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比爾》故事其實非常簡單,無非是學藝複仇,披荊斬棘最終乾掉仇人。
所以女主全程冷著臉,百分之七八十的戲份在打鬥,非常暴力。
然而這片子卻成為了類型片的代表,當然有其獨到之處。
核心魅力無疑是暴力美學,往極致裡追求畫麵、配樂之美,各種殺戮打鬥戲拍得****的,酷是第一位。
而且在簡單的故事上附著了大量文化內容,看開頭雖然能知道結局,但講述者仍娓娓道來妙語如珠,甚至吹得天花亂墜,很見導演的功力。
故事簡單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怎麼講。
《魔戒》的故事也不複雜,四個霍比特人出發,把一枚戒指送到指定的地方。
然而旅程卻讓人眼花繚亂,內容豐富到成為一種文化,三部曲屢獲奧斯卡大獎。
蘇長青的野心正在於此。
新片依然是一個簡單的故事,一個洋妞為了複仇來到中國學藝、打造神兵利器,然後回去打架。
不過蘇長青在保留暴力美學的基礎上,打算將焦點從渲染苦大仇深上移開,更加注重講述一個女孩的奇異旅程,就如同《魔戒》。
他將嘗試塑造一個更加符號化的世界,尤其是中國。
“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始終是不真實的,至少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中是不真實的,”蘇長青說起來有些無奈,也有些惱火:“在米國甚至有人問我中國人用電燈嗎?有公路嗎?”
這是胡扯的,沒人當麵問過他這些問題,畢竟他在米國接觸的基本都是好萊塢精英,即便真有人有這些疑問也不會問出口。
這些問題其實是二十多年後常年掛在米國最知名的一個類似於知乎的網站上的,而且差不多的愚蠢問題非常之多。
二十多年後網絡異常發達時代尚且如此,可見在這個星球上互相了解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甚至在一些非常重要的全球性問題上,政治、文化精英們都充滿了無知和偏見,更彆說一般的民眾。
蘇長青始終認為這個世界的未來也好不到哪去,會長期維持無知狀態,很可能在大家互相了解之前就滅亡了,所以沒必要和傻逼們太認真。
柳雨菲受了煽動,也有些氣憤:“這種沒常識沒智商的問題彆回答,讓傻子永遠是傻子。”
丁嘉洛長期在國外生活,對這個一點也不奇怪:“中國人對外界的了解遠超西方對東方的了解,在歐美許多人的觀念裡,咱們這遙遠得無異於外星球,概念是非常模糊的。”
“我們的大導演受了刺激,”她看著蘇長青抿嘴笑:“所以情懷與責任被激發了,這是打算通過電影介紹一個真實的中國給外界?”
“傻逼才會這麼想,那不是我的責任,”蘇長青對此沒興趣:“我是造夢的人,彆人喜歡什麼夢,我就製造什麼夢。”
“什麼意思?”
“米國有隊長、蜘蛛俠、鋼鐵俠、蝙蝠俠以及無數拯救世界的英雄嗎?”
“當然沒有,這些都是漫畫人物。”
現在這些人物許多還在漫畫中,不過不久的將來將會通過好萊塢與米國的社會、文化融合在一起,深刻影響全世界對這個國家的認識。
“臟兮兮的阿三真的那麼多俊男美女,而且能歌善舞嗎?”
“當然不是,唱歌跳舞在印度是很卑賤的工作,據我所知在戲劇中插入歌舞原本是波斯的習慣,被他們給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