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小小的神主牌。
看的出來這神主牌時間很長了,上麵寫著的,正是“供奉羊拐子河夜叉大仙常七之神位”。
這夜叉是參山上的先人以神靈的稱呼架起來的,當然是神靈的待遇。
人給神靈供奉香火,要麼是通過廟裡的神像,要麼是通過神主牌,這東西是神靈享受人間香火血食的載體——·有了這個東西,夜叉才有資格拿河裡的祭祀。
你把這個東西從對方那裡拿過來,無異於衝入對方家中,把對方捧著的飯碗給搶過來了,對方能善罷甘休才怪。
周圍人知道了這個含義,嚇的都跟著倒抽涼氣,連忙就讓那個大學生趕緊把神主牌給送回去——事兒已經鬨這麼大了,夜叉一生氣真把人都吃了怎麼弄?
那個撈上神主牌的大學生不不以為然“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世上沒有鬼,是有人殺人,裝神弄鬼。”
說著看向了我們“瞅著你們歲數跟我們也差不多,沒接受過教育的就是不一樣,什麼年代了,還在這拜神呢?愚昧無知,你們就在這看著吧,真要是能撈出夜叉,我們發到網上也火一把。”
其餘幾個愣頭青也紛紛跟著點頭“有種讓他來找我們!”
之前死的人,就是這麼作死的,你們還真是廚房裡的饞貓——記吃不記打。
而這個時候,一股子陰氣從這幾個愣頭青的印堂上就慢慢浮現出來了,仔細一瞅這個速度,我心裡也有了譜——殺身之禍,今兒半夜就來。
我立馬讓他們把神主牌給交出來——你們自己作死,彆連累彆人。
可這幾個大學生很固執,見我伸手,反倒是來勁了“我們憑什麼聽你們幾個鄉野村夫的話?你有種就來搶。”
說著,一手拋起來,幾個人跟接球似得,啞巴蘭一瞅他們那個態度就來火了,上去要搶,誰知道一個大學生自己沒站住,接住了神主牌就摔在了河灘上,也是那個神主牌到了遭劫的時候,落在了鵝卵石上直接碎了。
那幾個大學生嬉皮笑臉還不當回事呢,我把啞巴蘭程星河都拉住了,說好話勸不了趕死的鬼,這都是他們的命。
那幾個大學生聽了這話表情也有點不好看,似乎後知後覺,也覺得事兒是不是鬨大了?但為了麵子,還是梗著脖子,說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也不跟他們繼續廢話,回頭就看向了那些村民“今兒晚上夜叉肯定會出來——大家在門口掛上艾草香包,有貼著門神的把門神像整理清楚,不管聽見什麼動靜,都彆開門,不到雞叫,也彆出來。”
我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裡的人住在荒山野嶺,為求吉利,家家戶戶都有門神像。
村民們親眼見識到了程星河的能耐,對我們信的五體投地的,答應下來慌慌張張的就回去了。
那幾個大學生聽見了,開始還叫囂著什麼有種讓夜叉現在就過來,但不長時間也都走了——村子也不大,他們住的地方在河邊一眼就能看見,隻見他們進了門,像是交頭接耳的嘰咕了幾句,對著大門就一番操作——可能也把門神相給整理了。
程星河忍不住就罵了一句,嘴裡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啊,這幾個愣頭青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
啞巴蘭把斷了的神主牌給我送過來了“哥,這個怎麼弄?”
正好之前跟趙老教授要了點萬能膠,這會兒正好能派上用場了,我就把那個神主牌給粘上了。
白藿香忍不住有些擔心“能管用嗎?那夜叉……”
啞巴蘭忍不住就說道“哥,不就是個夜叉嗎?把它交代了算了。”
程星河推了啞巴蘭腦袋一下“你還武先生呢,夜叉哪兒是那麼容易交代的。”
沒錯,夜叉是傳說之中的惡鬼,能飛天遁地吃人肉,我們上次遇上的水夜叉就不是什麼善茬,夜叉可比水夜叉高級——我也隻是從傳說之中聽過,沒親眼見過。
那個傳說,也是三舅姥爺給講的。
說有一戶漁民下海撈魚,網上來了個黑漆漆的東西,不認識是啥,就帶村裡去了,村裡見過世麵的老頭兒一看差點沒嚇尿了,說著是個夜叉,你趕緊給送回海裡,磕頭認錯,說不定還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