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真好聽,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因為太美好,所以不想醒。
結果就在緊要關頭,我冷不丁被人給晃醒了,睜眼一看,麵前是高老師一張鐵青鐵青的臉。
我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高老師抓著一個東西就問我:“這怎麼弄的?”
仔細一瞅,是高老師昨天給我的塑料牌,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碎了,奇怪,我也沒壓上啊?咋這麼不結實,沒準真是義烏批發的。
但再一想高老師說這貨值一萬五,我瞬間就清醒了,不好,醫藥費的窟窿還沒填上,這特麼又欠了一筆外債。
可高老師並沒有讓我賠償的意思,隻是跟個鵪鶉似的來回亂轉,說這下壞了,這下壞了……
我問他啥情況,高老師這才告訴我,探靈玉跟試紙一樣,你要是沒事,它就是透明的,你招惹的東西越凶,它的顏色也就越深,小到孤魂野鬼,大到凶神惡煞,全能根據顏色測試出來,可從來也沒聽說過,這探靈玉能碎。
這隻能說明,那個東西凶的探靈玉都扛不住。
我腦殼頓時就炸了,那得是什麼東西?
高老師歎了口氣,說我還想問你呢!接著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拍大腿就出去了,讓我在這裡等著,他找個靠譜的大佬給我看看。
我讓高老師這一番操作弄的也有點忐忑,一邊尋思自己惹上什麼麻煩了,一邊起來去廁所,隔壁床陪護的老太太看見我,還竊竊私語,說瞧這小夥子眼輪子青的,一看就縱玉過度,再不補腎以後硬都硬不起來。
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家閨女跟我縱的?不過我也覺出來了,還真有點腰疼,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夢,右手食指上似乎還留著她的滑膩觸感呢,結果到了便池抬手解褲子時,頓時愣住了。
昨天那個紅血絲蜿蜒的纏繞在了右手食指上,似乎比一開始大了一些,而且,不像是傷口,更像是多了一道血管。
這特麼怎麼回事,寄生蟲?
後麵排隊撒尿的著急,問我是不是找不到幾把了,我趕緊讓了位置,仔細看了看這個東西,心說可千萬彆是什麼病,現如今真特麼是看不起啊!
還沒等我看明白,有人給我來了個電話,說在網上看見我發的廣告,讓我來電廠橋給他看宅。
我一下就高興了起來,就用剩下的錢找個護工,打車去了電廠橋。
司機挺健談,一聽我去電廠橋,就神神秘秘的問我聽說那鬨鬼的事情沒有。
接著也不管我想聽不想聽,就給我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說他一個朋友有一次下夜班,半路下了大雨,看見電廠橋頭蹲著個小孩兒,渾身上下淋了個津濕,不知道在泥裡找啥呢。
他尋思這孩子也太貪玩了,大半夜還在這裡挖泥,就搖下車窗問他咋還不回家,可以捎他一截。
那小孩兒沒抬頭,隻是繼續在泥裡翻,含含糊糊的說我找鑰匙呢,沒記鑰匙回不了家。
他就下了車幫那小孩兒找,結果一瞅那小孩兒的臉,一屁股就坐泥裡了。
那小孩兒臉上血肉模糊,也沒有眼睛,臉上就兩個大黑窟窿,對他一笑,嘴裡少倆門牙。
他朋友到現在也想不起來那天他是怎麼回的家,隻記得燒了三天。
從此以後,陸陸續續又有司機在下雨天的半夜,看見過電廠橋上蹲著個可疑的身影,但沒人再敢停車下去問了。
講完了司機就瞅著我,想看看我被嚇出尿是啥樣,結果發現我沒這個跡象,十分失望。
這會兒到了地方,也巧,客戶跟我約的地方,就是電廠橋頭,找鑰匙的小孩兒……我暗暗尋思起來,跟今天的買賣會不會有關係?
我們這一行碰到了邪祟,一般一不惹老,二不惹小,因為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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