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蛇穀 2(2 / 2)

再小的床,陸硯和景珩也擠過,貼著睡就行了。陸硯道:“我們睡不睡得下的,和你不相關,你隻管開一間房就行。”

掌櫃的還以為這兩人摳門,惱恨他們讓自己少賺一筆錢,就故意開了一間在紫霄宮少爺祁雲寒隔壁的房間,意欲嚇一嚇景珩和陸硯。

景珩和陸硯不明所以,進了房。陸硯先對房間施法,讓外人聽不見房內動靜。

陸硯懶散地躺在床上,景珩則在檢視明天去萬蛇穀要用到的法寶。景珩道:“師弟,明天若有危險,我們都要先自保,萬萬不可逞強相救。”

景珩法力遠遠不及陸硯,往往都是陸硯拚命來救景珩,但這回情勢凶險,不比尋常。所以他說這話,是想讓陸硯不要隻想著保護他,更要以自己的性命為重。

陸硯對著手腕上的如意鈴施法,便聽到景珩站著的方向傳來輕輕的鈴聲,這鈴聲悅耳得讓他很安心,他笑道:“師哥請安心,絕不會有事的。”

景珩背對著陸硯,從乾坤袋裡拿出一件又薄又軟的白色衣衫,觸感冰涼。這是萬年冰蠶吐出的蠶絲織成的衣裳,名喚冰蠶衣,摸著柔軟細膩,卻能抵住任何刀劍的攻擊,且入水不濡,見火不焚。

景珩先前讓陸硯穿冰蠶衣,陸硯不肯,陸硯讓給他穿,他也沒穿,總想著陸硯是師弟,該他穿才是。兩人都要讓給對方,所以現在冰蠶衣還在乾坤袋裡,景珩想著等晚上陸硯睡著了,悄悄施法給他穿上,以保明日無虞。

忽然兩人聽到隔壁房間傳來沉冷的說話聲:“爬過來,給哥哥我洗腳。”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此人不好惹。

接著聽到鎖鏈叮叮響動的聲音,果然有人爬了過去。

景珩意識到,隔壁房間住的是紫霄宮的祁雲寒和祁小沙,沒想到這會兒祁雲寒還在折磨祁小沙。

祁雲寒猛地踹了一腳祁小沙,罵道:“給哥哥洗了這麼多次腳,你爪子上的鐵鏈還碰到哥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想讓哥哥踢你對不對?你這個賤種!狗雜種!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祁小沙任打任罵,不敢反抗也就罷了,竟然連一點痛苦的聲音都沒發出來,仿若木頭。

“還不爬過來繼續洗!”

鎖鏈響動,祁小沙又如狗一般爬了過去。

待祁小沙重新跪在祁雲寒腳下,祁雲寒猛地抬起右腳,將祁小沙的頭踩進木盆裡,道:“賞你喝哥哥的洗腳水。”

景珩竟然果真聽到祁小沙喝洗腳水的咕嚕咕嚕聲,心裡一陣惡寒,這太他娘的變態了。

接著祁雲寒抓起祁小沙的腦袋,笑得很是陰險:“不僅喝了洗腳水,還用哥哥的洗腳水洗了把臉,乾淨多了,看著也順眼了。弟弟啊,你真好看。但這樣好看的臉,隻能給哥哥看,知道嗎?這世上也隻有哥哥會多看你兩眼,彆人對你都是避如蛇獸。”

景珩聽不到祁小沙做出任何反應的聲音,仿佛他不是一個人,而是發不出聲音的行屍走肉。

祁雲寒聲音傲慢:“今晚你就跪在床邊,看著哥哥睡覺。”

景珩一股無名火竄起,做哥哥的這般對弟弟太慘無人道了!哪怕祁小沙是私生子,這又不是他主動選擇,如此折磨他作甚?有本事去折磨你們的父親啊!

陸硯已經坐了起來,道:“去救祁小沙。”

無憂門教規,修仙俠士,懲惡除奸。今日之事,再不出手相助祁小沙,枉為無憂門弟子。

景珩也正有此意,同陸硯商量道:“若我們直接和祁雲寒動手,會暴露我們是無憂門的人,挑起兩派爭端,有損師父顏麵。這件事隻好暗取。”

陸硯其實不怕天不怕地,這件事本來就是紫霄宮處理不當,哪怕來日紫霄宮宮主去無憂門對質,也自理虧。但他聽景珩的話,況且若起正麵衝突,極有可能耽誤時間,致使正事貽誤。

陸硯和景珩悄悄走出房,輕輕跳上屋頂。以祁雲寒的修為,若是景珩這般施展輕功,他必定聽得出來,但陸硯修為高於祁雲寒,跳躍間無聲無息,他便不能察覺。

陸硯掀開屋瓦,果然看見祁雲寒躺在床上閉目而眠,祁小沙跪在床邊,如同一隻看門狗。

景珩怕被發現,已將一隻沉睡蟲放在陸硯手裡,讓他施法。陸硯手指間飛出一道淡淡的銀光,那小小的沉睡蟲就悄無聲息飛了下去,鑽進祁雲寒的耳朵。

景珩念了聲咒語,祁雲寒自然呼呼大睡。

兩人回身,欲要跳下屋頂進房救走祁小沙,卻猛然看見那出手闊綽的秀氣小年輕立在屋脊,定定地瞧著他們,倒讓景珩和陸硯心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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