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管氏正待勸婆母回府中歇息,誰知薑氏臉色驟然一片灰白,頹然倒下……
再說趙太傅,從侯府出來後,即刻派人出城前往丹台山。眼下這個時辰去,星夜趕路,馬不停蹄,加上登山拜訪耗費的時辰,至快也要等明早才能回到。
無妨,明日要上朝,他叮囑家人,一旦有消息即刻派人到宮門前等候。
倘若他家的近隨在丹台山依舊見不到安平郡主,自己正好不出宮了,要麼找陛下理論,要麼找太子討個說法。
他就算死,也決不讓武楚朝出現女子掌兵這等荒唐事來!
……
然而,翌日早朝,太子殿下宣了一道旨意,陛下認為趙太傅為朝廷為百姓勞碌一輩子,是時候歸老還鄉,頤養天年了。
“陛下!老臣一生為朝廷,為社稷,從無二心啊陛下——”趙太傅一身簡樸,跪在皇帝的寢殿前痛哭流涕。
聖旨說是歸老還鄉,實際上是變相將他逐出京城。
為何?因為他派人打聽安平郡主的下落?他這是為朝廷著想,為陛下的一世英明著想!他不服!即使要走,也要向陛下討一句準話,西行之人到底是誰?!
“太傅,您回去吧!”孫德成從殿裡出來了,態度憐憫地瞅著昔日威風八麵的趙太傅,“陛下不想見您。”
“勞煩孫內監代問一句,逐老臣出京,可是為了追查安平郡主一事?”趙太傅拭著老淚,哽咽問道。
“不用問了,這個下官便可以告訴您,”孫德成侍立一旁,溫聲道,“太傅可知,定遠侯乃本朝一品軍侯,其子北月禮乃本朝的驃騎將軍……”
“這些老夫知道,”趙太傅點頭,“即便如此,也不能讓一名女子掌兵啊!”
“太傅,您先聽下官說完,”孫德成耐心道,“定遠侯父子有功於朝廷與百姓,可您都乾了些什麼?青天白日之下試圖硬闖侯府,把定遠侯夫人氣得吐血,命在旦夕了您知道嗎?”
“啊?!”趙太傅傻眼,“可,可老夫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好什麼呀?”孫德成歎氣,“您前腳走,她後腳吐血暈倒,嚇得滿府團團轉到處找醫官!先是太子妃派了醫官去,後來驚動陛下,連夜派醫正去侯府至今未歸……
您瞧這事鬨的,倘若定遠侯夫人有個萬一,世人鐵定認為是陛下派您去侯府搗亂的!陛下這心裡甭提多憋屈了。太傅啊,陛下讓您歸老也是為了保全您……您懂的。”
懂,他懂!趙太傅神情悲憤,狠狠捶了自己的胸口一刻!大意了!忘了定遠侯夫人就是個麵人,風一吹即倒,誰碰上誰倒黴啊這是!
雖是前朝舊人,可人家父子於社稷有功,自己卻在後方逼死其家眷,哪怕是皇帝也保不住他!
趁那位侯世子仍在為嫡母的病情操心,無暇顧及找他麻煩,陛下讓他歸老還鄉實為上策。
可他不甘心啊!今早親隨從丹台山歸來,依舊見不著安平郡主!那位平西少將軍十有**是她!
女子掌兵,貽笑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