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母看到後不讓她做了,帶著她去了餐廳。
“本來打算帶你和葶葶出去玩的,她這周身上來了,現在還在睡覺,以後有時間吧。我聽宜行說,你在學校適應的還不錯。”沈母喝了一口茶。
“阿姨,學校挺好的。”
“缺什麼和我們說,你媽媽不在身邊,理應我們該照顧你的。不管你怎麼能乾,你還隻是一個孩子。”
林蕪抿著嘴角。
“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要不是你媽媽從人販子手裡救出葶葶,我們家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當然我們對你好,因為你是個好孩子。”沈母憐愛地揉揉她的頭發,林蕪生的好,眉眼現在還沒有張開,將來可見一定非常漂亮,像她的媽媽一樣。
林蕪的母親林杉,說是林蕪還沒有出生時丈夫就意外去世,林杉傷心過度,帶著孩子來到晉城南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林杉,可惜了。
林蕪在沈家待了兩天,周末下午沈家的司機送她回學校。沈宜葶送了她幾本參考教輔,都是名師編寫的。而沈母又給她帶了一大包吃的。沈家人這般對她,不知為何,她心裡的壓力就大一分。
母親從小就教育她,不要總想著依靠彆人,不要貪戀彆人的恩惠。
宿舍隻有陳彤一個人在,她也是從下麵的郊縣考到一中的,一個月才回一次家。“他們都出去還沒有回來。”
林蕪把東西放好。
陳彤一臉羨慕,“這麼多吃的。”
是啊,不光多,還很貴。光這一盒車厘子就要兩百多。林蕪看到價格,震驚的不是半點。東陵山每到夏天,樹上都會結出紅色的果子,村裡人都叫那小櫻桃。他們上學路上,都會摘上一把,邊走邊吃,其實果子味道並不好,澀澀的,可是,她竟然非常懷念。
陳彤:“你家親戚對你真好。”
林蕪沒有作答,“去上自習嗎?”
陳彤點頭,“去啊。我今天本來打算去買幾本習題冊料,去書店看了一下,價格太高了,還沒有折扣。”
之前林蕪也去看過,一本教輔都要四五十塊,她根本買不起。
九月初,晉城的天氣白天依舊燥熱,隻不過早晚氣溫涼了些許。兩人拿著校服外套往教室走去。
陳彤:“聽說月底會有一個摸底考試。”
林蕪:“班長是這麼說的。”
陳彤:“林蕪你有沒有種感覺,就是他們城裡的孩子,學什麼都輕輕鬆鬆,下課照樣玩,考試也能考出好成績。”
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兩人正路過籃球操場,一群少年在奔跑著,無憂無慮。
林蕪突然開口:“不是的。我們上自習的時候,他們有人在補習班,有的人請了名校家教。”他們不是不努力,而是我們看不到。
陳彤愕然,她怎麼這麼傻呢。
林蕪在那些人堆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秦珩熟練地運著球,還在指揮著隊友,他一個躍身跳起,籃球穩穩地投進了籃筐裡。
周圍的男男女女都拍起手來,一聲聲加油聲此起彼伏。
“秦珩好厲害啊,學習好,長得又帥。 ”陳彤說著。
林蕪輕輕開口,“走了。”
秦珩他們打贏了比賽,他仰著頭咕嚕咕嚕地喝著水,額角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屈宸拍著他的肩頭,“兩個月沒打,還行嗎。”
秦珩喝光了一瓶水,抬手把瓶子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我去趟教室。”
“你不是要回去晚自習吧?”
“拿東西,你先走吧,彆等我了。”
屈宸擺擺手,“明天見。”
秦珩從教室後門進去的,林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坐了十分鐘,她似乎也沒有察覺有人。
林蕪在解一道化學題,化學老師周五給她的,難度遠遠超過課本內容。
等她終於把最後一道題解好,她身子後倚,輕輕放鬆自己。
秦珩視力好,看清了她做的題。隻是狀元都沒有察覺到後座來人了嗎?他抬手動了動自己的桌子。
林蕪嚇了一跳,馬尾一甩,從秦珩的臉上劃過。
秦珩聞到了淡淡的洗發水味道。
林蕪回頭,望了他一眼。
秦珩抬手擦擦臉,“有沒有紙巾?”
林蕪:“……”她從書包隨手抽出一包紙巾,抽了幾張紙遞給他。
秦珩擦了擦臉上的汗,突然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他拿手摸了一下,一臉的紙屑。“林蕪,這麵紙什麼牌的?”
林蕪拿出紙袋,細細一看上麵的字,臉色越來越紅。
秦珩傾身往前,再看到“治不孕不育到xx醫院”那行字時,他的嘴角慢慢浮起,“你在哪買的?”
林蕪咬了咬唇角,“晚上回來時校門口有人遞給我的。”當時她急著回宿舍也沒看就賽到書包裡了。
秦珩嗬了一聲。
林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