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接過布,纏得小心翼翼的。
“用點勁,一點要纏緊了,不然等會帶行頭的時候,會有種要掉的感覺。”
溫酒聞言在手上加了點力道,但他沒敢多用力,他怕纏太緊了傷到沈眉山。他之前聽溫容說過,有的花旦包頭纏太緊被勒暈過去了。雖然他沒經曆過這種事,也不能明白纏個頭能把人勒暈過去這件事,但他還是打著十二萬分的小心的。
“沈眉山你要不要我幫你畫臉啊!”紀折興衝衝的跑到沈眉山的教室裡,空空的教室裡隻有溫酒和沈眉山,但在他眼裡是一個男生親昵的在幫沈眉山包頭。
他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生,是上次在馬元那個。
教室裡一下子陷入某種尷尬。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畫。”沈眉山的眼神有點打飄,她有點心虛。
“這個片子是這麼夾的嗎?”溫酒拿起一個片子,像模像樣的幫沈眉山夾了上去。
沈眉山點點頭。
紀折隨便找了個空座位坐了下來,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溫酒,仿佛要盯穿這個男生一樣。
一米九的身高真的太高了,紀折在他麵前矮了不止一個頭。他身上有種很恬靜的味道,恬靜這個詞用來形容女生最為合適不過了,但紀折第一次見到這麼安靜的男生。
他不會咋咋呼呼的問這個問那個,他說起話來的聲線讓人覺得很安靜,連說話都讓人覺得安靜的男生。
紀折突然間有點生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就是有點生氣。
溫酒給沈眉山夾完片子之後,就給沈眉山騰出地方讓她化妝了,他坐到了另一邊的空座位上,撐著下巴看著沈眉山畫臉。
包完頭之後的沈眉山,素著臉有點蒼白,但是很快,油彩讓這張臉都鮮活起來了。
“哎,你叫什麼名字啊?是沈眉山的男朋友?”紀折耐不住心癢癢,還是開口問了這個問題。
他一點也不避諱,讓沈眉山拿著眉筆的手都抖了三抖。
“不是。”溫酒對他禮貌性的笑了笑,“我叫溫酒。溫酒斬華雄的那個溫酒。”
“不是?!”紀折完全忽略的溫酒的後半句話,他的重點隻停在溫酒否認他和沈眉山的關係上了。“那你和沈眉山什麼關係?朋友?同學?”
“嗯。”溫酒點點頭。
“我才不信呢!你和沈眉山真的隻是同學?隻是同學她讓你幫她包頭?”
這種當著男女主麵前質問的事情也隻有紀折這個大腦缺根筋的人才能做得出來了,教室裡的氛圍被紀折弄的尷尬到了極點。
“我去換衣服了。”沈眉山擱下筆,拿起裝在袋子裡的戲服往廁所去了。
紀折手腳麻利的跟了上去,“好不好弄啊!等會我幫幫你啊!”
溫酒看著兩人走過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沈眉山不是說她這個師弟跟她很不對付嗎?不對付今天好搞出這麼多的事來?他跟在沈眉山身後鞍前馬後的樣子真讓人不爽啊。
嘖,不爽。
紀折在他眼裡就是小學生,他咋咋呼呼的樣子就像是特地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這個某人,真讓他在意啊。
紀折屁顛顛的跟在沈眉山的身後,他還在沈眉山身後念叨著沈眉山和溫酒的關係問題,沈眉山煩不勝煩。
上次葛笑那次已經讓她心裡有點警鐘了,這樣一直被問下去,她和溫酒的關係一定會在某天變得僵硬起來。
她是喜歡溫酒,可溫酒對她,可能隻是把她當成溫行來照顧,所有的好意都是一種親情。她不敢把這種情感在她的意識裡曖昧化。那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一旦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他們兩之間的朋友關係就變得岌岌可危了。
“紀折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我和溫酒真的隻是朋友和同學的關係。對於這件事情我很嚴肅。你這些話會影響到我和溫酒的正常朋友關係,我不想因為這樣的話而失去一個朋友。”
“真的隻是朋友?那他還特地跑去馬元看你比賽?”
“那是因為他的發小過來度假碰巧遇上了,所以我才和他們出去玩的。我現在隻想好好學戲和學習,不會想彆的。所以請你對溫酒說話的時候放尊重點。不要再說一些讓人尷尬的話了。”
沈眉山解釋的嚴肅,但紀折立馬就眉飛色舞起來,囔囔著幫沈眉山換衣服。
溫酒站在樓道口扯了扯嘴角,然後回了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