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慶功宴上,推杯換盞,喬遲喝了他遞過去的酒,他也飲下了他遞過來的酒……
喬知予也演不下去了,她拍開他的手,施施然走到一旁。
她的鼻子比狗還靈,怎會真的喝了酒,落到他的手裡?當時索性就反將他一軍。
“此毒名喚牽機散,隨血液散布全身。不會致死,但越動,越疼。”她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他兩眼。
應離闊捂著胸口,委頓在地。
“朕是你的天子!”他怒道。
一道遙遙傳來的女聲替喬知予作了答:“你很快就不是了!”
這道聲音……
二十年的
枕邊人的聲音,應離闊怎會不識得,他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向身後。
一陣裹著桃瓣的香風從門口吹了進來,吹散了室中氤氳的水汽。
玉簾叮當作響,身著絳紗衣裙的女子踩著滿地花屑與細碎金光款款而來。
“杜舒?()”應離闊震驚道。
他的神情極大的取悅了喬知予,她從容地走到杜依棠的身邊,伸出手攬住了嫂子的腰。
杜依棠那雙風情無限的鳳眼裡滿是得意,她遞給喬知予一個眼神,勾著唇角向她揚起了臉。
這是什麼意思,喬知予自然是清楚的,她無奈的睨她一眼,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本來打算就淺淺親一下,但杜依棠的舌頭勾了過來,勾得她難舍難分的與她親了許久。
一吻結束後,喬知予看著臉泛紅暈的皇後,興師問罪,偏要在他麵前,你真變|態。?()_[(()”
杜依棠眉梢微揚,嗔她一眼,“你不喜歡?”
口中還有她口脂的香味,喬知予唇角勾起,輕聲指責道:“壞女人。”
“你們竟敢……”應離闊臉上的神情宛如天崩地裂,顫著手指向二人,一時氣急攻心,又嘔出一口黑血。
喬知予擁著杜依棠,兩人居高臨下的齊齊看向他,神情坦然。
是,她和她就是搞到一起了,合情合理,理所應當。
杜依棠厭惡的瞥了應離闊一眼,習慣性的抬手扶鬢。
她的鬢上珠翠琳琅,指尖蔻丹豔紅,眼角眉梢更是風情流轉,一副驕傲的贏家姿態。
“當年你還是落魄小官,一無所有之時,是父親扶持你,還讓我嫁你為妻。亂世之中,我杜家為你出生入死,元氣大傷,幾近全家覆亡,而你,如今竟要立應雲渡做儲君!你欠杜家的太多,你不給,我就自己來取。”
“沒想到吧,我們富有四海的陛下,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你坐在地上的樣子,這幅被辜負的神情,真是徒勞引人發笑,哈哈哈哈……”
她忍不住笑起來,笑得花枝招展、肆意暢快,仗著身後有人撐腰,像是把二十年的隱忍不甘一次全都拋出!
那些埋藏心底不敢示人的怨恨,那些鬱結於胸不得紓解的不甘,如今全都慢慢消解了。
甚至沒上手抽他耳光,她隻嘲諷這麼兩句,竟然都能如此解氣。她該早點動手,早點攛掇喬遲為她掀翻應離闊的禦座,徹徹底底踩在他身上!
她的身後,喬知予負手而立,看著眼前人前俯後仰的放肆狂笑,甚至近乎於小人得誌的嘲諷發泄,眼底滿是欣賞與縱容。
壞有壞的魅力,瘋有瘋的魅力,皇後娘娘一朝從陰鬱抑製的深穀中爬出,將所有的欲望燃燒成一團熊熊燃燒的野火,如此瘋魔,如此鮮活,有誰會不喜歡她呢?
應離闊坐在地上,唇角還掛著血,他看著眼中滿是欣賞與喜愛的喬遲,再看向他的皇後,心中悲涼。
杜舒是他的第二個結發妻子,她出身世家大族,又見過他所有的不堪,因
() 此無法像其他嬪妃那般對他滿是崇敬,時不時還會說話刺他。他是九五至尊,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唯有她總是與他作對,讓他想起他對她和她爹低聲下氣的當年……她像一根刺,無數次提醒著他,他曾有多麼落魄。()
杜舒的母族衰落,清河杜氏雖然也是大族,但與她不是同一支,也不足為懼。慢慢地,他對她心中厭煩,與她漸行漸遠,再也不去她的寢宮。無冤無仇不成夫妻,他沒想到她會這樣恨他。他也沒想到,他厭棄的女人,卻被他求而不得的喬遲捧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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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皇後,他的兄弟,兩人一起背叛了他!
笑完之後,杜依棠又走到喬知予身邊,親親熱熱地靠在她懷裡,耀武揚威地衝應離闊說道:“你的心上人,我的;至尊之位,珩兒的。至於你,突發惡疾,暴斃彆宮。”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用看你這張老臉。”
她恨恨地瞪了應離闊一眼,隨即牽起喬知予的手。
喬知予合作的抬起手,讓她摸著她的指尖,在她的手底下優雅地轉了兩個圈圈,像跳起圓舞曲一般。
杜依棠的笑臉上清楚地寫著四個字:得償所願,毫無疑問,今晚她是世上最開心的人。
“高興了?”喬知予問道。
“高興。”杜依棠軟軟地伏在她的胸膛,故意用塗了蔻丹的指尖敲她的心口,輕聲道:“今晚我在上麵,好不好,大將軍。”
喬知予抓住她的手,“想都彆想。”
“我讓你給珩兒做爹。”
喬知予在她的耳側說道:“我是女人,怎麼當爹。”
“他又不知道,你就當當嘛。”
喬知予失笑,不置可否。
待會兒她得安排親衛把皇帝處理了,將他拉到刑台,禁錮終身。
至於應元珩,她可不覺得做他的爹是個好主意,隻是暫時還得將他扶上皇位,與他周旋。
誰讓世界女主成了杜依棠呢?她想和她在一起,又想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她隻得一樣一樣的做。
世上的工作就沒有簡單的,好在壞女人和她壞到了一塊兒。
她和她都不是什麼好人,既然如此,就這樣……狼狽為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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