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趙銘兄長和他嫂嫂見到他出去了,那麼他們可能親眼見到了趙銘在殺人嗎?”
魏南一怔,“這……當然是沒有。”
“沒有?沒有如何稱之為確鑿的人證,他們沒有親眼看到趙銘殺人,隻是說看到了趙銘出去,那也隻能是說明趙銘沒有不在場證明罷了。”
“他們可以當人證,但隻能是趙銘不在場的人證,而非是殺人的直接人證,這兩者的區彆,你說你破了幾十個這樣的案子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魏南聞言,臉色徹底變了。
他連忙說道:“下官……下官當然明白,可是……可是這個腳印……”
秦祖來淡淡道:“腳印,的確可以算是一種證據,但是誰又能夠證明,這一定就是凶手的呢?”
“你,親眼看見過凶手踩出來的嗎?”
“這……”
魏南說道:“案發之前,一直沒有下雨,不可能留下這樣的腳印,所以一定是案發時發現的。”
“案發時出現的?那麼還有一種可能,當時趙銘前來尋找他的父親,正好經過了這與所以留下了腳印。”
“然後被真正的凶手給利用,將屍首拋屍在這裡,來達到陷害趙銘的目的。”
“這……”
魏南瞪大眼睛,臉色大變,“下官,下官,沒有,沒有……沒有”
“沒有想過到這些嗎?”
秦祖來看了魏南一眼,說道:“身為官員,手上掌握著生殺大權,負有讓一切案子真相大白的責任,你就是這樣對待你手上的權利?這樣對待你的責任嗎?”
“案發之時,任何可能性都不可能放過,因為一旦是我們疏忽了,可能就會直接影響最終的判斷。”
“而一旦我們判斷錯誤了,那麼害的,就是一個人的一生,害的就是一個家庭的一輩子!”
“是要讓他們死了,也要受到唾棄的!”
“人活一世可不容易,難道死了,還要讓他們背負冤屈,被唾棄千年萬年嗎?”
魏南身體一晃,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
“可,可若是那樣的話,那這個案子,就根本沒辦法破解了啊,連那個腳印都不能夠相信,根本就找不到真凶的。”魏南說道。
“無法破解?找不到真凶?”
秦祖來冷笑一聲,他淡淡道:“那是你無能,給了你那麼多天,你都沒有找出真凶,你不是無能,又是什麼?”
“若是本官,發現屍首的當時,就能夠破案了“。”
他冷哼一聲,一甩手,說道:“來人,去將所有與案子有關的人帶過來。”
蒙虎等人得令,連忙離開了。
魏南心中一緊,他不由得看向秦祖來。
說道:“少卿大人,你這是……這是……”
秦祖來淡淡道:“你不是說這個案子無解嗎?那麼本官,就親眼讓你看看,究竟什麼才叫做斷案!”
“究竟,什麼才叫做鐵證如山!”
…………
沒過多久,就有一些人被帶了過來。
有縣衙的仵作,有被關進了大牢,穿著囚服的張銘。
還有兩個中年男女,男的與張銘略有相似,眼睛稍小一點。
眼珠不斷轉著,看起來是有一些小聰明,想了就應該是張銘的兄長張強了。
至於和張強一起過來,神色有些慌張的婦人,應該就是張強的妻子了。
張強娘子一到這裡,就連忙向縣令魏南說道:“縣令大人,這案子不是都已經結了嗎,凶手不就是張名嗎?為什麼又要把我們給叫了過來?”
未等魏南開口,張銘便說道:“我都已經是說了,我爹不是我殺的,我又豈能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之事?”
張強娘子頓時尖聲道:“張銘,現在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什麼?”
“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如此的狼心狗肺,心思竟然是如此歹毒,你窺伺公公的家產,所以便很如此狠心的殺了公公,你還是人嗎?你你枉為人子啊!”
張銘搖頭想要辯駁。
可是他哪裡是張強娘子的對手,張強娘子雙手叉腰,直接破口大罵,口水噴得滿地都是,直接把張銘罵的話都說不完一句。
直把張銘憋得滿臉通紅。
秦祖來眉頭皺了一下,喝道:“閉嘴,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本官叫你等過來,是為了讓案子真相大白的,不是聽你們這些汙言穢語的,臟了本宮的耳朵。”
秦祖來身居高位已久,已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擁有了瘮人的氣勢。
此時冷哼一聲,直接嚇得張強娘子到了嗓子口罵人的話,直接給咽了回去。
張強娘子不由的看向秦祖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她不知道秦祖來的身份,但是見到縣令魏南,在秦祖來麵前都隻能夠點頭哈腰,心中不由得一驚。
如果秦祖來是她惹不起的人,便真的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了。
秦祖來也沒有搭理她,一個潑婦罷了,對付這種人,和她嘴炮,沒有任何的作用。
隻會聽到更多的汙言穢語!
所以,要麼直接一巴掌扇飛,打哭她,她才會住口。
要麼就是嚇住她,這種人最後看人下碟,就知道她有得罪不起的人,自然就不敢吵吵鬨鬨了。
秦祖來一甩手,看向眾人,說道:“本官乃是大理寺少卿,今日來此,便是為了調查張老頭被殺一案。”
“稍後,本官會對你等進行詢問,你等都需要如實回答。”
“要是,有人膽敢隱瞞的話……”
他目光一冷,嚇得眾人都不由得說了下脖子。
秦祖來冷哼一聲,“本官,斷不會輕饒!”
眾人都被秦祖來那恐怖的眼神給嚇到了,一個個都提著頭不敢反駁。
秦祖來看向仵作,說道:“說說屍檢情況。”
仵作敢有任何耽擱,連忙說道:“回少卿大人的話,死者死於三天之前的下午,未時到申時之間。”
“死因,是被人再好身後用鐮刀刺穿的後心,當場死亡。”
“鐮刀?”
秦祖來眼眸微眯,問道:“確定是鐮刀嗎?”
仵作點頭,“傷口剝削細長,而且裡麵有彎度,與家用鐮刀十分吻合,可以確定就是鐮刀。”
他看向魏南,問道:“凶器發現了嗎?”
魏南搖頭,“現場隻有一把鐮刀,不過經過確認,非是行凶的那一把鐮刀,這鐮刀是死者用來砍柴的。”
“那就是說,你連凶器都沒有找到,就斷定張銘殺人了?”
話音落下,魏南頭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