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山在賈子年的指引下和文藝團的眾人都打了聲招呼,開始了為期兩天的訓練生活。
按理說,他們文藝團這次如此的看重這場表演,是不該讓沈眉山來摻和這件事的。但是這文藝團的當家青衣不知怎麼與團長起了齷齪,團長生怕她這次在表演裡使絆子,所以才請了外援。為了這事,這青衣徹底和團長鬨掰了。
團長看沈眉山上台確有風骨,心裡已經打主意完了這次演出之後,看看能不能留下沈眉山這個人的主意了。
沈眉山對梅派戲曲十分熟稔,這次編排的又是《新貴妃醉酒》,這種經典劇目即便不是長排,但大家都是會的,所以走起場子來還算得上是輕鬆。
唱來唱去都是那幾折子戲,奈何不過“經典”二字。
沈眉山的褥子已經浸了一層的汗了,其他人也不必她好的到哪裡去,看著整個團裡的人帶妝彩排,可見大夥對這次表演的重視了。
賈子年給沈眉山遞了瓶水,讓她潤潤嗓子。
“辛苦一點,熬一熬就好了。”
“這算什麼辛苦。”沈眉山咽了口水,笑了笑,“剛學戲的時候,我被我爸打成那樣都熬下來了,這麼點活計不算什麼。”
賈子年笑了笑,“你也是一個苦命人,我也是一個命苦的。咱們兩隻能互相慰藉了啊。”賈子年歎了口氣,拍了拍沈眉山的腿,“走了,休息時間要結束了。咱得上台去咯!”
沈眉山擦了擦脖子裡的汗,跟上了賈子年。
華繼會每年的年會都由各個部的部長彙報這一年他們這個部出了什麼人才,做什麼好事,為華廈文化的繼承做了什麼貢獻。
這會開的繁冗又沉悶,難得溫容有性子慢慢聽下去。
現在這個正在彙報的是管古董那一塊的,說的也不過是今年在海外收了什麼什麼古董回來,是哪個年代的東西,用過它的有哪些人,重要的是,這玩意兒畫了多少錢。
雖然會裡的人大都是名家,但有錢的並不那麼多,還是靠一些附庸風雅的暴發戶養著的,其中這個暴發戶就包括溫容,不然會裡的這些部長也不會這麼給他一個年輕人麵子了。
其實會裡很多人都不服氣這個帶資突然進來的溫容的,一進來就領了會長秘書的職位。要知道,這會長秘書的職位就相當於市長秘書的職位。會長退了位的話,不出意外八成就是他了。
要說這個民間組織的會長職位有啥可讓人眼紅的呢?
這會長不僅僅管著各部的正常運作,人才輸入,更重要的是手上握著錢啊啊啊!
這會長和某巨商有著某種聯係,每年有著穩定的資金投入。可這財閥集團隻和曆屆的會長有聯係,誰也沒法子啊。
而近來,會長年事已高,有意退位,所以各部長能不眼紅這個突然空降的會長秘書嗎?
“嗯,這個古董收的可以,已經和咱麼國家博物館聯係了吧?”會長按了按自己手上的PPT打印紙,抬首問道。
“聯係了,博物館那邊也給了答複了,過了年關就可以開館展示了。”
“嗯,好。那就下一個吧。”
年會彙報進行的有條不紊的,溫容每一個彙報都做了會議記錄,然後存檔。他們這個會存在了幾十年了,一直都很穩定的在發展,所以更方麵的規模方式都比較的正式。
結束了會議之後就是巡視各部的每年成果了,有些能見,有些隻能隔著屏幕見了。
比如這個寫字畫畫,就可以當場評了。還有寫的文章也是,拿了什麼獎的大夥都共賞一番。到了晚上他們要去上海一個藝術團看京劇演出,溫容本來就比較喜歡京劇,所以十分的開心了。
烏泱泱的一夥人被團長領著進了劇院,溫容習慣性的問團長看了看演員表,他覺得這是在尊重台上的演員,一台戲下來,至少的知道他們叫什麼吧。
溫容拿著團長給的人員名單,挨著會長坐了下來。
其實這裡麵除了那幾個戲曲大家,沒多少人是真的愛戲曲的,但他們這個會的主旨就是雅俗共賞,融會貫通,所以心裡再不耐,也要忍下來。
溫容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下演員名單,有點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楊玉環——沈眉山。
是他知道的那個沈眉山嗎?是那個梅香山天天在他麵前念叨的那個沈眉山嗎?
他通過溫酒和梅香山知道這個沈眉山倒是個會唱戲的,但一直沒見過她上台,也沒聽過她的戲,所以對她不甚了解。
但今天在這裡看見她的名字,真是讓他微感詫異。
溫酒那小子是走了幾百年的狗屎運才能這輩子撿個寶啊?
這年會都是各部之間比麵子裡子的時候,這戲劇部的部長也是個注臉麵的,所以用人絕對都是老手,決不能出錯的那種。
沈眉山年紀輕輕能出現在這樣的演出裡,真讓人覺得詫異。就算是戲劇部的部長有意捧新人,那也不至於在年會上讓人露臉吧?
所以他對沈眉山這個人微微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