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老君觀抱著樓觀派的大腿,自然不會去采陰補陽,反倒是積極招收弟子,擴大影響力。
後來它有沒有暴露不得而知,但有趣的是,靜念禪院去了洛陽南郊,老君觀也到了洛陽北邊的北邙山中,與靜念禪院遙遙對立。
說來話長,實際上黃尚目光掃視了一遍,就將地圖上的信息全部記下,微微頷首:“你有心了。”
觸手中發出恭敬的聲音:“魔相宗和滅情道要更為隱蔽,我們願為邪王閣下鞍前馬後,一統聖門。”
黃尚麵無表情,再度揮了揮手。
觸手縮回了袖中,詭異的氣息隨之消散。
很快,客棧夥計的眼神中恢複靈動,對於剛剛的一切一無所知,放下酒菜:“客人請慢用。”
這酒菜自然是不能用了,黃尚給了夥計賞錢,身形一閃,消失在客棧中。
與此同時,距離客棧數千米的一條巷子中。
一位身材矮小,兩個耳垂微微向下垂掛,雙手帶滿了十個戒指的輪回者道:“石之軒沒有拒絕。”
他身邊站著的,正是陳猛和楊曉波,陳猛默不作聲,楊曉波則笑道:“不愧是皇叔,三星級有數的獨行強者,名不虛傳啊!”
“哪裡哪裡,能跟十強者合作,是我的榮幸!”
被稱為皇叔的輪回者,語氣很謙遜,笑容很誠懇,轉動著拇指上的戒指道:“堅者要和氏璧,我要佛門陣營那兩個輪回者的遺物盒,正好借石之軒之手殺之,大家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雙方塑料盟友,相視一笑。
另一邊,黃尚已經根據地圖所在,來到了一座道觀前。
不是老君觀,而是樓觀派最核心的棲真觀。
此處位於長安東南,占地麵積並不大,彆說與成都的大石寺相比,就算是姑蘇城外的寒山寺,從外麵看起來,都比它要氣派很多。
但當黃尚如幻魔般閃入道觀之內,隨著他越來越深入,心湖中蕩漾起數十道氣息,令他感到真正的名不虛傳。
一位位氣息淡泊如水,卻又幽深如海的道人打坐,居然有五位宗師存在,剩下的也有不少僅次於宗師的高手。
而來往的道童,打下的根基,則比起陰癸派那些受到重視的後輩弟子要強得多,與慈航靜齋後輩弟子相比,嗯,是跟原來的那批小仙子相比,亦是猶有過之。
“若論高層實力,這幾乎是天下第一大派了,不過道家人數稀少,除非有超過一位的大宗師,否則還真不見得能與靜念禪院的三千武僧比拚,畢竟佛門斂財太快,土地和兵源都不缺。”
黃尚繼續深入。
他的幻魔身法一向是最突出的優勢,之前在塞外突厥大營,就令狂雷赫哲陷入被動,後來從蚊子仙門中吸納了寶貴的兩極對衝經驗,更是完全淩駕於原版之上。
即便是這天下最強的道觀,他也能悄無聲息,走個來回。
很快,主殿到了。
這座殿宇名為宗聖宮,和佛教大雄寶殿的意義是一樣的,都是一座道觀寺廟的核心。
不過此時宗聖宮內隻有兩位道人,坐於蒲團之上。
黃尚立於宮外,側耳傾聽。
很可惜,他來得不巧。
“謹遵法旨!”
伴隨著一道醇和的聲音,兩位道人談話剛剛結束,一位道人起身,走出宮來。
從黃尚的角度,恰好看到他的側麵。
從外貌看來,這道人四十歲幾許,麵容古雅樸實,留著三縷長須,年齡與外表一致,並沒有特意保持青春,但那股從容飄逸,卻又遠甚於外表年輕,內在腐朽的邊夜、上官霞等人,連冥主沐天緲與他相比,都落了下層。
黃尚想了想,閃身跟上。
對於這個人,他有所猜測,但不能肯定。
不過沒關係,在自家門派中,稱呼上總能暴露出身份。
隻要對方沒有如魔門那般,直接改換姓名。
果不其然,一路上棲真觀的道士與其照麵,稽首行禮:
“寧師叔!”
“寧師弟!”
……
“嗬!寧道奇!”
黃尚看到這個道人時,就有種直覺般的猜測,實在是此人年僅四十,就距離大宗師僅有一步之遙,藏龍臥虎的樓觀派也沒有幾人。
但現在,江湖中根本沒有寧道奇這號人物,相比起在突厥和高麗已經嶄露頭角,成為年輕宗師的畢玄和傅采林,寧道奇更似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沒想到,寧道奇出身樓觀派。
想到樓觀派在唐朝的盛極,再想想原劇情裡道家的醬油角色,一切都由佛門衝鋒陷陣,黃尚不禁感歎。
要知道,彆說李世民李治對於佛教興趣不大,縱觀整個唐朝,哪怕是武則天時期,佛教得以興盛,真正的勢力都比不過樓觀派。
它幾乎統治著一個朝代的宗教信仰。
直到王朝末年,才隨著唐王朝的分崩離析,被真正重創,消失在曆史的洪流中。
這才是鬥爭的智慧!
隻是相對於武者個人而言,如此算計,終究觸摸不到天人極限。
寧道奇這算是為了整個道教,犧牲了自己?
“名不顯時心不朽,現在的寧道奇,反倒比起原劇情裡那個佛門的‘打手’,更讓我感興趣啊!”
黃尚唇角溢出一抹見獵心喜的弧度,於心湖中投下一枚石子。
寧道奇腳步一頓,突然改變了方向,朝道觀外走去。
等到出了棲真觀,他來到一條幽深的小巷前,稽首一禮,卻是不發一言。
一道如魔神般的偉岸身軀出現,同樣不發一言,一袖若遮天蔽日,籠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