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一見我瞅著他,也有點納悶,問馮桂芬,說他中午吃的烙盒子,是不是牙上有韭菜?
這老頭兒的殺身之禍還挺凶險,我沒法說的太細,就說讓老爺子這兩天小心點,可彆再一個人呆著了。
老頭兒連連點頭,說可記住了——一輩子沒彆的愛好,就是喜歡釣個魚,這一陣手癢,誰知道差點把命搭上。
老頭兒的長相跟馮桂芬宛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是好勇鬥狠重情義,而且地閣方正渾厚,一笑露出半個牙齦,主性格豪邁膽子大,擱在亂世,也許能成一個梟雄。
老頭兒的殺身之禍,會不會也跟披麻人有關係?
我就跟老頭兒打聽了一下,知不知道那個披麻人的來曆?
老頭兒也沒藏著掖著,就把馮桂芬剛才跟我講的又說了一遍,眼看老頭兒眼神清明,也不是說謊的樣子,看來兩父女這是遺傳的心大。
程星河也是不明覺厲“青龍白虎身上紋,掌聲送給社會人。”
啞巴蘭跟著連連點頭。
我就又問老頭兒,那關於這個宅子以前的舊主,有什麼消息嗎?
老頭兒倒是如數家珍,說這個地方是前朝某個貴人的宅子,後來那個貴人倒台,荒了挺長一段時間,愣是沒人敢住,因為一些附近的婦女,貪便宜進來摘院子裡的果子竹筍,都會見到怪東西,還有倒黴事兒發生,傳的很邪乎。
老頭兒相信風水,為了事業發展,才毅然買下這個鬼宅,這不是住的美滋滋的,孩子也是事業愛情雙豐收。
住凶宅也叫相信風水?也就是他們父女倆本事過硬。
馮桂芬趕緊把事兒跟老頭兒闡述清楚,老頭兒本來不以為意,一聽跟婚姻大事有關,這就著急了,讓我無論如何想想法子。
我就爬到了陽台上往下望,這一望不要緊,雖然整個宅子布局是傳統的“獅子滾繡球”,也算招財進寶保平安,可整個宅子上下都彌漫著一股子煞氣,跟馮桂芬臉上的一模一樣。
那個披麻人發出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進了門,馮桂芬一瞅這個人,挺高興的迎上來了“你怎麼自己來了?”
那人回答道“聽小弟仔們說你今天要收拾個人,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馮桂芬趕緊把不打不相識的事兒說了一遍,就把我跟那個人介紹了一下,說他叫金前有,就是這次的新郎官。
金錢有?看來也是父母對他的良好祝願啊。
難怪馮桂芬今天把妝畫的跟山魈一樣,感情是有約在身。
那個人長得倒是器宇軒昂,說實話跟馮桂芬一點也不般配,比馮桂芬小十來歲也就算了——這個人鷹眼駝峰鼻,眉心連鎖,就算長相過得去,也帶著一股子輕佻勁兒。
我也來了興趣,馮桂芬處了那麼多的對象,全被她克出血光之災,這人什麼來頭,怎麼毫發無損的?
程星河來了一句“配得上花崗岩娘子的,沒準是石英岩金剛。”
而這個金前有一看我們幾個人的模樣,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就這幾個毛還沒長齊的,能看什麼事兒,桂芬,你彆是跟上次在大秋公寓似得,又讓人給蒙了吧?”
馮桂芬把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跟他說了一遍,他眉頭卻皺的更緊了“不就是趕巧了嗎?我當什麼厲害人物呢,這也能成什麼大師,那我這形象,都能當宗師了。”
說著不放心的壓低了聲音“桂芬,你在外麵玩兒,我沒什麼意見,可把這種人帶家裡來,像什麼樣子,傳出去多沒麵子。”
尤其是看著程星河的眼神,跟看殺父仇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