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廉一進帥帳,就被狄其野塞了張紙:“你大師兄的遺計。”
牧廉接過看完,正兒八經地反駁:“師父,徒兒記得你不曾收韋碧臣為師。”
以前一口一個大師兄,現在一口一個韋碧臣。
狄其野放棄跟他鬼打牆,說正經的:“你覺得,他臨死還給刺伊爾族送信是為了什麼?他是先決意去死再送的信,還是先送信,沒來得及有後續動作?”
“師父,你一開始就說,這是韋碧臣的‘遺計’,既然是遺計,那就是韋碧臣死前設的圈套,”牧廉直指關鍵。
狄其野承認:“我是這麼覺得,隻是還沒想明白他到底是想算計什麼。你怎麼看?”
牧廉覺得這個問題根本都不用想。
“師父,這事太簡單了。”
狄其野一挑眉。
牧廉提醒他師父:“死得人人稱頌。”
狄其野立刻想明白了。
“都什麼蜿蜒崎嶇的腦回路,”狄其野對著那張紙唏噓,“這腦子乾點什麼有用的不好。”
牧廉歪歪腦袋。
狄其野想起來問:“你來是有什麼事?”
“師父,”牧廉歎氣,“我捉不到密探。”
這是句廢話,薑延被顧烈派出去了,又不在軍中,當然捉不到。
“他又不是我的手下。”狄其野實事求是地提醒。
牧廉盯著師父搖搖頭,歎息著走了。
師父不行。
師父做不了主,還是得找主公。
牧廉剛走,五大少就來了。
狄其野覺得有趣:“你們來乾什麼?”
乾什麼?
五大少被哽得說不出話來。
頂頭上司疑似被主公軟禁在了帥帳裡,好幾天不見人影,見了麵居然還問他們來乾什麼?
阿左捧心:“將軍,我們是來探病的。”
這也是實話。
狄其野笑笑:“你們有心了。偶發風寒而已,不足掛齒。”
五大少望著他神采奕奕、瀟灑不減的臉,確實也覺得將軍的身體是沒什麼好擔憂的。
但這就更讓人擔憂了。
阿右暗示:“將軍何時與我們擬定下一步攻城計劃?”
既然痊愈了,那還不趕緊回將軍帳?
狄其野也手癢得很,利落地從躺椅裡翻身跳起,走向帳側堪輿台:“來來來,我們現在就說。”
於是等顧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狄其野不顧病體,連羔袍都沒披上,正興致勃勃地拿著竹筆跟五大少研究攻城大計。
五大少本就不該在帥帳逗留,一見顧烈,立刻識趣找借口溜了。
“病好了?”顧烈皺眉問。
狄其野突然虛弱,撐著堪輿台誇張道:“剛才不覺得,忽然有些頭昏。”
顧烈一邊嫌棄,一邊拉著他手肘把他帶回躺椅裡:“誰讓你昨日非要沐浴。老實待著!”
狄其野窩在躺椅裡抱著軟毯,被顧烈開竅之難氣得磨牙。
五大少走出帳外,隻覺得寒風颼颼。
帥帳裡炭盆太暖了。
阿虎和阿狼為將軍明顯痊愈的事實感到高興,勾肩搭背跑去操練兵馬了,時刻準備為將軍上陣殺敵。
阿豹突然笑起來,對左右都督說:“像不像金屋藏嬌?可惜將軍不是大美女。”
薑通因為薑延的緣故,很聽不得這種玩笑,立刻沉了臉趕人:“外人沒說閒話,你倒編排起將軍來了。主公明顯是把將軍當了兒子養,少說這些怪話。”
阿豹嬉皮笑臉讓薑通彆生氣,兩人說起當年風流往事,也勾肩搭背地走了。
右都督敖一鬆望著這些遠去的傻蛋們。
無知是福啊。
帥帳裡隻有一張床。床上有將軍的枕頭。
敖一鬆沉思著。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他的四位同僚,到底是太過正直,還是即沒長眼睛也沒長腦子?
*
王識獻一死,王家氣焰低下去,柳家就又抖擻了起來。
柳家立誌要挽回在雍州戰場節節敗退的局麵,打一場勝仗。
守城的柳家將領收到一個消息,說是換上謝家將旗,必能設下埋伏騙殺敖戈。
柳家將領將信將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