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山彎下腰去撿那些報紙,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她有點不敢去看那報紙,不敢去看上麵究竟寫了什麼,而她究竟給溫家帶來了什麼樣的災禍。
那些新聞占據了報紙極大的一塊版麵,奪目又刺眼的新聞標題讓沈眉山根本無法無視這些東西。
“溫家少子包養高中女生,霍亂藝考公正”。
“xxx部長溫碧初涉嫌謀私”。
“華繼會內亂,假賬爆出”。
諸如此類的標題,像是一個無形的拳頭,一下又一個的錘在沈眉山的每一條感官神經上,讓她不知所措。
她蹲在地上看著報紙上的每一份報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那份報道了溫容私下包養高中少女的新聞,居然連酒店的監控圖案都有。她和溫容之間沒什麼可避嫌的,也沒做過那些事,真的隻是一個唱曲兒,一個聽曲兒,可又有誰相信呢?如果去解釋她其實是溫容侄子的女朋友,那看戲的人隻會覺得這舅侄兩的關係可真是混亂啊。
在華繼會被爆出做假賬的事情之後,溫容已經被暫時收押調查了,沈眉山完全沒有想到,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現在居然在遭遇牢獄之災,也連累著梅香山累得小產,身體吃不消的住了院。
而溫父,在沈眉山眼中那個看起來十分嚴肅的男人,現在也備受詬病。
溫容被人抹黑的十分嚴重,她沈眉山不過是被人當做下筆料多添了一筆罷了,可她偏偏是打頭的那一筆,眾人都是先入為主的,先看到了溫容包養的新聞對其好感大降,之後再出一些負麵的新聞可信度也就高多了。
這整人的手法十分的嫻熟,叫人沒有置喙的餘地,一招接一招,利用輿論將溫家先壓了下去,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溫家想要采取什麼行動也是很困難的了。
沈眉山怔怔的看著這些黑黢黢的字體,不知道該說什麼,對不起?
“沈眉山,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哥哥,放過我舅舅,放過我們家吧。這件事情本來解決起來多簡單,隻要把這些莫須有的罪狀全安在你頭上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可我哥哥,我舅舅,他們怎麼就那麼護著你呢!”溫行冷眼看著蹲在地上的沈眉山,在她的眼裡,這個女生的身形小的似乎隻有一小團,可是激不起她半點的同情。
“隻要你不和我們家有半點的瓜葛,我真的什麼都可以做,哪怕是殺了你。”溫行說得決絕又狠厲,讓人聽了都脊背一涼。“放過我們家吧,沈眉山。”
沒有溫酒,你讓我怎麼活?
沈眉山咬著下唇,為什麼這一切又不是她的錯,又不是她釀成的悲劇,她隻是被人利用的一顆完全可以忽略的棋子,為什麼她要承受這樣的對待?
沈眉山把臉捂進手心裡,不想再理會撒潑的溫行。
“沈眉山,如果你再出現在我哥哥麵前,我就死給你看。以後,我哥看見你就會想到是你害死了我,他會恨你一輩子。與其這樣,你還不如徹底的消失了的好。去找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呆著,彆再讓我哥看到你。你以為這件事後,我們溫家看見你心裡會不難受嗎?你是導火索啊,你也害了我舅舅啊!你以為我哥哥還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待你嗎?你彆做夢了!他隻要一看到你就會想到我舅舅的醜聞,我舅媽一看到你就會讓她記起自己流掉的孩子!我舅舅看到你隻會想到你害得他名裂,然後身敗!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到這件事以前了,不止是我一個人看著你覺得膈應!我們溫家的人他們心善不會說什麼,那這個壞人我來做啊!沈眉山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家人麵前了!你讓他們以後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再想起這件事吧!”
沈眉山攥緊報紙,心痛的無以複加,那隻掐著她脖子的手又回來,無法呼吸的感覺讓她眼前發黑,耳朵轟鳴。
沈眉山失去意識前,腦子裡隻有“離開溫酒”這個想法。
離開溫酒,還溫家一個安寧,不用因為她的存在而不斷地提醒著溫家他們所受到的恥辱。一個驕傲的家族,怎麼會容許一個與他們家族汙點有關的人存在,不斷地提醒著他們曾經的過錯呢?
沈眉山醒來之後,溫行已經不在了,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邊坐著廖仲智。廖仲智見她醒了,苦巴巴的一張臉終於有了點喜色了。
“可算是沒事了,你說說你,今年是不是犯太歲啊?又是失蹤又是暈倒的,在家連個人都沒有,還是你同學在,不然真出個大事可怎麼辦呢!”廖仲智搖頭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