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瞅,正是之前讓我搬運蛋糕的那個工作牌——因為得罪了我,怕影響了自己的工作,所以現在帶了幾分表演性質,格外賣力。
一瞅我過來了,工作牌彆提多激動了,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撂了,連忙說道“舅舅……不,舅先生,您過來視察工作?你放心,這裡的事情,我保管弄的妥妥帖帖的。”
我點了點頭,就問他出什麼事兒了,慌慌張張的。
他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舅先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您,不過,可千萬不要跟江總說,江總這人愛吉利,看見了要不高興的,您瞅著……”
說著,就指向了窗戶外麵。
禮堂的窗戶外麵是大排的國槐樹,也正在撲簌簌的掉葉子,可我仔細一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隻見國槐樹的枝枝丫丫上,竟然擠滿了烏鴉。
那些烏鴉紅著眼睛,虎視眈眈的望著大堂窗戶,還有不少想飛進來,被外麵的工作人員用大杆子給趕回去了。
那些烏鴉心有不甘,熙熙攘攘的擠在了樹上,像是正在窺探衝進來的時機。
烏鴉上槐,凶事立來,立竿見影的效果,比得上我自己親身經曆過的“黑虎抱柱”。
烏鴉代表著倒黴人的數量——這麼多,媽的,這是個大災,恐怕這次來參加喜宴的人,都有危險!
不光是烏鴉,草叢裡麵熙熙攘攘的,還有不少蚯蚓。
最近可沒下雨——三舅姥爺老跟蚯蚓叫挖墳的,婚禮上不同尋常的大批出現,也不是吉兆,是給死人刨坑呢。
這個地方,現在不能呆了,得趕緊把人們給疏散出去——我是跟江家不對付,但是在這裡無辜的人也太多了,甚至還有不少小孩兒,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就在這個時候,司儀大聲說道“現在我們的吉時已經到了,有請新郎新娘……”
大肚公子打扮的人模狗樣的上了台,新娘也儀態萬千的走了上去,司儀剛要說話,我一步抄上去,搶過了司儀的話筒“現在快點停止婚禮,大家趕緊出去!”
麥克風帶著尖銳的乾擾音,震得在場賓客全齊刷刷的把耳朵給捂上了。
新郎頓時傻了眼,抓住我說道“我大好的日子,你乾什麼呢?”
而江景應該是剛從醫務室裡出來,一臉喪氣,眼瞅著我又在台子上興風作浪,一下就傻了,立馬大聲說道“保安呢!你們是吃乾飯的,任由這個家夥發瘋?給我抓起來扔出去!”
他對那些皮癬粉心有餘悸,不肯親自動我。
而韓棟梁邸紅眼他們對看了一眼,表情都像是在說,又他娘作什麼妖呢?
他們也沒見到這裡的異像?
程星河還在那介紹業務呢,一抬頭看我突然上台說這個,眉頭頓時就擰起來了“七星,出什麼事兒了?”
這個時候,江景一聲令下,保安如夢初醒,已經上來抓我了,我趕緊把麥克風舉起來“婚禮上會鬨災,大家趕緊出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白藿香和啞巴蘭也一下站起來了“鬨災?”
江總也站了起來“弟弟,這好端端的,怎麼會鬨災呢?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
“喝多了吧?發什麼瘋啊!”
是啊,這裡看似風平浪靜,歌舞升平,難怪他們不信。
“那你倒是說說。”一個人大聲說道“具體是什麼災,我們防範一下。”
“是啊,你說著婚禮上,倆孩子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你出來裝瘋賣傻的,忍心嗎?”
“彆理他。想出名想瘋了吧。”
江總知道我的本事,可眼下我確實很像是無理取鬨,隻好說道“你看,這良辰吉日剛到,要不讓倆孩子辦完了再……”
新娘子看著我,一副看笑話的表情,像是看準了,我阻止不了。
我倒是也想說是個什麼災,可我現在的本事,根本看不了那麼詳細。
但是我靈機一動,立刻去看大肚公子的麵相——他臉上灰敗之氣越來越濃重,災厄宮凹陷,色氣發赤……這是火災!
我立刻就看向了禮堂中央。
禮堂中央,就有一個巨大的玫瑰花蛋糕,做得非常精巧,為了避免這個蛋糕融化,底下是一個電子製冷器。
這個製冷器功率不小,要是爆開的話……
我看見,那個穿著白衣服的身影,出現在了玫瑰花蛋糕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