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位高權重後,造反,果然就像喝水一樣自然。
喬知予把造反提上日程後,就把孫箐箐送到了江郡,和喬容在一起,至於喬懷夫婦則沒動。喬懷有官職在身,送他倆走麻煩,同生共死吧。
喬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大哥”正在籌劃讓九族的腦袋都涼絲絲的大事,每次見到她還一口一個“大哥,哥”喊得親親熱熱,並狗腿的希望她能讓自己的兒子從漠北回來。
放平時,喬知予得抽這老小子,但現在都同生共死了,她就對他多了幾絲寬容,隻當自己沒聽見。
她每日還是去刑台和不言騎遛彎,隻是在翻看不言騎日常事務的文書時,偶然從裡麵窺見了兩個名字:摘星處、不知閣。
這是盛京鬼市中兩個迅速崛起的江湖機構,不言騎的兩個校尉發現它們發展得太快,懷疑主事之人與朝廷大員有勾結,準備告稟喬知予以後,不日就去查查它們的底細。
摘星處、不知閣,這兩個名字就像是一條線,串起無數的前塵往事,讓喬知予回憶起第二世做江湖流氓頭子時候的樣子。
這第三世,她既然已經入伍,江湖故人全都四散天涯,這兩個機構就不該再存在,而如今它出現在盛京暗河鬼市,隻可能和一個人有關——
應雲渡。
第一世的東宮太子,怎會甘於一輩子做個吃齋念佛的和尚?她就知道他沒這麼安分守己。
夢雲山,滿山雲霧繚繞。崇吾寺,寺前紅楓如血。
時隔數月,喬知予又來到了這裡。
應雲渡又在石階前掃地,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僧袍,整個人素淨平和。喬知予素來見不得他那樣,一看他擺出這不知是真是假的無欲無求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馬上伸出手把這一池靜水攪渾。
一場秋雨剛過,寺裡空寂無人,她龍驤虎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將他連人帶掃帚都攮進自己懷裡。
“我說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向我要。你肯要,我就肯給,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知予……”
應雲渡嚇了一跳,看到來者是喬知予,哭笑不得的勸道:“快鬆開,這是在寺裡。”
“怎麼,怕被人看到?”喬知予偏就不鬆,“我是叔父,你是侄子,兩叔侄勾肩搭背坦坦蕩蕩,怕什麼?除非你心裡有鬼。”
她這話說得十分蠻橫,表麵上兩個人是叔侄,但實際上兩個人都已經親密交流過兩次了,誰的心裡能沒鬼。
應雲渡沒她這麼灑脫,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耳垂慢慢的紅了起來。
“不知閣和摘星處怎麼回事?”她問道。
“不能說。”應雲渡搖了搖頭。
“不能說?”
喬知予欣賞的掃了眼麵前人,“雲渡,你知道刑台是我創立的吧,嘴這麼硬,刑台逼供的手段,要不要嘗嘗?”
“知予,這不是我能做主的。”應雲渡無奈道。
喬知予嗤笑一聲,“連
你都不能做主,不知二皇子背後站著的是哪尊菩薩?”
“是我。”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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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喬知予猛地一抬眸,就看到徐妙舉著一把油紙傘出現在上層石階上。
她還來不及思考妙娘怎麼走路沒聲,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手上就不自覺的放開了好大侄。
場麵或許有些尷尬,她又移了幾步,讓自己和好大侄保持一點距離,好顯得自己稍微沒那麼狂猛激情又變|態。
“不知閣和摘星處由我與他一起籌劃興建,我做主。”妙娘說道。
妙娘今日穿著一身煙紫色的長裙,雲鬢高挽,披帛飄飄。她與她記憶中第二世的妙娘明明相去甚遠,可此刻,她卻在她的臉上捕捉到一些相似的凜冽。
喬知予皺眉道:“你記得不知閣和摘星處?”
“記得,我都記得。”妙娘垂眸看她,微微一笑。垂眼與淚痣,讓她笑也含愁。
喬知予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妙娘有前世記憶,應該是重生,她當然是開心的,隻是這也意味著這個世界可能瀕臨崩塌,導致秩序紊亂。
不管如何,妙娘還是妙娘,既是這一世的妙娘,也是前世的妙娘,無論怎樣,都會站到她的身旁。
思即至此,喬知予突然感到一陣輕鬆,問道:“建不知閣和摘星處做什麼?”
“讓喬大侯爺在關鍵時刻,不缺人用,消息靈通啊。”妙娘舉著油紙傘說道,一邊提著裙擺,慢慢走下台階。
山風吹起她的披帛,吹得煙紫色的裙紗如雲浮動,吹得她鬢邊步搖叮當作響。
“姑娘真美。”喬知予向她伸出了手,笑道:“不知可願與小侯一起賞楓。”
妙娘蹙眉垂首,“妾身一介孀婦,怎敢與侯爺同遊,自是比不得一些天潢貴胄的。”
應雲渡知道妙姐一直是這個性格,也一向見不得他與知予親近。聽到此話,他隻是啞然失笑,提起掃帚,低頭掃他的地。
喬知予也不說話,伸著手笑意盈盈的等著妙娘。等到她終於將手放進她粗糲的掌心,她便一把拉過她,將她打橫抱起,高興的在院中轉了幾個圈。
夢雲山後山,丹楓紅透。
“妙娘,為何一開始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也會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