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塗像是魔怔了一般，口中念念有詞，一次又一次用身體去撞。
白發男人半點不著急。
而身邊其他的實驗員感受到實驗室有絲絲震動，不由得心慌。
“白博士，這樣真的沒事嗎？”
被稱為白博士的人，也就是白發男人輕笑一聲，搖搖頭：“當然沒事，她不可能撞得破，不用擔心。”
他低頭，見溫寧纖長的睫毛顫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露出迷茫的表情，又像是受到了牽引一般，看向了外麵。
白塗看見他睜眼，動作停了下來，趴在玻璃上與他對視，鼻尖酸澀異常。
“溫寧……”
她輕喊他的名字，繾綣動人，可他卻根本聽不見。
白博士順著溫寧的視線，看向趴在玻璃上的白塗，見她嘴裡吐出一圈泡泡，讚歎一聲，看向溫寧的眼神更狂熱。
在白博士扭過頭飛那一秒，白塗又開始撞玻璃，她遊到幾米外，借著慣性用力地落在玻璃上。
砰——
砰——
一下又一下，砸在溫寧的心上，將他一顆心砸碎。
他從未看見白塗路出過這樣的表情，卻不覺得猙獰可怖，隻覺得心疼。
白博士見他一副深情恨不得患難與共的樣子，笑道：“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變成和她一樣了，到時候你們就是最逍遙的一對神仙眷侶。”
溫寧這才將視線落到白博士身上，他看著那張臉，隻覺得那裡見過。
靈光一閃，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你不是已經……”
後麵的話已經不必出來。
溫寧又看向他手中的針筒。
白博士：“這還要謝謝你，讓我拿到了塗塗的血樣，我畢生的心血，你榮幸地第一個獲得注射的權利。”
白博士笑著捏住溫寧的手，針筒漸漸靠近。
溫寧感覺渾身無力，半點動彈不得。
震動的頻率越來越高。
他望向紅了眼的白塗。
此時此刻，他萬分痛恨自己的無能。
如果……他看見白塗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將自己砸到玻璃上。
整個實驗室都在震動，一個個子的女人甚至摔倒在地。
白博士被震得沒對準。
“博士，這……”
“彆管她，撞不壞的！”
白博士眼裡心裡隻有實驗，無暇顧及其他。
又是一次強烈的震動。
“啊，玻璃裂了！！”
白博士終於回過神，猛地扭頭看向玻璃。
原本毫無瑕疵的玻璃，裂開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砰——
蜘蛛網更大了。
再來幾次，玻璃就要裂了。
白博士穩住心神，用力地掐著溫寧的手把針筒往上紮。
砰——
又歪了。
他心慌了，手抖開始顫抖。
伴隨著劇烈的響聲和一聲尖叫，實驗室的玻璃整片裂了。
海水瘋狂倒灌進來，衝走了實驗器材和珍貴的藥劑，衝走了尖叫的實驗員。
白塗順著水流進入，靈活地避開各種危險物品，迅速靠近她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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