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漁民一聽是個稀罕東西,就動了心思——城裡的有錢人,不都喜歡這種稀罕東西嗎?留下來賣大錢豈不是美滋滋。
於是漁民就把夜叉留下了,老頭兒一看勸不聽,當天晚上帶著東西就上山了。
再一下山,就看見不少人正在圍觀那個村子呢——隻見一整個村子的人都不見了,隻剩下了滿地的鮮血。
老頭兒就告訴我,上天好打蛟龍,下海難擒夜叉,這東西千萬彆得罪。
而且,這事兒一開始,是那個大學生偷了夜叉的祭品,犯了忌諱——他碰了給夜叉的祭品,照著規矩說,是把自己也當成祭品了,被夜叉吃也可想而知。
現在又是給夜叉送穢物,又是辱罵夜叉,連神主牌也起出來了,泥人也有幾分土性,何況夜叉呢。
這事兒能調和,理應調合——誰讓村裡人先不占理。
我們吃陰陽飯的能看見彆人看不見的東西,就是為了調和陰陽的。
一會兒夜叉真出來了,談談賠償,它答應了,大家萬事順意,它不答應,堅持殺無辜的人,那就是它得理不饒人,我們再采取措施不遲。
程星河跟著點頭,也有點期待“還沒見過夜叉呢,不知道長什麼樣?”
傳說之中,夜叉能飛天,男的猙獰如餓鬼,女的則美貌無比,看我們之前見的水夜叉也知道了。
說話間,這裡倒是越來越冷了,我們吃殺豬菜那點熱量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啞巴蘭碰了碰我“哥,起霧了!”
也是,隻見霧氣逐漸蔓延,逼到了我們麵前,眼前頓時一片模糊。
我頓時皺了眉頭——挺巧啊,今天怎麼還下起了霧來了?
正這個時候,程星河也揪了我一把“七星你看!”
順著程星河的視線,我們就看見了一盞紅燈,從河麵蒸騰的霧氣之中,衝著我們漂浮過來了!
來了!
我頓時來了精神,把白藿香護在了身後,照著規矩,就跟程星河一起,對著神主牌上了貢香和祭祀——就跟之前在琉璃橋請宅神一樣,打算跟夜叉進行談判。
畢竟夜叉是這裡的人供奉起來的,該有的禮節不能少。
香火起來,我們就把該跟夜叉談的,用紅筆寫在了黃紙背麵,燒在了神主牌前麵,意思是給本村人求情,並且樂意給一定賠償,也願意加金身,蓋廟,隻求夜叉平息怒火,放過無辜的人。
金身加廟,對這種“野神”來說,已經是很高規格的補償了,按理說都會答應下來的。
再說這裡的人生計也離不開他,畢竟參山還得用它的靈氣養參呢不是。
朦朦朧朧,我們就覺得,有一個非常高大的人,走到了我們麵前。
我後心也是一炸——這個“人”,得他娘的有三米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似乎沒看見我們,對著村子就走過去了。
我立刻回頭,心說壞了——這個夜叉被逼急了眼了,不要賠償,隻要人命。
於是我立馬站起來就要追那個夜叉——它不樂意談條件,那我們也不能軟著。
可再一抬頭,就看見那個紅燈,以非常快的速度,奔著裡麵的房子就衝過去了。
那個方向——正是砸壞神主牌的幾個大學生的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