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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軒把刺殺,玩出花來了!”
黑暗之中,目睹全過程的夜襲五人發出讚歎。
他們之前旁觀,也以為黃尚是通過殺戮突厥可汗頭領,不斷試劍,不斷變強,將劍勢積蓄到極致時,再與赫哲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
但如今想來,黃尚在積蓄,赫哲同樣在醞釀。
兩者雖然是一明一暗,但如果處於同一起跑線上,那結局毫無疑問。
可以參照原劇情跳來跳去的跋鋒寒,被畢玄打出屎來,之後靠開掛學了換日大法,依舊隻能撐過畢玄全力出手的十招,差距依舊十分明顯,宗師與大宗師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單純的一兩下招式能夠彌補。
哪怕黃尚的驚蟄變得再強,也頂多能跟赫哲一戰,彆說擊敗,百招都撐不到。
可現在,木杆可汗幫他“擊敗”了赫哲。
這位突厥帝國的可汗,為了大局著想,直接乾涉了這場巔峰對決,趕走了敵人。
黃尚施施然離開,給予赫哲一個追之不及的背影。
哪怕這位狂雷心知肚明,木杆可汗可能中了敵人的計,落入了陷阱,但那股對他的不信任,卻是明白無誤的。
“國師!”
當赫哲返回,木杆可汗主動迎了上來,剛要說什麼,赫哲已經與他擦身而過。
木杆可汗抿了抿嘴唇。
他知道,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已經在兩人之間誕生。
但他並不後悔。
他的年紀不小了,對於十幾歲就開始刀口舔血的草原人來說,更是感到了幾分力不從心。
這些年東征西討,拓展突厥疆土,讓他成為藍天之下統治地域最為廣闊的君王,唯一遺憾的,就是那些地方大歸大,卻地廣人稀,遠不如中原的繁華富饒。
在還能橫刀躍馬之際,他想要入主中原,彌補人生的遺憾。
至不濟也要打開一道缺口,讓下一任帝國的可汗能夠繼續深入。
所以這一戰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開弓沒有回頭箭,木杆可汗知道自己在帝國和武者的榮耀方麵,做出了殘酷的選擇。
所幸他也了解赫哲,這位從他父親時,就儘力輔佐,可以說一手促成了突厥帝國的成立,心中的怒火和氣憤是會有的,可大局為重,赫哲也絕對不會與自己撕破臉皮,讓親者痛仇者快。
隻是木杆可汗忽略了一點。
如果還有下一次挑戰,那該怎麼辦?
“狂雷赫哲,出來領死!”
當大戰被打斷的第二夜,那熟悉的長嘯聲再度驚動半個大營,木杆可汗翻身而起,麵色慘變。
電光火石之間,他就做出了決斷,咬牙切齒地道:“狼衛出擊!”
這是被逼無奈。
他已經阻止過了一次,與赫哲產生了裂痕,如果不繼續執行下去,之前的得罪,豈不是白費功夫?
現代人知道“沉沒成本”,卻仍舊如賭徒般一次一次投入進去,難以放棄,木杆可汗終究也難以免俗。
不過他能成為突厥的中興之主,同樣也非凡人可比,在令狼衛第二次破壞戰鬥時,腦海中同樣思索了對策,並且開始等待。
果不其然,很快狂風大作,偌大的金狼王帳,居然整座晃動起來,仿佛外麵已是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但當帳簾拉開,隻有一個人屹立。
如火山爆發般的“狂雷”赫哲。
木杆可汗暗暗咽了下口水,卻不慌亂,就這麼看著赫哲。
兩人四目相對,赫哲雙眸中雷霆大作,原本蒼老的容顏變得威猛如天神,那股無比狂暴的氣息,令周圍的親衛兩股戰戰,直欲跪拜,更是害怕這位突厥的脊梁,拔出腰間的彎刀,對準他們的大汗。
如果真的爆發那一幕,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幫誰……
赫哲並沒有那麼做,凝視片刻後,開口道:“大汗既不信我,那我便離開吧!”
語氣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說罷,他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離開王帳,往遠處而去,很快消失無蹤。
木杆可汗緩緩閉上了眼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好似蒼老了十歲。
“睡吧!”
他躺了下去,沒多久發出輕微的鼾聲。
親衛們默立兩側,把守著每一個位置,也不敢休息,凝神以待,不過心底下意識的,已經放鬆了下來。
畢竟那個可怕的中原刺客,在沒能挑戰國師後,已經離開了,自然不會再來刺殺他們的大汗。
確實,連續兩個夜晚,都再無流血事件的發生。
當大營到處都見到部落勇士之間摔跤衝突,好像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安寧祥和。
直到第三夜。
金狼王帳內,在連續的緊張狀態下,已經放鬆到極致的親衛都開始昏昏欲睡,一道身影突然閃了進來,走向了木杆可汗。
唰!
但他剛剛邁入王帳內,眼前突然一亮,下意識地往上看去。
就見那王帳的頂部直接被撕裂,夜空隨之風雲變幻,一團濃厚的烏雲將漫天星辰遮擋,伴隨著一道霹靂聲響,紫色的雷霆與熾白的閃電,仿佛從九天之上轟然落下。
這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