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一聽,心疙瘩了一下,不好,碰到了個懂行的了。
顫顫巍巍的稍作修飾的說了自己團的近況,結果還沒說其他什麼話,對麵就一頓訓斥:“就你這文藝團還能在上海那寸土寸金的地方開的下去?!你逗誰呢!就算是政/府的,天天倒貼錢,你看著什麼時候就給你收回去了!我女兒以後可是要上維也納的舞台的,你也配!掛了!”
……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上維也納的舞台了?沈眉山黑人問號臉。
“你爸,你爸!這這!”團長指著電話想找沈眉山興師問罪,但是自己非要給人家打的電話,又不好當麵說人她爸,生生的把這口氣給咽了下去。
“既然你和你爸都瞧不上我們這個小團,那就算了!”團長憤憤然的走了。
賈子年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哎,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逗的爸啊?我怎麼不知道呢?”
沈眉山也跟著笑了,方才溫酒和團長聊得東西裡,多多少少有調戲的成分在,還有點挑釁。這會兒可算是把人團長給得罪了。
“我也不知道他腦子轉的那麼的快啊。”沈眉山笑了笑,“也就是前不久交的一個朋友,我跟你提過一次。”
賈子年想了想,沒想起來。她平日裡忙的要死要活的,沈眉山的閒聊她一般都記不住,就過個眼,馬上就忘的事。
“挺機靈的一小夥子嘛。這個朋友交的可以啊!等過段時間會龍河了,你帶他出來和我一塊吃個飯唄。”
“師姐!”沈眉山擰著眉頭。
自己的朋友和賈子年提過那是一回事,帶著去給賈子年吃飯,那就有見過家人的意思了。沈眉山和賈子年是師姐妹,師門如家門,這樣的一頓飯分明就是認親宴。
“怎麼啦,我這是猜錯了?”賈子年做無辜狀。
沈眉山撇撇嘴,小聲道:“沒……”
“那不就行了!早晚要跟我吃上這頓飯的嘛!”
“我和他現在是朋友!”沈眉山強調道。
“現在和將來有什麼區彆?結果一樣不就行了嗎?”賈子年聳聳肩。
沈眉山泄了氣,“不一樣的,現在是朋友,懷著不該有的心思,未來也會是朋友。”
賈子年難得見沈眉山主動和她說這些。她和沈眉山年紀相仿,又是師姐妹,但是和沈眉山在一塊做的最多的就是練習練習練習。很少一塊談心,就算談心了,也是點到即止。雖然彼此了解彼此,但,主動說出來那也是不一樣的。
“我沒有你那樣的朋友,我的朋友也沒幾個,你師姐我呢,就知道一個道理。如果你和他做朋友的心思不純了,那你們的友誼絕對不會長久的。而且啊,換成師姐我,明明是我有意思的男人,絕對不能隻是朋友。我想要朋友可以有很多啊,憑什麼讓你隻做朋友啊!”
……
“我配不上他。”
……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誰還在乎這個啊!”
“無論多少年,都避不開‘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就算是威廉王妃,她雖然被稱之為灰姑娘,可她也不是我這樣的人啊。”
那倒也是哦……
和賈子年出了粥鋪,沈眉山看時間的時候才看到溫酒的留言——乖女兒,平安否?順利否?父親我惦念著呢。
……
幼稚。
但沈眉山還是回了——謝父親惦念,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