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什麼意思?在警告我們?”待周銘郴走後,邵美如說道。“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見兩人都不回應,她自覺沒趣,站起身上樓去了。這周家人的事她現在也完全不想參與,明明昨晚跟著折騰了一宿沒睡好,今天竟還有人上門來興師問罪,不可思議。
客廳裡,周家父女倆麵麵相覷,發現周心瑤眼神閃爍,周景先轉過頭來。
“你是不是又說了夏鹿什麼?”
周心瑤立刻瞪了眼睛,為自己撇清乾係,“我能說什麼呀,我不過也就是猜測奶奶是吃了夏鹿帶來的東西才壞了肚子,正常人都會這麼認為吧,乾嘛把責任怪到我頭上?”
周景先歎了氣,“那你一定是指著人家鼻子說的,語氣也不好,否則隻是提一句,怎麼值得讓他特意過來說這麼一番話?”
“我哪有啊,”周心瑤撅起嘴巴,“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我不過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誰知道她就往心裡去了呀,”她小聲嘟囔道,“我倒是覺得堂哥就是想借此發泄對之前你坑他的不滿…”
“你說什麼?”周景先皺起眉來。
周心瑤看他情緒不大好,乖乖閉了嘴。“沒什麼,我困了,睡覺去了。”
夏鹿回家以後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很快便躺下睡了,這一覺一直睡到晚餐時間還不肯醒。周銘郴上樓叫她,準備吃晚餐,忽然發現她整個人都不大對勁兒。
他看到夏鹿臉色發紅,呼吸略顯局促,眉頭始終輕蹙,看上去有些痛苦。伸手覆上夏鹿的額頭,燙的立刻縮回了手。她發燒了。
周銘郴坐在床邊叫她的名字,叫了半天才見她撐開眼皮。“你怎麼了?”
“不知道…”夏鹿輕聲說道,她覺得整個身子都很重,好似有一股力量將她牢牢按在床上,想起來卻動彈不得。此外,整個頭想被個溫熱的玻璃罩子扣了起來,昏昏漲漲,聽他講話像是天外來音。“就是覺得沒力氣。”
“你發燒了。”周銘郴說道。
“發燒?”夏鹿的小心臟瞬間被提了起來。
最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懷孕這段時間,她一直小心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感冒發燒,一旦生病,很多藥都沒辦法吃不說,對大人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是一場折磨。
她掙紮著坐起身來,伸手摸了自己的額頭,“應該不要緊的…”
這話隻是安慰自己,沒有任何其他用處。其實早上從沙發上醒來,她就已經意識到這次是凶多吉少了。現在天氣並不熱,尤其是晚上,就算在室內也完全沒達到可以不蓋被子睡覺的程度,可她昨天一整晚都蜷縮在沙發上,不受凍是不可能的。這麼長時間足以讓身體受寒了。
看到體溫計上的數字,她終於承認自己生病了的事實。
“去醫院。”周銘郴當機立斷。如果換了其他時候或許還有商量一下的餘地,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他擔心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