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有一盞燈,一個灶台,一張床,床上放著一條棉被,勉強可以住下。
陸夜冥躺在床上,君夕卿撕開了他身上的衣服,他後麵的背都撞撕裂開了,鮮紅的肉裡露出森然的白骨。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君夕卿看著渾身顫抖,她撕開了衣服用力的紮住了他身上的傷口,“我要出去找止血草藥,不然你肯定沒命等到救援。”
她轉身出門。
這時一隻大掌探了過來,握住了她的小手。
君夕卿停下了腳步,垂眸。
陸夜冥看著她,“你會…趁機逃跑麼?”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沒有力氣抓她了,她可以丟下他不顧,自己逃跑。
隻是,她一旦丟下他,他必死無疑。
君夕卿扯了一下蒼白的紅唇,“你不是最擅長算計麼,你猜啊。”
說完,她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走了出去。
……
她走了。
陸夜冥盯著她消失的方向,輕輕的斂上了俊眸。
身體鈍痛到麻木,意識在抽離,他覺得很冷很冷。
他陷入了昏迷。
他做夢了,一個噩夢。
顧墨寒將唐沫兒帶走了,沫兒轉過了柔糯的小臉,“夜冥,我要走了。”
“不要走…”
他伸手去抓她。
但是抓不到,沫兒俏麗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不要走…
不要走…
他痛苦的囈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一隻小手輕輕的摸上了他的俊臉,他條件反射的抓住了那隻小手。
沫兒。
他睜開了眼。
眼前不是沫兒。
是君夕卿。
外麵已經亮了,清晨了,君夕卿換了一件農家衣服,長長的秀發低低的束了一個馬尾,纖塵的小臉瑩潤如玉。
她站在床邊,伸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見他醒了,她那雙清冽靈動的眸子淡淡的落在了他蒼白的俊臉上。
陸夜冥看著她,然後緩緩鬆開了她的小手。
這是第幾次了?
在黑暗裡,他摸到了她的手。
睜開眼,他看到了她的臉。
君夕卿轉身,清洗著一條毛巾,“我找到部落裡的大夫給你縫過傷口了,這裡條件過於簡陋,你的傷口發炎,需要自己挺過24小時。”
“還有,我已經托村名發出了求救信號,我相信你手下的人一定很快就能找到這裡。”
“所以,”陸夜冥低啞的打斷她的話,“你要離開了?”
“是。”
“如果我挺不過呢?”
君夕卿轉過身,靈動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他,“陸夜冥,你不要得寸進尺,你救過我,我現在也救了你,我還給你了。”
“嗬,”陸夜冥從喉頭裡逼出了一道低笑,“卿卿,我不會放你走的。”
君夕卿丟下了毛巾,轉身就出了門。
她要走了。
現在就走。
轟隆一聲,外麵下雨了。
豆大的雨珠往下砸,將這冰冷的天氣又覆上幾分陰寒,這真是禍不單行。
君夕卿急著離開,她直接跑進了雨裡。
豆大的雨珠從頭頂淋了下來,將她淋濕個通透。
她用力的跑,跑了幾步,但是後麵有人追了上來,她纖軟的腰肢被兩條健臂用力的箍住了。
陸夜冥從後麵抱著她,緊緊的抱著,腦袋埋在她的粉頸裡,吻她嬌膩的肌膚,“卿卿,彆走。”
君夕卿垂眸,用力的扒他的手指,想將他給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