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像他藏在手機裡的情夫,多見不得光似的,聽他發語音急忙回消息。
林躍:你彆在家裡發語音,你發語音你家那位不就知道你這麼晚還在和我聊天嗎?要知道我又勾搭你出去吃外麵的垃圾食品,還不得扒了我。
祝眠無奈:哪有你說那麼嚇人。
林躍:那是你老公,你當然不害怕了。
祝眠又和他聊了一會,從林躍約他出去吃烤肉變成他約林躍出去吃烤肉,說了大半天,林躍軸得跟什麼似的,最後也沒同意這個烤肉局。
兩人結束了對話,祝眠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
突然,腰上扣上一把大手,他一個激靈回頭去看,戎渡已經從沙發後俯下身體將他攬住了。
祝眠靠在他懷裡,耳朵上被輕輕啄吻了一下。
“批完了嗎?”
祝眠點頭:“嗯,批完了。”
青年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完全乾,乖順的貼著麵頰,可能是浴室水汽蒸騰的緣故,青年瓷白的臉變得粉嫩而柔軟,像是沁了甜汁的蜜桃。
戎渡視線在他臉上緩慢的移動,最後掠過他飽滿紅潤的雙唇。
“眠眠,早點休息吧。”
祝眠聽他說休息,臉上的熱意又開始升騰。
戎渡嘴裡的休息從來不是休息。
祝眠心跳如雷,在戎渡要把他從沙發上抱起來的前一秒,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正經話題。
他急急的抵住男人的胸口說道:“戎渡,這周末我們回家去看看爸爸媽媽吧,好久沒回去過了。”
戎渡動作一頓,說:“好。”
祝眠還想說:“上次爸爸說……”
戎渡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再沒給他機會,話音都沒落下他就被抱了起來。
淩空的失重感讓祝眠趕緊閉了嘴,下意識抱緊男人的脖子,鼻腔內充斥著他身上潔淨的氣味,有些冷,和男人身上炙熱的溫度並不相匹配。
祝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緊張的手心都快要出汗,他不敢碰到男人肩頸的皮肉,仿佛會起火一樣。
視線裡是男人挺拔的頸項,喉結淩厲而突出。
他注意過很多次戎渡的喉結,比如戎渡喝水的時候,喉結會上下滾動,是鋒利的,但緩慢,總有一種慢條斯理的散漫和隨性。
還比如上一次在書房裡,他累極了也羞極了,趴在男人胸口,眼淚撲簌簌的掉,落在了戎渡的喉結上。
男人似是難耐,喉結攢動著,任那滴眼淚滾落,順著他頸間淩厲的筋骨往下延伸。
還比如現在,祝眠冷不丁的發現,戎渡喉結上有一粒很小的痣,不仔細觀察一般很難看到。
房間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很快關上,祝眠跑遠的思緒被拉回來。
他還想說什麼,戎渡就已經把他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男人兩條手臂撐在他腰後,麵部和他貼的極近,祝眠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炙熱氣體。
他心裡混亂著,焦急著,緊張著,呼吸亂了又亂,他被圈在戎渡懷裡,睫毛顫了好幾下。
戎渡貼了貼他的唇:“眠眠。”
祝眠腦子裡成了一團漿糊。
他沒有任何經驗,新婚那晚就是第一次,所以每到這種時候他都是稀裡糊塗的被戎渡帶著走。
腦子幾乎不轉了,心裡卻還勻出一點疑惑。
戎渡今年三十,他二十四,戎渡這麼熟稔,是因為戎渡有過這方麵的經驗嗎?
當然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沒精力再想了。
戎渡果然是要補回來的,而且戎渡故意欺負他這種時候腦子不清醒,明明出差隻走了兩天,卻補了三天的時間。
祝眠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房間安靜的彌漫著昏黃的光暈,寬大的米白色被子裡,青年睡得又沉又安穩,他累得厲害,掩在被子下的身體上布滿了斑駁的紅痕,如墨一般的黑發已經乾了,柔軟順滑,緞子一樣。
頭頂上落下一把寬厚的大手,男人輕輕撫摸了片刻,又逐漸下移到他瓷白漂亮的臉上。
戎渡動作很慢,憐惜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手將床頭的台燈關掉,房間內瞬時暗下,隻有絲絲縷縷的月光順著窗簾縫隙照進來。
與此同時,床頭的手機也亮了一下。
男人淡淡的掀了下眼皮,拿起手機下床,緩步走到了客廳的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