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出來,他雙眉連鎖,眉毛把眉心都給蓋住,快成一眉道人了,這眉心越開闊的人,氣量越大,眉心越窄小的,心眼兒越小,這個新郎官是看程星河長的好看,疑心我們也是為了勾搭馮桂芬而來,要搶他的地位,所以把我們視為了眼中釘。
馮桂芬剛要跟他解釋,忽然一個小弟仔過來了“大姐,大事不好,大三他們在西街口碰上了老劉的人,兩下裡打起來了!”
馮桂芬頓時一愣“老劉的人?不是說好了嗎,這兩天我快結婚了,讓弟兄們悠著點,怎麼又跟老劉那邊嗆上了,你們當我說話是放狗屁?”
那小弟仔連忙說道“這可不怪大三他們!大三他們正幫著大姐選結婚用的東西呢,看見老劉他們的人,也沒吭聲,可老劉那邊的人先來了一句,說你看個幾把,大三也樂了,說沒錯,我就是看幾個幾把呢!老劉那的人一聽,可不是兩下就打起來了嗎!”
馮桂芬剛要給我們倒茶,聽了這話,把茶壺也扔在了桌子上“老劉這幾個幾把人,老虎不發威,當姐是哆啦a夢呢!”
說著雄赳赳氣昂昂就要走,臨了到底是想起來我們了,連忙讓新郎官代表她,把我們給招待好了,自己去去就來。
馮桂芬一走,新郎官先把老頭兒給請進去了,斜眼看著我們“就憑你們幾個,還能看事兒呢?我看,是掛羊頭賣狗肉,想勾引桂芬,破壞我們的感情吧?”
我們入行以來,也見過不少奇葩,這種刁難更是司空見慣,程星河瞅著桌上有三隻鬆鼠的零食,吃的很歡,也顧不上搭理他。
新郎官冷場,有些尷尬,瞅著我們的眼神越來越懷疑了“還有啊,桂芬的顧問,一直都是邸大師,突然換成了你們這幾個吊兒郎當的東西,裡麵肯定有貓膩,你們是不是用美色誘惑桂芬了?告訴你們,動我的女人,沒那麼容易。”
好家夥,上次是toy,這次是新郎官,走到哪兒被人爭風吃醋到哪兒,都怪程星河那個沙雕。
看他鬥雞似得,我就讓他稍安勿躁,我們看完了這裡的事兒立刻就走——這也是對你有好處嘛,咱們共同的目的,就是讓你們順利結婚。
可新郎官臉色一陰,說沒你們這幾個裝神弄鬼的,我們結婚更順利。
啞巴蘭一聽又要上前揍他,可那新郎官一看見啞巴蘭的長相,頓時表情就變了,
對了,這個男的眉尾散亂無章,魚尾紋深如蛛網,這叫急色相,好色,見到了啞巴蘭這種“美女”,自然是要心動的。
不過,這種外貌協會,怎麼會娶馮桂芬?
我心念一轉,看他也沒留心啞巴蘭的喉結,就示意啞巴蘭彆吭聲了,眼瞅這個新郎官難纏,用個美人計倒是省事兒。
啞巴蘭的鐵拳沒有用武之地,不禁怏怏不樂。
趁著這個機會,我就四處尋找那個煞氣的來源——這個宅子裡,肯定有東西。
而新郎官雖然被啞巴蘭吸引住了,但是也沒放鬆我這裡的警惕,步就追了上來,厲聲喝問我走來走去,到底想乾什麼?
你見過哪個看風水的原地一坐就能解決事兒,我又不是千裡眼。
可我走幾步,他就攔幾步,基本哪兒都不讓我去,說什麼這裡不能進,那裡是禁地,搞得我也煩了,憑空出來這麼個攔路妖,還怎麼看?
程星河建議把他打暈算了,啞巴蘭附議,舉拳示意他可以代勞。
我卻搖搖頭,說你們知道什麼,這貨看著煩人,不過卻是唯一一個能抵抗血光之災的,他身上,肯定有怪東西的某種線索。
程星河頓時把嘴撇的跟個八似得“他恨不得把咱們給趕出去,還從他身上找線索,我看你也是雞蛋上刮毛——癡心妄想。”
我說你懂個屁,今天是不是十五?
程星河點頭。
那就趕寸了——照著馮桂芬的說法,那個披麻戴孝的人,都是十五的時候出來。
我說那就彆著急了,咱們等月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