員說話,可能也是要找洗手間。
他回過頭,手在塗南肩上一搭,另一手推開了玻璃門,攬著她到了陽台上。
門合上,裡麵的人看不見了。
他的手還搭在她肩上,忽然說:“你穿裙子肯定比她好看。”
塗南沒料到這忽來的一句,耳廓被他的話音拂得發癢,好笑道:“你又沒見過我穿裙子。”
“不用看,”他笑著說:“想想都知道了。”一邊說,手掌一邊移到她腰上,像是在驗證自己的話,輕輕摩挲了一下。
她覺得腰上在發熱,動一下,看他一眼,低低說:“你腦子裡儘亂想些什麼呢。”
“自己的女朋友,怎麼想都可以。”
塗南咬一下唇,一隻手搭在欄杆上。
巴洛克風格的欄杆,一根根的,刷得雪白。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下麵的綠草地,遠處是車水馬龍的街市。
昏暗的光線裡,石青臨看著她的臉,注意到她咬了一下下唇,手臂收得更緊了,頭低下去,貼著她的耳朵說:“早說好的,叫我不用在你麵前太小心的呢?”
不是她叫他放開的嗎?
塗南轉頭看他,正好掃過他的鼻尖,對上他的眼,還沒看清他眼神,呼吸一下亂了,她的手握緊了欄杆,“嗯,是我說的,我又沒不認。”
他笑,呼吸掃在她臉上,因為離得太近了。
這麼近,都快碰到一起。
塗南的呼吸漸漸不受控製。
“緊張嗎?”他忽然問。
她一下沒了話音,像被挑逗了一樣,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輕輕把臉彆過去。
好幾秒也沒回頭,她肩上的頭發被男人的手指挑開了,側臉和脖子露了出來,被風吹著,有點涼,但很快就被一陣溫熱取代。
是呼吸,石青臨的臉貼到了她的脖子上,呼吸噴在她頸邊。她胸口起伏,忽然一僵,是他的唇。
他在她的脖子上細細地吻。
塗南抓著欄杆,用力的很,男人的唇,怎麼那麼燙,好像整個脖子都要燒起來了。
他慢慢抬起頭時,她連力氣都要沒了,轉頭,發現他眼睛垂著,視線似乎就落在她的唇上。
她心又亂一拍。
他倒沒再繼續了,畢竟還在酒店裡。
“下次繼續。”他說。
塗南瞄他一眼,太突然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被她的眼神弄笑了,把她搭在欄杆上的手拉下來,一並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