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山回到家,忙不跌的拿出手機給溫酒打電話,電話打過去,通了的那一瞬間,沈眉山的懸著的心總算有點墜地的感覺,可隨著它慢慢變成了忙音,沈眉山的心都涼了,渾身的力氣被不知名的力量給收走了,她的心錐痛的讓她承受不住這份沉重,讓她隻想去死算了。
沈眉山的腦袋都處於一種放空的狀態了,她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聯係誰,該說些什麼。甚至是該想什麼沈眉山都不知道了。
她跌坐在地上,眼淚如汨汨的泉水,痛徹心扉。
不知過了多久,沈眉山的手機響了,那鈴聲是她特地為溫酒設置的。在響了第二聲之後沈眉山才豁然醒悟,趕緊拿起手機接了電話。
溫酒的聲音如同赦令一般讓她得到了解救。
“剛剛有點事兒,這段時間家裡也有點事,所以一直沒和你聯係,還好嗎最近?”溫酒的聲音中透著疲憊,卻讓沈眉山安心。
“沒…”沈眉山咽下一個哭嗝,不想讓溫酒發覺她的失態,“就是有點想你了。你家裡還好嗎?最近我看梅老師和溫行的精神都不大好呢。”
“也談不上不好吧。”溫酒默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就是我舅舅和我爸有點事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最近在家裡鬨呢,過兩天等我們家的事平了,我再回去看你。”
“嗯。”
然而,溫酒這個過兩天,知道高考完也沒有兌現。
梅香山最後因為精神狀態的問題沒能陪著他們走到最後,最後的一個星期拜托了校長看班,到高考那天來送他們最後一程。
沈眉山有點感慨,這三年的時光以及將在考場上度過的三天,讓人心裡有太多的感慨了。
從考場上出來的那天下午,陽光刺目,曬在身上如針如芒。三班的一群孩子坐在班上,靜默的可怕。他們的班主任因為這幾天太過於勞累加上精神不濟,身體吃不消,小產了。
這個消息直到他們出了考場才知道。
與其他班級歡天喜地的模樣比起來,他們更像個大人了,一個個坐在那兒靜靜地聽著校長對他們說的最後的送辭,心中被分彆的苦填滿了。
本該這一天,在他們心中腦中所想的是高呼著撕書,圍繞著梅香山一塊去聚會,喝的大醉,然後抱著同伴哭泣。可是現在的一切都與設想的完全不符合。不僅僅是人,還有心境。他們平靜的看著這座校園,平靜的看著彆的班級的學生熱熱鬨鬨,平靜的和身邊的人道彆,這一切好像平時做的那樣,就好像明天我還會再回到這個班級,坐在這裡繼續聽課一樣。
沈眉山走在校園的路上,高考沒有讓她感到什麼不安,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唯一感到遺憾的是,沒能和溫酒一起經曆這件事。她這段時間也沒有聯係溫酒,一來自己忙,二來溫酒忙。也不知道現在溫酒家裡的事情有沒有解決好。從梅香山那裡得知他早已通過了麵試,這下沈眉山心裡就安生了。
等半個月後,她應該就能知道自己的成績了,到時候就可以去北京找他了。
沈眉山還沒好好計劃著怎麼去北京找溫酒,就在第二天的時候被溫行堵在了家門口。
她打開門的時候十分的詫異,因為此時的溫行應該在北京的家裡才對的。陡然間出現在她家門口,沈眉山都快覺得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了。
溫行大小姐昨天坐了四五個小時的火車累得要死要活的回到北京,得知了家裡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氣得連家裡的板凳都沒坐一下又買了回龍河的票。
沈眉山還什麼都沒有問出口,溫行就已經一個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直接將她打蒙了。溫行沒有留情,一巴掌下去,沈眉山隻覺得自己腦袋都震了一震,臉頰火辣辣的,不一會兒嘴巴裡便有了一股血腥味兒。
“沈眉山,我真的討厭你,你毀了我哥的未來就算了,你為什麼還要毀了我舅舅的人生!”溫行咆哮著將自己身體裡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全數爆發出來。她手忙腳亂的翻開自己的背包翻找著什麼,淚眼模糊的將好幾份報紙扔在沈眉山的腳邊。
“沈眉山,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惡不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