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洪都賽馬場私人觀賽室門口。
負責賽馬場各項接待事宜的經理說:“Weldon會長請先生過去挑一匹賽馬,馬匹是上一屆馬王的直係後代,前些天拍賣會上一匹都沒舍得亮相,會長說了,特意給先生留著呢。”
馬場經理圓滑世故,在這樣富豪大亨遍地的競技馬場裡,端的是滴水不漏,哪怕Weldon並不一定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侯在門口的中年男人兩鬢有些白,是這場賽事邀來的貴客身邊的老人了,舉足輕重,他說的話就是貴客的意思。
“下次吧,先生還有公務在身,十分鐘後就要啟程A國了,還望會長海涵。”
說是海涵,其實馬場經理再清楚不過,那位貴客能來壓這十分鐘的場也不過是看在三少爺的麵子上,會長沾了這點光都要燒高香了,海的哪門子涵。
他隻能客氣又討好的笑。
中年男人點頭,這場以逢迎諂媚為開頭的對話便很快結束了,馬場經理離開,不多時就聽著身後觀賽室的門一陣“哢噠”的開合。
接著響起的腳步聲沉穩有力,方才與他說話的中年男人再度開了口,嗓音並不高。
“先生,托管機場來了電話。”意思是可以啟程了。
馬場經理沒見過那位神秘的貴客,隻聞其名,貴客實在低調過人,那麼顯赫的家族身世,從來沒聽任何媒體新聞報道過相關的消息。
他一時也很好奇,想著聽聽貴客的聲音也好,隻不過讓他失望了,貴客並沒有出聲,他也不敢回頭去看。
腳步聲漸遠,馬場經理心癢難耐,實在忍不住,假裝拐角轉身瞥去一眼,卻隻看到了背影。
高大沉穩,端方貴重。
很快便隱入另一個拐角。
馬場經理走出觀賽長廊,遇見好友,忍不住低聲感歎。
“三少爺人還沒到,貴客就離開了,那等會三少爺和誰賽馬?教皇可是三少爺特意要會長留給貴客的,騎師也是國際頂尖,說是準能贏了他的梅德賽斯。”
好友笑了聲調侃:“貴客大概不愛賽馬,三少爺示的好落空了。”
馬場經理:“窮人玩車,富人玩表,巨富玩馬,貴客這樣的身份……”
好友:“當然是隨性了。”
洪都賽馬場臨近港城洪都灣,場地露天開放著,占地麵積極廣,橢圓形的潔白建築巍峨矗立,海浪翻湧,筆直的濱海大道上駛離一輛低調奢華的庫裡南。
下午四點三十分,一架私人的灣流G650從港城機場起飛,不過航線並不如所說的那樣前往A國,而是飛往了另一座安逸落後的小城。
安城。
傍晚五點三十分,安城小學上空準時響起了悠揚歡快的放學鈴聲,桌椅攢動,教學樓此起彼伏傳來齊聲喊“老師再見”的稚嫩聲音。
安城小學門口,一年級一班的小朋友們戴著小黃帽乖乖的排著隊被自己的家長領走,同時不忘和班主任說一聲:“祝老師再見!”
“晗晗再見。”
剛與上一個小朋友說完再見,下一個小朋友就蹦蹦跳跳的也跑出去了:“我媽媽來接我了!祝老師明天見!”
小朋友不停打招呼的班主任祝老師是一個長相白淨漂亮的青年,年齡雖不大,但很得家長們的信任依賴。
剛才跑出去的小朋友媽媽接過自家小孩,不忘說一句:“我家孩子調皮,麻煩祝老師了。”
祝眠淺笑著搖頭,漂亮的臥蠶鼓起,很溫柔的模樣:“您客氣了,彭彭特彆善良特彆有愛心,今天還給學校裡的流浪小貓喂火腿吃了呢……是不是呀彭彭?”
小朋友驕傲的點點頭:“嗯!”
幾個交流的來回,在場的家長們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之後便不隻是小朋友們說“老師再見”了,家長們也殷勤的同他說。
青年性子好,溫吞軟和,一個班級二十八個小朋友,從頭到尾他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一個個將小孩交到家長手裡。
校門口逐漸安靜下來,總算下班了,祝眠輕輕抻了個懶腰,藏在潔白襯衫下的腰肢纖細柔韌。
“祝眠,陳主任下午發的簽到表,這周的,我給你一並帶過來了。”
說話的人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喬茵,是位很年輕的英語老師,去年和祝眠同時期入職安城小學,兩人關係很不錯。
祝眠十分感謝,溫笑著接過來:“幫了我大忙了,我剛才還糾結是現在繞一大圈折回教務處取,還是明天早上早來半個小時過去取呢。”
喬茵拍拍他:“下午陳主任讓取簽到表的時候你班彭彭正和彆的小朋友吵架呢,知道你也沒時間去。”
祝眠想起下午班裡小孩的吵鬨,無奈的笑了笑。
青年氣質溫雅沉靜,不管是怎麼笑都會顯出七分溫柔,脾氣極好的樣子。
何況青年長相就是那樣乖巧漂亮,眼睫又翹又長,笑著微顫時仿佛鴉羽,襯衫潔白,皮膚瑩潤細膩,帶著天然的親和力,但偏偏又漂亮的纖塵不染,平白帶出了讓人難以靠近的高貴,兩種特質在他身上矛盾的共存著。
喬茵第一眼就對他很有好感,共事這一年來更喜歡了,隻不過非常可惜,這位好感同事喜歡同性,且英年早婚。
想什麼來什麼,喬茵餘光瞥見校門對麵停下的一輛車,忙推推身邊的人示意:“噥,你老公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