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看你狀態還不錯,想必老高的事情沒有給你太大的打擊。”
夏鹿有些錯愕,“你是說我爸爸的事?”
張九年愣了一秒,很快又笑了,“我和你爸是高中同學,雖然畢業以後聯絡的並不頻繁,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共同的朋友,我也是剛剛聽說的。”
“原來是這樣。”夏鹿點了頭,“因為我爸爸之前從來沒有提到過你,葬禮上也沒有見到你,所以我也不大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
張九年麵露尷尬,隻得用笑容掩飾,“這是正常的,畢竟對於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高中時代實在是太過遙遠了。我也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沒有讓人記住的必要。”
原本提到這種自謙的說辭,旁人多多少少也會幫忙開解,不過夏鹿並沒有這種興致。周銘郴更是整個人處於遊離狀態,根本沒認真聽他們兩人到底在聊些什麼。場麵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張九年隻得端起酒杯,兀自收起臉上的笑意,通過找些事做來排解此時憤懣情緒。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主動提到高岐山,明明隻是找話題而已,最後尷尬的確實自己,這實在不是聊天的上上策。
回程路上,周銘郴始終板著一張臉,好像彆人欠了他幾百萬沒還。夏鹿坐在旁邊,心裡小聲嘀咕,該生氣的人明明該是我才對,你擺什麼臉色…當然,這些話她並沒有直接跟說出來,火上澆油這種事她是不打算再做了。
“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夏鹿一時語塞,思考自己究竟是出賣邱城比較好,還是不出賣他比較好。還沒等她回答,周銘郴便說道,“看來我要好好管管身邊的人了。”
“不是的,跟他沒關係,我是問了護士才來的。”夏鹿說道,“而且我走的時候不是說好了讓你留在醫院嗎?你為什麼私自跑出來?”
“我已經沒事了,沒必要留在醫院。”周銘郴淡淡說道,仿佛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所以我跟你說的話你都當成是耳旁風了是不是?”夏鹿忽然有些生氣,他對自己的身體和健康不負責任的態度莫名讓人惱火,“你跟張九年見麵不就是為了宏立集團嗎?你這麼想得到宏立集團,連一天都等不了,你覺得這是有意義的嗎?”
這話並不是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事實上她早就想跟周銘郴說了。
“有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我說了算,我隻是覺得你現在這麼著急想要得到宏立集團,卻根本沒想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夏鹿繼續說道,“如果隻是為了報複張九年,你都已經等了這麼久,難道還差這一點時間嗎?”
周銘郴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聽到這話,夏鹿默默禁了聲,不再說話。她知道周銘郴是惱了,這卻也恰恰說明她剛剛說的是對的。周銘郴想要宏立集團是為了報複,可他根本就還沒有徹底想清楚報複成功以後的事。得到宏立集團,將張九年趕出去,讓周景先下台,這一切就能結束嗎?過去的恩怨能夠就此了結嗎?她猜他也在心裡問自己這些問題,而沒有得到任何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