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霽慢悠悠把最後一件衣服丟進空間鈕,最後一次環視這近乎家徒四壁的房間,發出了悠悠的一聲歎息。
近乎透明浮在半空中的係統也跟著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係統飛到一個箱子周邊,這個箱子整體呈現出黑金的光澤色彩,在箱子的底部刻著流暢複雜的圖案,像是一種特殊的圖騰樣式,隻是圖案並沒有被特意點綴,若隻是匆匆一瞥,怕是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不起眼的花紋。
“宿主,這是最後一箱,你可千萬彆忘了拿,我們剩下的錢連買一隻試劑都不夠。”說到這裡,一直停不下碎碎念的係統還似模似樣的擦擦眼淚。
殊不知段天霽現在的心情比它要糟心多了,攤上一個隻會賣萌撒嬌裝可愛的係統,彆說替他理財,讓他實現躺著就能賺錢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就連幫他找個身體,還讓他穿到一個不知死因為何的Alpha身上。
原主是個孤兒,身無長物,負債累累,患有不知名隱疾,必須常年注射一種三無藥劑。
段天霽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不停蹄出去找一份工作,勤勤懇懇努力一個假期,好不容易還清原主遺留下來的債務。
正準備過點好日子的時候,係統威逼利誘千萬懇求他一定要繼續買這個藥劑,並且隨身攜帶。問題是誰能想到這不起眼的藥劑,居然就能賣出這樣令人望而卻步的價格,存款花完的段天霽可謂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但是這心裡諸多苦楚段天霽能說嗎?不能!
要臉!
因此在係統的注視下,段天霽臉上萬分平靜地端起這烏漆嘛黑看不出個名頭的箱子,也不知道用從哪裡隨手扯來的一塊破布將這個箱子團吧團吧包起來,提在手上。
是的,這藥劑不但貴,還特嬌氣,受不了空間鈕的禁錮,去哪都得手提。
段天霽生怕自己隨手一丟把自己全身上下最值錢的藥劑給丟了,特地將布的邊角在自己手上繞了幾圈打了一個結,一邊對著係統問:“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找到這個世界中最具氣運的人,呆在他身邊來躲避天道的追查?”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氣運之子本身也是天道無可奈何的人物,我們借他一點力量,可以省很多事。”
“那該怎麼找他?”
係統繞著段天霽轉了一個圈,“我已經探測過了,他離得不遠,應該就在附近,隻要有機會見到他我就能認出來。”
段天霽若有所思,“呆在他的身邊是吧,按你的話來說,氣運之子必定不同凡響,所以在這個世界裡他大概率是個Alpha,這不好辦了嗎,找到他,Alpha之間最容易產生爭鬥,也最容易惺惺相惜,我隻要和他當上好兄弟,一切不是順理成章迎刃而解嗎。”
係統呆了一下,下意識反駁道:“可是好兄弟好像也不一定要整天待一起啊。”
“感情好可不就整天待一起了,還能當個生死相隨的戰友什麼。”
單純的係統看著自己宿主侃侃而談,一點也沒發現他純粹是在胡說八道,它忘卻過去的煩惱,轉而憂心未來,苦著小臉對段天霽說:“宿主,可這馬上就要開學了,你要怎麼辦?你把原主留了那麼久的頭發給剃了,言行舉止好像也不太像,萬一被彆人看出端倪怎麼辦?”
係統對段天霽剃了頭發這事可謂是怨念頗深,三不五時就得提上一嘴,為了安係統的心,段天霽信誓旦旦道:“沒關係,原主那孤僻性子,前三年都當隱形人一樣過來了,我也像他一樣低調就行,剪了頭發一點也不礙事。”
係統一聽,好像有點道理。
但是事實證明,發型有時候真的挺重要,眼瞅著還差幾步就要走進學校的大門,段天霽被人攔住。
來人頗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段天霽,最後還尤其在他的臉和頭發上多流連了幾眼,在眾目睽睽之下朗聲說:“瞧,這不是戰鬥係最出名的段天霽嗎,勾搭上梁安小公子之後真是不一樣,現在還會拾掇自己了,你們看看這個頭發,終於舍得剪短。”
這個Alpha一邊說著一邊仿佛被自己逗笑,他身邊的狗腿子也跟著一齊笑起來,笑聲猖狂之程度讓段天霽甚至覺得自己的心有點癢癢的。
找麻煩的那人見段天霽不吭聲,一時之間氣焰更盛,就想上手扯扯這讓他看不慣的幾根毛,隻是手才剛剛抬起,就見到麵前的段天霽輕描淡寫一動作,鉗製住他的手,他竟分毫動彈不得。
見鬼,這個戰鬥係出了名的弱雞怎麼力氣這麼大。
被鉗製住的Alpha變了臉色,他身後的狗腿子們也收了笑聲,一齊放出信息素試圖碾壓段天霽。
Alpha的信息素一直是戰鬥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隻見身邊已經有不少本來在看熱鬨的Beta們受到波及,紛紛避讓開來,但是處於風波中心的段天霽,卻緩緩抬起頭,對著麵前這些人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這裡不合適,我們換個地方?”
係統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心來,宿主這一手玩得漂亮,先是在信息素上給他們一個震懾,讓他們知道宿主的實力,再找個安靜的地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些人一定會知道自己的錯處,不但不會再找宿主的麻煩,還可以成為宿主暗中的助力。
畢竟宿主說了要低調的嘛,那肯定就不會打打殺殺的。
見到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人,那邊幾人麵麵相覷幾眼,領頭的也想起自己剛剛被段天霽鉗製在手裡的模樣,兩方一時對於換個場地的意見達成高度一致。
兩撥人一齊走到一處安靜的小巷子,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撥,段天霽孤身一人,看起來委實勢單力薄像是被欺壓的一方。
之前領頭的Alpha朝著段天霽一抱拳,神情倨傲,“我是宮高軒,你記好了,這次我來隻是要警告你,離梁安遠一點。”
段天霽挑眉,難道竟然是因為原主的什麼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