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升剛從田裡回來,跨進院門就見著院子中的那堆筍子。 之後路過廚房便朝裡邊瞄了一眼,見沒有悠然的身影後便直徑往自己房裡去了。 結果一開門就定在門口了。 隻見悠然渾身都是土,臟兮兮的狼狽模樣,或許是怕弄臟洗好的衣裳,此時正卷著袖子,露出白皙纖細的小臂站在床邊正疊著衣物。 忽然聽見動靜朝這邊望來,見是他,桃花眼一亮,頂著一張花臉頓時便笑開了。 林凡升卻覺得眼睛發酸,心臟揪著般得疼喉嚨發乾,於是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就轉身出去了。 ?????? 悠然蒙逼了,滿腦子的問號,突然想起來林凡升今日好像回去林家問穀種的事情,便以為他是因為何氏又作了妖,這才心情不好。 林凡升抿著嘴,發泄似得猛地把水桶往井裡一扔,再一提,往一旁的木桶一倒,提著水就往廚房去。 穿過堂屋時,正巧遇見夏荷從西屋裡出來,施施然地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很顯然得一副剛午睡起來的模樣。 林凡升不知為何心底的火燒得更旺,冷著臉就大步得往廚房去了。 見林凡升這種模樣,夏荷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人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兩人吵架了? 直到悠然把衣服疊好,到廚房準備做晚飯的時候,林凡升才把情緒收斂好。 “水熱了,先洗洗吧?”林帆升見悠然進來了,準備給她舀熱水。 “不了,你先洗,我差不多該準備晚飯了,做完再洗。”悠然笑著拒絕道。 方才在山上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回來後全身酸軟,隻覺得累得很。 林凡升見狀隻在洗臉盆裡兌了點熱水,把毛巾擰乾後,就往正擇菜的悠然走去:“先擦擦臉。” “好。” 悠然朝他一笑,接過林凡升遞給她的毛巾,擦了擦臉後,就準備做晚飯啦。 林凡升也不走,留下來幫她燒火。 中午熬上的陶鍋裡的雞湯,火早就滅了,雞肉燉的軟爛,湯還剩四分之一,加了點水後,大火繼續燒開。 然後加入秦桑今日摘的蘑菇,不多,也就送了一小捧給悠然,悠然讓林凡升全洗了加湯裡。 之後又貼了滿滿一鍋的玉米餅子。 餅子出鍋後,再把鍋燒熱,加入菜籽油,油熱後下醃製了一下午十分入味的兔肉,茲的一聲,熱油飛濺,香味撲鼻,翻炒幾下,由它煎出油脂,變得金黃,隨後加入辣椒爆炒。 片刻後滿滿的一盤香辣兔肉就完成啦。 “喔,好香喲。”一個陌生的粗嗓門在門外響起。 院子裡緊接著就傳來胡山的含笑的嗓音:“王老二,你可有口福嘍,我家那位姐姐做飯的手藝可不簡單。” “嗯~你說這話可把我饞壞嘍,光聞著就香。”王老二聳聳鼻子,摸了摸他的小八胡子樂嗬嗬道。 悠然聽見知道客人來了,於是就朝正往灶台外撤火的林凡升道:“凡升,怕是客人來了,你先把飯菜端上去吧,我再炒個菜就來。” “嗯。”林凡升應了聲,就端著飯菜往堂屋裡去了。 待悠然把最後的一盤青菜端上桌的時候,堂屋裡已經開吃了。 “凡升家的彆忙活了,隨便有碗菜能下酒就行。”王老二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了的道。 “不麻煩。”悠然笑著說,又見林凡升幫她裝好飯正幫她盛湯呢,悠然又衝他笑了笑。 “我方才見著院子裡堆著不少竹筍,突然想起下午送獵物到鎮上的鴻來酒樓,掌櫃的說最近下雨把地裡大部分的菜都漚壞了,農家人自己都才勉強夠吃,他們酒樓裡更是無菜可用,於是差我打聽一下,他們想收些野菜蘑菇啊筍子什麼的。”胡山喝了口酒說道。 “喲!這是好事啊!”王老二滿臉通紅打了個酒嗝與胡山勾肩搭背地嚷道:“算我一個,我家娃娃多,要是確定了,我明天就讓他們上山去。” “這飯館裡要多少?價格又如何?”悠然也是眼睛一亮,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他說是有多少要多少,至於價格,野菜四文錢一斤,菇子筍子六文一斤。”胡山夾了塊麻辣兔肉往嘴裡一塞,邊嚼邊說道。 “這價格可不賴啊!那行!我明天就讓我家那群猴孩子上山去,這事兒胡山你可彆瞎嚷嚷,就咱三家知道就好,免得讓彆人搶了去。”王老二舉起酒杯對著胡山比了比,笑得猥瑣地說道。 “行,弄好了直接送去鴻來酒樓就是,到了他們自然會收貨的。”胡山爽快地應了,又夾了塊香辣兔肉塞進嘴裡,忍不住看了一眼悠然倆人。 這兔肉又香又辣的十分帶感,夏荷的姐姐的廚藝真的沒話說,林凡升倒是走運了。 悠然想著院子裡的筍子少說也有個幾十斤,如果賣了也能賺上一小筆錢了。 於是第二日吃過早飯後,她便把準備洗衣裳的林凡升攔了下來,讓他去租輛牛車。 今日悠然自己不打算去鎮上,她有心想要鍛煉林凡升,而不是由得他整日困在家裡做家務活,所以一切慢慢來吧!先從小事開始。 林凡升把筍子都搬上牛車後,悠然把打好的絡子還有裝著“靈芝”的籃子也放上去:“一會把東西賣了,記得買些肥膘回來熬油,再有的就是買些紙回來,習字這種事情可不能耽誤了。” “嗯。”林凡升聽話的應下後,就趕著牛車走了。 林凡升走了後,悠然便回到後院準備洗衣裳,洗到一半,夏荷就臭著一張臉,也提著一桶衣裳,看樣子亦是一副準備洗衣服的樣子。 悠然覺得新奇,自從胡山房子倒了住到自己家的這段時間裡,悠然可沒見過夏荷乾活。 這一天天的,除了吃飯如廁,就都躲在房間裡,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今日突然見著她一副準備洗衣裳的模樣,簡直太陽打西邊起來了。 夏荷見悠然穿著藕荷色的粗布上衣,衣袖衣擺繡著小白花,下穿棗紅色粗布裙,裙擺也是零星繡著與上衣同樣的小白花,顯得她特彆的嬌俏可人。 夏荷心裡越發不爽,原本胡山今日就沒空,隻因他得去看起新房子的材料,所以這洗衣裳的活才會落在她身上。 夏荷使小性子把木桶重重地一放,暗自生氣地想,這男人的話還真是信不得,之前還一口一個心肝,說要什麼他給什麼,結果轉眼間就使喚上她了! 生氣間,又見著悠然手腳麻利地洗著衣裳,想到這些日子裡或許是因為現下身邊的親人隻有她了,所以悠然對自己態度好上不少,於是心生一技忽然弱弱道:“三姐姐,我今日頭實在是暈得很,你看胡山也不在,你能不能順便幫我把衣裳也給洗了?” 悠然看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笑盈盈地拒絕了:“怕是不行呢,我一會還有事,你若是實在洗不了,就等胡山回來吧。” 話落後,悠然也不搭理她,自顧自麻利地把衣裳洗了,晾好後就走了。 明明早上還好好的,做事的時候就說身體不舒服了?還有方才放木桶的力氣可不小呢。 悠然從不慣著某些人的臭毛病,他們房子倒了,收留他們已經算是不錯了的,還想讓她伺候她? 兩個字,嗬嗬! 徒留下臭著一張臉的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