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馬克邀請我去參加聯誼。你能想象到一群克隆男人和一群克隆女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畫麵嗎?
起碼對我來說,這樣的聯誼不適合在中間插入我這張還算獨一無二的麵容。
馬克揮揮手高興的去了,他這個年紀也到了需要交配來安撫自身狂躁的荷爾蒙了。
我搖了搖頭,克隆人程序化的生與死,一生都有些被操控的嫌疑,雖然活的充實,但我卻不想變成如此。
黃昏很讚,但這是假的。
幾百年前我就知道,但我還是喜歡看晚霞,我走在大街上,一張張阿斯蘭臉實在讓人有種在原地踏步不前的感覺,就像是電影卡帶,不停的輪回播放著一個鏡頭。
其實我也討厭克隆人,他們不過是智腦維持社會現象給製造的人形數據,我雖然知道這一點,卻無從去反對,因為如果沒有這些家夥,整條大街又會變得多蕭索。
人,是複雜的。
從來都是如此,我路過了動物園,看到了樹上的猴子,和一個光溜溜的女人。
這家夥叫哈桑娜,當年揚言要把智腦給拆了,結果變成了白癡,成為了一隻腿了毛的母猴子,一些克隆小孩正在觀看她,甚至扔出了香蕉。
我覺得很刺眼,但她吃的很開心。
心裡莫名的有根弦撥了撥,但我最終還是麻木的走開了。這些事兒,其實我老早就看過了無數遍…
歡迎回來!
公寓房門打開的時候,智能管家每次都會用軟綿綿的妹子聲音歡迎我,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設計一下,因為聽多了後,這根本不是安慰,而是刺耳的諷刺。
房子裝潢還算不錯,該有的都有,不過現在都不在我名下,因為巨額債務,我現在屬於租憑使用,每月還要支
付租金。
智腦其實並不完美,起碼他是個死腦筋,外加不講人情。不就是小小的違反了艦規嗎?
一邊心底抱怨著智腦,同時往嘴裡塞著麵包,打開電視,收看一下最新新聞,比如那個進化者又突破了什麼樣的人體極限,附近的星雲裡有什麼特殊礦物,煉金師又折騰出什麼古怪產品。當然機器人罷工事件還是上了新聞,現在最高議院正在召開討論會議解決此事。
我對新聞沒有多大興趣,而是看著新聞底部的紅字滾動提示。
“距離維修日,還有七天。”
還有一周。
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內心裡其實掩飾不住期待。維修日啊!這可是自由之日啊!
嚕嚕嚕嚕!嚕嚕嚕嚕!
手機響起,古怪的鈴聲是我特有的設定。拿出手機,我看到了一個久違的熟人的名字——愛麗絲。
我有些猶豫,這個人除了是一個老朋友外,還帶著危險品的身份,是讓我背負高額罰款的罪魁。
她,是一個反烏托邦人士。
鈴聲響了十次後掛掉,隨後傳來了一條短信。
“樹人酒吧,半個小時不到,我就拆了你的家。”
這赤裸裸的威脅…你以為是真人肆無忌憚的年代嗎?
但,我卻不得不穿上外套,發力的往安東尼大道跑去,這該死的臭女人,說到一定做到,而且就算是智腦也抓不到她,因為她已經被通緝了三百年,卻依舊活躍在這個世界。
真想有一天動物園裡能夠看到她。
我心底惡毒的想著,卻不敢停留半步,安東尼大道就在阿斯蘭街過去,雖然相連,但我要跑過去,最少也要半個小時,這女人抓時間總是那麼準。
越是高壓的秩序,越能滋生反抗。智腦淩駕在人類之上那天開始,不服的人總是會有的,所以動物園裡沒毛的猴子總在增加。
反烏托邦組織,是這個平靜和諧社會裡,最不穩定與恐怖分子的反派的組織。他們的目標很簡單,摧毀智腦,真人掌管飛船。
就像農民造反一樣,他們要翻身做主。當然任何一個自我標明正義的組織都會冠以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其實她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安靜而已。
彆問我為什麼理解的這麼深,因為她們組織的頭領愛
麗絲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頭領決定了組織的性質,從上到下,這群家夥都透漏著這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