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細看,那個身影不僅身上穿著一身白,頭上還蒙著一個白麻布,身子一顫一顫的,像是在哭。
喪服?
大喜的日子你披麻戴孝在這號喪,找什麼不自在?莫非是大肚公子禍害的前女友?
等一下,號喪……我的心一下就給提起來了,媽的,這不是喜喪煞嗎?
婚禮上出現喜喪煞,可不是好兆頭,主這一家,必有橫禍。
所謂的喜喪煞,名字是一個名字,其實是包含兩種東西。
一種,是喪禮的時候,人人披麻戴孝,痛哭流涕,卻出現一個穿著紅衣服,哈哈大笑的人,另一種,就是在婚禮的時候,大家穿紅掛綠,喜笑顏開的時候,出現一個穿白戴孝,愁雲慘霧的人。
紅白喜事上,一旦出現了這兩種東西,那就代表著飛來橫禍,這家辦事兒的人,肯定會有血光之災。
這兩種東西,一個是在婚宴上橫死的人怨氣化成,一個是在喪事上橫死的人怨氣化成,一旦在紅白喜事上出現,那就是來找替身的。
所以這種東西的出現,就跟人暴屍荒野,盤旋在上空的兀鷹一樣,是一種關於死亡的宣告,大大的不祥之兆。
剛才那個老頭兒,說的就是這個東西?
其實,我一直有點懷疑,那老頭兒是江家的江老爺子,可不對啊,江老爺子不是癱瘓了嗎?
不過也來不及想了,這個玩意兒一出現,這裡必定死人,要是江景江辰死了我倒是可以拍手叫好,可程星河他們,哪怕我,現在也都是參加婚禮的人,跟著倒黴就糟了。
我就握住了玄素尺,奔著那個東西過去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就搭在了我肩膀上。
我回頭一瞅,是那個新娘子。
新娘子應該是剛換完了衣服,剛才是婚紗,現在是一件嫩粉色的露肩禮服,更突顯的身材曲線傲然,肌膚勝雪。
她衝著我微微一笑“你一來,準沒好事兒。”
這個聲音……我也點了點頭“還真是久違了,趙夫人,啊,現在應該是江夫人了。”
那個養肉棗的禍國妖妃。
難怪之前一直覺得這個新娘子眼熟,卻不認識她,但是她一舉手一投足這種媚氣,還真見不到同款的,實在讓人過目難忘。
而她當時在趙老爺子那陰謀敗露,應該在上流社會圈子被封殺了,靠著以前的長相,恐怕一露麵就會把風波招來,這是改頭換麵了。
她現在雖然也還是美貌動人,卻跟以前完全不同,活脫脫是換了個人,不知道是上韓國動了刀子,還是……
其實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這個女的,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畫皮鬼,她的皮囊,想換就換。
她烤向了了我,喃喃的說道“我就知道,咱們還會見麵的,沒想到,這麼快……”
這個觸感,也在之前她衝著我投懷送抱的時候感覺一樣,一點也沒變。
我趕緊閃開——瀟湘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已經被訓練出來了,再說了,被人看見我一個乾親,跟新娘子舉止親密,還不當場把我轟出去。
我接著就問道“你又是奔著江家的錢來的?這次,恐怕你要踢鐵板了。”
新娘子撲了個空,但還是笑的嫵媚“隻要你不搗亂,那可不見得。”
江家老爺子歲數大了,鎮不住這些牛鬼蛇神,他們連十二天階家族也敢動,其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接著就問,大肚公子是怎麼站起來的?
新娘子又是一笑“這就無可奉告了,反正這事兒對我有好處、”
當然有好處,你是個寡婦專業戶,要是大肚公子出事兒,你也能分到不少家產。
她跟那兩個密謀的真凶,是一夥的?
對了,剛才那個喜喪!
我回過頭去,那個喜喪卻已經不見了。
而這個時候,幾個穿著伴娘服的年輕姑娘過來了,禍國妖妃臉色一正,變臉變的比川劇還快,裝出了一副純潔不可侵犯的表情,就進了會場,但是臨走,還是趁人不備,跟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沒轍,隻好跟在了她身後進去了,想找程星河商量一下,趕緊把喜喪給抓住。
結果一進去,就聽見有人嘀咕著“怎麼來了這麼多這種東西,真是討厭。”
“彆讓江月嬋知道,趕緊找人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