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同一時刻,阮眠旁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地咳嗽聲,她和孟星闌同時抬頭看了過去。
隻見陳屹神情淡定的抬手擦掉唇邊的水珠,擰上瓶蓋,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孟星闌和他雖有交集,但關係不深,平常梁熠然不在的時候,她都不太敢和陳屹開玩笑。
這會兒,她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默默收回視線,拿起阮眠的報名表確認過後,神情有些一言難儘,“三千米,你可真猛啊。”
阮眠笑了聲:“還好,我以前跑過比這還遠的。”
孟星闌說不出話了,握拳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阮眠沒再多說,餘光瞥見陳屹桌角殘留的水珠,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
等到下課後,孟星闌拉著阮眠去教室後麵看考場。
阮眠四門成績加起來在一班排名倒數,在全校名次也不夠高,排在第四十六考場,對比起重點班的學生來說,算是挺靠後的。
不過她也沒怎麼在意,抬頭看了下孟星闌的考場座位號之後,視線順著往上,最後定格在第一行。
這一行除了姓名陳屹二字有所不同,剩下的考號、考場以及座位號全都是數字1。
第一考場和第四十六考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阮眠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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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是九月最後一個星期五,八中慣例,靠近月底的那個星期五沒有自習課。放學後,阮眠參加完大掃除,孟星闌帶她去找了下考場的位置。
孟星闌和陳屹同在第一考場,和阮眠所在的第四十六考場相距甚遠,甚至不在同一棟教學樓。
看完考場,兩人去校外吃晚飯。
孟星闌家不住在這塊,但也離得不遠,從平江西巷這一站坐車,也就隻有兩站路的距離。
吃過晚飯,阮眠等她上了車,才轉身朝巷子裡走,路過李家的超市時,她進去買了兩支筆。
今天是李執在店裡,阮眠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之前沒開學那幾天,她差不多一個星期能有五天都能看到他在店裡。
結完賬,李執看到她身上的校服,主動搭話,“你也是八中的?”
“嗯,這學期剛轉過來。”阮眠站在櫃台邊上,手裡把玩著剛剛找回來的硬幣。
“高二?”李執問。
阮眠點了下頭。
李執“哦”了聲,又問:“學文?”
“不是,我學理的。”
李執笑了,說:“巧了,我有個朋友也在八中的高二理科班。”
阮眠猜測他說的應該是陳屹,眨了下眼睛,沒有說實話,“是嗎,那還挺巧的。”
外麵又有人進來買東西,李執收起話茬,“有時間介紹你們認識。”
“好。”阮眠拿上東西,“那你忙,我先回去了。”
“回見。”
阮眠前腳還沒走遠,陳屹後腳就來了店裡,李執看到他才突然想起來,阮眠和陳屹應當是見過麵的,就在一個多月以前的那個夜晚。
她因為走錯路誤打誤撞走到自家的網吧門口,接著又錯把他當成賣燒烤的小哥點了二十根羊肉串。
想到這兒,李執兀自笑了聲,將櫃台上的錢幣收進抽屜裡,抬頭看著陳屹,“你怎麼過來了?”
陳屹挑著眉笑道:“這話不該我問你嗎,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逃課還是逃學啊?”
“都不是。”李執糾正道:“是放假。”
陳屹覷著他,顯然不相信。
李執今年高三,七中雖然不及八中管的嚴,但也不至於提前這麼多天就開始放假。
“真是放假。七中高三那棟破教學樓昨天又塌了一塊,學校為了安全著想,打算趁著這次假期修一下。”李執撓了下臉,“不說這個了,你吃飯沒?”
“還沒。”陳屹從櫃台上拿了顆棒棒糖,“走吧,關店,去我家吃。”
“不去。”
“家裡沒人。”陳屹說。
李執動作利索的拿上鑰匙關門,“上次你家阿姨燒的那個紅燒排骨好像還不錯。”
“……”
等到了陳家,李執換了鞋和陳屹一左一右歪倒在沙發上,陳屹養的橘貓懶洋洋的窩在兩人中間。
阿姨送上水果和果汁。
陳屹交代她晚餐添一道紅燒排骨,回頭就看到李執雙手合在頭頂給他比了個愛心。
他眉心一跳,伸手撈了個枕頭就砸了過去,語氣嫌棄:“彆惡心我啊。”
李執笑著躲開,又彎腰撿起掉在腳邊的枕頭,拍了拍放回原位,“說就說嘛,動什麼手。”
陳屹在原位坐下來,想起不久前在店門口看到的身影,隨口問道:“剛才我去找你之前,在你店裡買東西的那個女生你認識?”
“認識啊。”提到阮眠,李執也想起件事,“說起來,她也在八中,和你一樣,是高二理科班的。”
“我知道。”陳屹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她是我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