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我一下將手裡藏著的塑料袋紮破,對著那張嘴就塞進去了。
那是臭大姐草。
臭大姐草既然能解毒,那必然跟這種東西相克——它保準不喜歡這玩意兒!
不過這東西太臭,味道散發出來,很容易就被鬼蜮發現,我就特地找了塑料袋把它包上了,滴水不漏。
果然,那東西跟本就沒想到我還活著,更沒想到我帶了這個東西,臭臭草的味道一炸,那個小小的身影瞬間就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接著,在地上就打起了滾。
我則跌跌撞撞站起來,一陣後怕——幸虧他噴的是腿,不是手,不然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接著,抽出七星龍泉就要砍它,但是沒想到,這東西雖然看上去痛苦難耐,求生本能卻很強,翻身就滾到了後麵,我腿上一陣劇痛,追也不方便追,不能再浪費這個時間了,得先找到啞巴蘭。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陣“嗡”的聲音,不知道是啥。
愛是啥是啥,啞巴蘭呢?
我凝氣上目去找,還真看見,一團子若隱若現的紅光出現在了一個石頭屋子後麵——活人氣!
我立馬一瘸一拐的找了過去——啞巴蘭還真在後麵呢!身後是個大柴禾堆。
但是再仔細一瞅,我後心頓時就炸了——那他娘的哪兒是什麼大柴禾堆啊,分明是堆積如山的人骨頭。
這些年,那玩意兒吃了多少人?
我趕緊把啞巴蘭給揪起來了,啞巴蘭沒反應,應該也中毒了,我連忙把臭臭草塞在了他鼻子下麵,他眉頭一皺,一個噴嚏就醒了,睜眼看是我,還迷迷瞪瞪的,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哥,剛才我看見了一個東西——那東西勁兒太大了!而且,而且——他嘴裡有東西!”
我也看見了,嘴裡的牙嘛。
但啞巴蘭猛搖頭“不是不是,不是牙——那個能跑能跳的東西其實不會噴砂子,是它嘴裡的東西噴出來的!”
這話說的不是莫名其妙嗎?
我剛要說話,忽然覺得不對——啞巴蘭的意思是,那個“小孩兒”,把一個會真正會噴毒沙的東西,藏在了嘴裡。
就好像鱷魚嘴裡,養了給自己剔牙的鳥一樣,是共生關係?
對了——我剛才就覺得不對勁兒,來的時候,也凝氣上目了,可根本沒看見啞巴蘭的活人氣,怎麼那個東西被我掀翻,就出現了?
是它太痛苦了,方術失靈?
不對——是那個嗡嗡的聲音響了起來之後——這說明,我剛才沒看見啞巴蘭的活人氣,是因為他整個人被遮住了,現在,那些遮住它的東西,飛起來了……
而這個時候,在地上打滾的那個小孩兒形態的東西,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叫聲,這就不像是剛才中招時的痛苦了,而像是惱羞成怒,狗急跳牆!
雖然聽不懂,但能分辨出來——它像是在指揮什麼東西,來弄死我們。
“嗡嗡嗡……”
我和啞巴蘭同時聽見,半空之中,傳來了一陣振翅的聲音,好像數不清的胡蜂。
它們組成了一道巨大的黑霧,對著我們撲了過來——不光撲,還對著我們噴起了沙子!
我炸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拽住了啞巴蘭“跑!”
媽的,我其實早就聽說過,這“鬼蜮”其實是一種蟲子,三條腿,嘴巴長的像是弓弩。
之前看見了那個小孩兒,還以為它是鬼蜮成了精,也有了人形,怎麼也沒想到,它其實是鬼蜮的飼主,在這裡搞養殖呢!
它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這個想不出來,不過,估計它嘴裡含著的那個,恐怕就跟蜂群裡的蜂王一樣,是這裡的“蜮王”,有了它,就能對這裡的鬼蜮發號施令了!
我的腿上剛才被噴了一下,現在雖然用臭大姐草給鎮住了,不至於毒發,但劇痛還是沒停,根本就跑不快,而且夜裡的沙漠,連能指引方向的東西都沒有,也不知道往那兒跑,我和啞巴蘭在黑色煙霧的追逐下,慌不擇路,一腳踩在了一個沙丘上,就聽見腳下傳來了“唰”的一聲。
這聲音有點耳熟……我條件反射,立馬把啞巴蘭拽了回來,就這一瞬,一隻白色的手就伸了出來,想抓我們,卻撲了個空。
日了狗了,這裡的沙子裡,也有沙倀鬼!
而且……現在沒有太陽,它們不用害怕了……
前狼後虎——這是要把人往死裡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