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8 我喝醉了(1 / 2)

溫桃深吸一口氣, 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裡很安靜,暫時隻有陳清黎一個人在。

敲了敲敞開的門,男人轉過頭來, 看見她後叫她進來。

溫桃拘謹地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雙手彆在背後,十根手指絞成一團。

陳清黎原本生氣她的回避, 但現在人真的被他叫到麵前站著了,他反而一時語塞,說話時也沒了剛剛在電話裡的嚴師口氣。

“……先坐吧。”

溫桃沒有動彈, 隻說:“不用,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陳清黎蹙眉:“溫桃,你一定對我是這個態度嗎?”

溫桃無可奈何, 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坐過來點, ”陳清黎又說, “你坐那麼遠我跟你談什麼?”

溫桃又起身, 將椅子往陳清黎這邊挪了挪,再次一屁股坐下。

她儘量控製著情緒, 但緊閉的下巴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真實心情。

陳清黎沒有說什麼,在她麵前打開了電腦。

男人語氣平靜:“我看過你這個學期的課表了, 課不算多,除了你導師說的, 平時我也會給你布置一些課題,我帶的學生做什麼, 你就做什麼,翻譯文獻你有沒有問題?”

溫桃沒料到他會說這個。

他把她叫到這裡來,是真的跟她談正事?

……所以一切都是她反應過度?

男人和女人在這方麵果然很不一樣, 她連上課都勉強,他卻還能在這兒淡定地跟她說正事。

好像他們真的什麼都發生過似的。

溫桃咬唇,忽然覺得自己很窩囊 ,陳清黎公私分明,既然是在學校,那就一切都按照師生的相處方式來,這本來也是她期望的,現在他真的按說的那麼做了,她卻莫名地又覺得有些挫敗和沮喪。

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女生心思,溫桃緩慢點頭:“沒有問題。”

“把你郵箱給我。”

溫桃報出郵箱號,陳清黎當即打包發給了她一些文件。

隨後他又說了些彆的安排,溫桃一一聽著,原本彆扭的心理逐漸平息下來。

男人神色淡定,一字一句都沒什麼波瀾,對她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如果他們之間沒發生那檔子事,想來現在會是一對再正常不過的師生。

陳清黎確實是個負責任的老師,他自己手裡還帶著學生,溫桃的導師這學期都不在學校,把溫桃丟給他,但凡換個嫌麻煩的老師,早就把溫桃當皮球似的踢出去了,再要不就是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實際上任由溫桃自生自滅。

高校老師都有自己的研究和事業要忙,沒空給學生當老媽子。

“都記下來了嗎?”陳清黎問。

溫桃點點頭:“嗯。”

“你導師在外地忙,不一定能及時回複你的消息,要有什麼問題,就直接來問我。”

溫桃抿唇,想說聲謝謝,但麵對他實在說不出口,隻能繼續點頭:“好的。”

“以後我給你安排的事你就去做,課題如果要開會,你人要在場,這畢竟事關你的學業。”

溫桃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問題,語氣鄭重:“我會的,對不起陳老師,是我沒分清楚公私。”

就算她心裡再彆扭,也不該耽誤正事。

公是公,私是私,她確實應該分清楚。

陳清黎嗯了聲,說:“……沒事,我能理解。”

“……”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掐緊了幾分,溫桃說,“謝謝老師理解,那我就先走了。”

陳清黎:“等等。”

溫桃:“還有什麼事嗎?”

“明浠她好像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陳清黎說,“我希望你能找個機會跟她解釋,否則到時候她起疑,把這事又告訴了你哥,我們都沒法收場。”

溫桃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之間的這些事,是決不能讓溫禮哥知道的。

到時候被教訓一頓是輕,萬一溫禮哥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父母還有那些長輩,她都不敢想象會被他們指著鼻子怎樣罵。

溫家家風嚴謹,她連大學時期談戀愛都不敢跟家裡說,要是他們知道她因為畢業被男朋友分手,失戀去酒吧喝酒還跟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去了酒店,而且這個男人居然在她在櫨大念書的老師……

但那天她真的是情之所然,她並不是那種會隨便跟一個男人發生關係的人。

那天晚上的陳清黎,實在太迷人。

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都風度翩翩,她喜歡有涵養的男人,而他正好就踩在了她的點上,再枯燥的文學曆史由他說出,都成了一個個幽默風趣的小故事。

她也並非完全被動,聽他說話時,眼神和嘴角也有刻意地釋放出嫵媚的信號。

陳清黎是男人,不可能不懂,於是他向她發出邀請,而她大膽地接受了。

他遠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紳士,男人從舌尖發出的倫敦音可以在說起文學時優雅,也可以在她耳邊惹起身體的顫栗和高|潮。

疾風驟雨的一夜糾纏後,溫桃的身心都狠狠地爽了幾回,失戀的陰影也就此煙消雲散。

可誰能想到失戀是治好了,彆的煩惱又來了。

溫桃不想承認自己那晚離經叛道的動心。

“我會跟她解釋的。”她對陳清黎說。

“以後你的課我會認真上,你交給我的事我也會認真去把它做好,這段日子是我處理問題的方式不夠成熟,如果給你添了什麼麻煩,我向你道歉。”

陳清黎搖搖頭:“其實該道歉的是我。”

頓了頓,男人有些自嘲地歎氣:“你每次上我的課,就算下麵還坐了其他學生,我也很難不去在意你。”

無論是低著頭聽課的樣子,或者局促不安期待下課的表情,亦或是抬起頭看ppt的一瞬間,無意撞上他的眼睛又急忙避開的眼神,其實他都有注意。

陳清黎的聲音很輕,卻聽得溫桃心臟一停。

走出辦公室裡,溫桃捂著酸脹的胸口,朝著天空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今晚得喝多少酒才能行。

-

晚上,賀明浠帶著溫桃去赴約。

富家子弟並沒有普通人想象中的那麼不接地氣,平時隻進出高檔消費場所,比如今天就約在了非常接地氣的火鍋店。

店裡不止一桌客人,相當熱鬨,陳向北作為東道主來得比較早,賀明浠距今回國半年多,跟陳向北也半年多沒見了,一見麵,陳向北哪哪兒都沒變,還是那麼喜歡穿黑色。

最近櫨城降溫降得厲害,好在火鍋店裡夠暖和,陳向北靠在椅子上正跟先來的幾個人開著黑,一雙大長腿放蕩不羈地敞開著,黑色馬丁靴在地上隨著火鍋店外放的音樂一下一下地敲著節奏。

以前年少無知不懂事的迷戀過陳向北,當時賀明浠喜歡的就是他身上這種不良少年的氣質。

但現在看,不知道為什麼,賀明浠覺得他這種懶洋洋的坐姿有點太懶散了,不怎麼正經。

男人還是得挺起背來,站如鬆坐如鐘那種才帥。

比如溫禮那種。

賀明浠發現自己挺雙重標準的。

之前迷戀陳向北的時候,就覺得人家哪哪兒都好,現在變心了,又覺得另一個男人哪哪兒都順眼了。

不過陳向北到底帥不帥,都不關她的事了。

人家一顆心都在前女友身上,回國第一件事就是去前女友的城市找人家複合。

結果人家前女友早就有新歡了。

賀明浠不了解陳向北找他前女友複合的具體情況,但是胡珠有偷偷跟她說,其實陳向北並不是被新歡打敗的,而是舊愛。

賀明浠當時聽了很是震驚:“前女友的前任?哇這群人的感情經曆真是有夠豐富的。”

她也想有這麼多的前男友,可惜已經沒機會了。

“不是前任,但是是他前女友的白月光,”胡珠說,“就是學生時代暗戀過的那種白月光,少女時期最純潔的白月光耶,殺傷力可想而知,陳向北能贏人家才怪了。”

賀明浠沒有白月光這種東西,有的話隻有陳向北勉強算一個,所以她不太理解什麼叫白月光的殺傷力。

不過陳向北求複合失敗,賀明浠還是在心裡陰暗地小小幸災樂禍了一把。

讓你眼瞎當初看不上我,現在好了,你前女友也不要你了。

賀明浠來了,有人看到,喊了句:“我們浠浠公主駕到了。”

陳向北抬頭,愣了下,嘴角很快勾起笑容。

“回國了風格變化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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