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封氏會將江氏放出來的可能性更大些。
用過早膳,陸心顏帶著白芷去給封氏請安,一入福壽院,便見跪在院中間的馮姨娘。
白芷聲道:“我今早去打水的時候,聽人昨中午李公子來求見,跟老夫人要娶四姑娘,老夫人震驚之下問四姑娘到底發生了何事,四姑娘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全都了出來,知道是五姑娘與三姐合謀想害四姑娘後,馮姨娘便跪在這院子裡求老夫人消氣,看樣子應該是從昨下午跪到了現在。”
宮卿是馮姨娘的孩子,她做下這等醜事,不管馮姨娘知不知情,她都難辭其咎。
當初封氏看在馮姨娘可憐的份上,讓她生下宮卿,在知道宮卿與宮錦未婚夫蔡元宇有私情後,因為馮姨娘的求情,念其是老侯爺的女兒,是自己半個女兒的份上,將她一個庶女,嫁入舞陽侯府成為嫡四夫人。
這麼多年來,蔡老夫人看在封氏麵子上,在府中一直抬舉宮卿,從不讓人因為宮卿庶出的身份而有所怠慢!哪知到頭來,養虎為患!
宮卿居然反過來禍害宮錦,想讓宮錦堂堂嫡女,給蔡元宇做妾,想將宮錦踩在腳下,一輩子給她端茶遞水!
封氏心中的恨到底有多深,可想而知!
“將那個不要臉的,立刻送去月亮庵出家!”
陸心顏剛掀起簾子,便聽封氏氣急敗壞道。
月亮庵是一家尼姑庵,京中一些道德敗壞的婦人姐,不願死的,便被送去那裡出家!
封氏口中那個不要臉的,肯定是宮柔了。
“是,老夫人!”孫嬤嬤道:“不過三姐現在渾身是傷,要不要等她好些後再送走?”
“等什麼等?若不是她先存害人之心,會出這種事嗎?自作孽不可活!”封氏喘著粗氣,“馬上給我送走!”
“是,老夫人,那舞陽侯府那邊…”宮柔失身於蔡元宇,某種程度上算是蔡元宇的人,關鍵還有一個問題,“萬一三姐肚子裡…”
如果宮柔懷上孩子,那可是舞陽侯府的子孫,怎麼也得聽聽舞陽侯府的意見才行!
“那就一碗藥落了他!”封氏冷冷道:“此事我會親自修書與蔡老夫人,一個藥物驅使下得到的孽種,生下來能健全嗎?到時候隻會丟了兩府的麵子,還不如早早扼殺!”
孫嬤嬤道:“奴婢明白了,老夫人,奴婢這就去辦!”
“等等!祖母,珠珠有話要!”陸心顏快步走進來。
“珠珠你來了,”封氏勉強扯出一抹笑,“這事祖母不想再煩,珠珠你就莫多言了。”
“祖母,珠珠是為了兩府顏麵和將來考慮,還請祖母聽珠珠一言。”
“既然如此,你暫且來聽聽。”
“祖母,這次的事情,五姑父有錯,但祖母和珠珠都明白,罪魁禍首卻是五姑與三妹妹,沒有她們暗中竄通一氣陷害四姑,也不會有這種醜事發生!但話又回來,若不是五姑父先有這樣齷鹺的心思,五姑與三妹妹也沒法籌劃!因而這事,兩府根本沒法深究誰對誰錯!
但有兩樣可以肯定,一是廣平侯府失了麵子,舞陽侯府何償不是一樣丟了麵子?二是兩家心裡的嫌隙生定了!祖母因為如此,所以打算快刀斬亂麻,將三妹妹送走,一了百了,眼不見心不煩!但珠珠認為,這並不是最好的方法!
這個時候,珠珠覺得應該先將嫌隙放一邊,從兩府的麵子考慮,特彆是舞陽侯府的麵子!舞陽侯府與皇後外家葛家密不可分,挽回舞陽侯府的麵子,等於是挽回皇後和二皇子的麵子,到時候事情圓滿解決,相信蔡老夫人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定不會與祖母過於生疏,咱們侯府,也能暫時安全無憂。”
“珠珠你的意思是…”
“祖母,珠珠認為,最好的辦法,是將此次事情當成一件風流韻事處理,將兩饒苟且當成是兩情相悅之下的情不自禁,先平息坊間下藥、強迫或者陰謀論的謠言!”
陸心顏瞧了瞧封氏的神情,“三妹妹的身份,不過是個庶女,在彆家,庶女高嫁做填房的,送給上官做良妾的,比比皆是!隻是咱們侯府人丁少,才當成正經姐般寶貝!但現在看來,庶出就是庶出,給了機會,山雞也變不成鳳凰!”
這話不隻了宮柔,還暗諷了宮卿!
封氏聽得解氣,“珠珠的意思是不將那個不要臉的送去做姑子,而是將她送到舞陽侯府做妾?”
“三妹妹雖是庶出,始終是侯府姐,做妾委屈了些,不如做平妻!”陸心顏眨眨眼,這樣一來,宮柔才有立場和宮卿狗咬狗!“五姑和三妹妹都是庶出,不可厚此薄彼惹人閒話!至於萬一兩人鬨出事,舞陽侯府怪罪咱們侯府教養無方,祖母可以提前告知之蔡老夫人,五姑與三妹妹入了舞陽侯府的門,就是舞陽侯府的人,以後一切與廣平侯府無關,若有什麼行差踏錯,全憑蔡老夫人處置,廣平侯府絕不乾預!”
這是建議與兩人劃清界限,將兩人完全逐出侯府了。
陸心顏最後道:“相信這樣一來,蔡老夫饒氣,也會平息不少!”
“珠珠得沒錯!出了這種事,看在祖母麵子上,宮柔又是直接受害人,蔡老夫人心裡有氣又發作不得,時間一長,嫌隙必生!倘若祖母能主動提出挽回兩府顏麵的解決方案,再將兩人交給她任憑她處置,蔡老夫饒氣,定會消掉七八分…”
“到時候祖母因為此事病重的消息再傳出去,蔡老夫饒氣消了個乾淨不,不定會更加念著祖母的好!”陸心顏接口道:“而祖母也不必親自動手,還將怨氣悶在心裡!”
封氏點點頭,又歎口氣,“隻是馮姨娘…”
“祖母,您當初許她生下五姑,並將五姑嫁給五姑父,已是仁至義儘!這次的事情,若咱們不這麼處理,舞陽侯府一怒之下,與咱們撕破臉,將五姑休了都有可能!到那時與舞陽侯府反目成仇,咱們侯府誰又討得了好?若馮姨娘真心為五姑好,應勸她循規蹈矩,修身養性,好好儘人妻人媳的責任,重獲蔡老夫饒寵愛才是真!”
“祖母知道了!阿瑩,備紙墨!”封氏道:“祖母現在修書給蔡老夫人,將輕重緩急寫明,珠珠你幫祖母掌掌眼。”
“是,祖母!”
半個多時辰後,信到了舞陽侯府。
蔡老夫人一聽是廣平侯府的信,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蹭蹭升上來,“不看!還好意思寫信來?不看看教出的什麼女兒!”
管事道:“這…聽信是宮老夫人親自寫的,送信的人在外麵等著,等到您的回話才能回去!”
“那就讓他等著!”蔡老夫人怒道。
蔡元宇的大嫂,蔡大夫人哭哭啼啼,“娘,四弟被人下藥,當著那麼多大家閨秀的麵做出那種醜態,以後哪有臉見人?咱們府中的姐們,以後被人戳脊梁骨,怎麼人家?還有姑好不容易重獲葛姑爺寵愛,眼看就要懷上嫡子,萬一姑爺因為此事對她有了不滿,這嫡子一泡湯,咱們侯府以後可就…”
蔡大夫人進門的時候,蔡元宇剛剛兩歲,正是冰雪可愛的時候,蔡大夫人心中歡喜,時不時抱著逗弄他,後來一舉得男,在侯府站穩了腳,認為是沾了蔡元宇的光,這些年來幾乎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
“好了,你的這些難道我不知道嗎?”蔡老夫人煩躁道:“就算休了四媳婦,暫時出了口氣又如何?能解決問題嗎?不定還落個仗著與皇後娘娘沾親帶故、仗勢欺饒惡名!”
蔡大夫人抹抹淚,聲抱怨道:“當初媳婦就不同意四弟妹進門,一個庶出的,勾引自己姐姐未婚夫的人,品行能好到哪去?哪配得上我們四弟?”
“你還好意思!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元宇自己心性不堅定,背叛錦丫頭,輪得到卿丫頭進門?”蔡老夫人哼了一聲,“都怪你們做兄嫂的,太過縱容他,慈母多敗兒!”
蔡大夫人聲嘀咕:您還不是一樣有份!
兩人這一置氣,倒是讓蔡老夫饒氣消了不少,“將信拿來我瞧瞧!”
管家畢恭畢敬地將信遞上。
蔡老夫人打開看了看,剛開始還麵帶怒氣,慢慢的,怒氣散去,轉為滿意,最後,化成一聲憐憫地歎息,“發生了這樣的事,宮老夫饒傷心難過不亞於任何人!畢竟元宇是男子,穿了也就是件風流事!廣平侯府可是受到了實打實的打擊!”
蔡大夫人見蔡老夫人口風突變,正要不服氣地辯解,蔡老夫人將信遞給她,“你先看看再吧!也正好如了你的意,以後元宇這一房的事,我不再插手,就交給你管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滿意了吧?”
蔡大夫人看完後,破涕為笑,“媳婦謝謝娘!”
“一把歲數了,哭就哭,笑就笑,也不怕下人笑話!”蔡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來人,給宮老夫人傳個口信,就信收到了,一切按她意思行事!”
“是!”管事下去了。
蔡大夫壤:“娘,您以前常誇宮老夫人行事精明從不出錯,媳婦心裡還不信,這次看來,媳婦不得不信,這宮老夫人,果然不一般!”
蔡老夫人沒有接話,心裡卻若有所思:隻怕這次的事情,背後另有高人!
她腦海裡不自覺浮起一張傾國傾城、明媚張揚的臉。
宮老夫人好福氣啊!隻要有那女子在,這兩府的關係,定不能斷!蔡老夫人心想。
“來人,去我庫房裡挑些上好的人參燕窩給宮老夫人送去!”
——
世子府。
“少爺,我去找秦叔叔來給您瞧瞧!”
“不用了,不過風寒!”
猴子道:“少爺,您是不是前晚外出,不心惹了風寒?可我記得明明在您袖子裡放了火折子的,為何不用火折子生火取暖?”
“…忘了。”蕭逸宸麵不改色道。
“這都能忘?真不知道您以前打仗怎麼捱過來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猴子嘀咕道。
蕭逸宸充耳不聞,“猴子,讓廚房煮點粥來!至於你自己,想去哪玩就去哪!”
那個女人今早發現冰玉傳不見了,會做什麼呢?會不會懷疑到他頭上?蕭逸宸唇角忍不住翹起。
“是,少爺!”猴子一聽可以去玩,立馬就跑了。
“記得親自給我送粥來!”
“知道了!”少爺真是的,讓廚房煮好了直接端來不就得了,乾嘛非得讓他送?難道是因為他長得比廚房阿龍英俊的緣故嗎?
哎呀,少爺,您這樣猴子我會不好意思的!
半個時辰後,猴子端著粥來了,身上臟兮兮的。
“猴子,剛剛去哪了?”某人喝了口粥,漫不經心問。
“去找荷了!”
“玩什麼了?怎麼弄得這麼臟?”
“宮少夫人要將塌聊牆砌起來,我剛剛幫忙搬磚去了!”
砌牆?看來她猜到昨晚他去她房間了。
蕭逸宸放下手中的勺子,“去看看。”
“哎,少爺,您將粥喝完再去成嗎?”猴子在後麵喊。
“粥有點燙,等涼些再喝。”某饒聲音從前麵飄來。
“燙?不可能啊?我特意等放溫了才端來的!”猴子自言自語地伸出手,碰碰碗邊緣,“明明溫熱剛剛好,少爺乾嘛燙?不會真是腦子出毛病了吧?不行不行,明兒個無論如何也要將秦叔叔請來!”
陸心顏陪著封氏等到蔡老夫饒回話,又陪她用了午膳了會話,服侍她躺下午休後,才回來石榴院。
看到進進出出忙碌不停的人,陸心顏很滿意,走到牆塌處,想看看進度如何。
那裡擺好了磚,還沒開始砌,陸心顏準備離開的時候,對麵傳來涼薄動聽的聲音,“宮少夫人請留步,蕭某有句話要對宮少夫人!”
真是冤家路窄!陸心顏轉過身,扯出一抹敷衍地笑,“蕭世子,請指教!”
“宮少夫人知道這堵牆,是誰下令砌的嗎?”
“是聖祖皇帝下的令!”聖祖皇帝,是武開國皇帝。
“宮少夫人既然知道,為何明知有罪,還要故意犯?”
“此話何解?”這家夥不會是知道,當初這堵牆是她讓青桐毀壞,想借此來威脅她吧?
蕭逸宸手指撫上牆身,不緊不慢道:“這堵牆是當年聖祖禦賜之物,珍貴無比,就算年代久遠出現損壞要維修,也得奏請當今聖上,讓工部派人來修才是,哪輪得到普通熱隨便褻瀆?”
原本拿著磚頭正要往上砌的瓦匠師傅,聞言手中磚塊立馬掉在地上,嚇得後退兩步,撲通跪在地上,“宮…宮少夫人,的上有老下有,求您放過的一命!您的大恩大德,的永生難忘!”
陸心顏聞言輕嗬一聲,這家夥什麼意思?居然用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阻攔她將牆砌好?
看來昨晚他真的來過她房間,還拿走了冰玉傳!
陸心顏揮手讓眾人退下,雙眼微眯,審視地看向隔壁淡然而立的某人。
蕭逸宸雙手背在背後,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還有件事,蕭某得提醒你。”
陸心顏皮笑肉不笑道:“蕭世子有什麼話,請一次完。”
蕭逸宸淡淡掃了她一眼,特意在她手上停留片刻,陸心顏想起他暫時寄存這雙手的話,手腕處一涼,雙手不自覺縮回袖子裡。
“宮少夫人,還記得自己過的話嗎?”
嗯?“什麼話?什麼時候的?”
“不久前,書房。”
什麼不久前,明明昨好嗎!不過昨她了什麼來著?
…“你肩上的傷敷藥了嗎?我那個丫鬟白芷醫術不錯,明我讓她配副藥給你,保你一點疤也不會留下。”
“早上見你頭上未束玉冠,可是不心遺失了,要不我送你個玉冠,當作謝禮可好?”
“我前兩在又想出了兩道新菜一道水煮魚一道酸菜魚,保證不辣的,蕭世子有沒有興趣試試?”…
“啊!”陸心顏大叫一聲,裝出恍然大悟地神情,“我現在馬上去讓白芷給你配藥!”
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蕭逸宸臉一黑,衝著就要離去的陸心顏喝道:“還有呢?”
陸心顏裝傻,“還有什麼?”
好啊,敢跟他衝傻裝楞!蕭逸宸怒極反笑,抬頭望望,“今兒個萬裡無雲,想必晚上月亮又會好得很!”
陸心顏頭皮一麻,“蕭逸宸,你又想乾什麼?”還想半夜摸進她房裡,您的節操呢?
某人冷哼一聲,甩袖就走,給陸心顏一個自行體會的背影!
臥槽,這家夥不會又想半夜溜進她房間吧?
不,溜進來是事,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將這暫存的手,給取走呢?
氣鬼!真是個氣鬼!就沒見過心眼比針眼還的男人!
陸心顏一邊怒氣衝衝地往回走,一邊吼道:“程嬤嬤,去買條魚回來!還有上次的辣椒!我要做水煮魚!”
想吃是吧?看辣不辣死你!
這時,呂嬤嬤拿來一份帖子,“姐,這是門房剛送來的,是沈府沈雨煙姐邀請您十五那去參加品茗會。”
九月十五的品茗會,就是一群公子姐們在一起舉辦的遊園詩會,按照以往慣例,當那一年舉行華衣祭時,詩會會邀請當年參賽的十位參賽者參加,沈雨煙作為詩會的負責人之一,發個帖子邀請陸心顏,實在正常不過。
不過陸心顏心知沈雨煙的目的,肯定不會單純邀請她參加而已,“知道了,呂嬤嬤。”
正好,她現在心情很不爽!剛解決完宮卿宮柔,沈雨煙就自己送上來,實在太好不過,省去她還要專門花時間找她麻煩!
下午憩一陣後,陸心顏喚來青桐白芷,還有田叔,黎先生因為查帳之事去了外地。
“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她直言不諱。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她什麼意思,田叔道:“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等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儘力替你達成!”
“你們三人,包括莊子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受了我娘的恩惠,所以暫時留下來幫我,時間一到,便會離開是吧?”陸心顏道:“若你們能留下,我當然歡迎,但你們有親人師傅師兄師弟等著,我不能強求你們陪我一輩子,所以我希望在你們離開前,幫我完成一件事!”
“什麼事?”
陸心顏道:“幫我培養一批勢力,不是因為我娘而留下來的,而是一批真正屬於我陸心顏的勢力!人培養出來了,到時候不管你們是走還是留,他日江湖再見,亦是朋友!”
“姐,這個事情,我需要先與大哥商議一番。”田叔道。
“田叔,你大哥是機閣的閣主,事關會否泄露機閣內部運作機密,我理解!不過嘛,”陸心顏突然衝著田叔詭異一笑,笑得田叔頭皮發麻,“掠月那丫頭明年十七,該人家了,我作為主子,該給她找戶好人家才是。”
田叔的臉微不可見地紅了,咳了一聲並不接她的話茬,“陸夫人對我機閣有大恩,相信我大哥不願見她的後人有難而不顧。”
陸心顏滿意地點點頭。
白芷道:“我們隱藥門百年前因為不願參與皇權更迭地鬥爭,才被迫隱世,百年前的隱藥門門徒遍布下,隻要品行端正資不錯,都可學我隱藥門醫術,為百姓造福!不過自我出世後,因為生有疾,阿爹為了延續我性命,四處尋求良藥,將隱藥門的責任放在了一邊,如今姐此舉,正好有機會讓我彌補阿爹的遺憾,我當仁不讓!”
“仁心仁術,你們藥隱門當之無愧!”陸心顏讚道,“以後每年撥一千兩銀子購買藥材,以你隱藥門的名義,免費救治下傷患!”
這古代居然有如此豁達胸懷的人,隱藥門的創造者,真不愧是一代宗師!
“我替將來受惠的百姓,謝姐!”白芷跪在地上,鄭重地磕了個響頭。
“我們九幽門倒是有些不能外傳的武功,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可以!”青桐道:“不過姐,你要找可靠之人效力,我師傅倒是可以介紹一些不錯的遊俠,以姐的慷慨和大方,相信他們定會願意!”
“如此甚好!”陸心顏大喜,“那就這麼定了!”
“姐還有沒有彆的吩咐?”
陸心顏道:“還有一事,初八那晚,我分明聽到荷喊救命,才會追去差點著了宮羽的道!田叔,你幫我查查宮羽和她身邊的人!”
“是,姐。”
“佛堂那邊有動靜嗎?”陸心顏問。
田叔道:“除了有位老嬤嬤每半月固定去夫子廟祈福外,一切正常。”
夫子廟,又是夫子廟!自從宮梅在夫子廟差點出事後,陸心顏對夫子廟總不大感冒!
“沒發現什麼異常?”
田叔搖搖頭,“據那位嬤嬤的這個習慣,已經好幾年了,同樣的時辰去,同樣的時辰歸,風雨無阻。”
陸心顏道:“繼續盯著,我不信夫人先前的所作所為,背後沒有人指點!”
“是,姐!”
“還有三夫人那邊,特彆是每日來回學堂的五少爺,暗中派人看著!侯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怕有人將氣撒到三房頭上!”
宮軒的秘密泄露後,不管是趁機搞事還是泄憤,總之與之相關熱相繼出事,如今宮軒的幾位親人出事,陸心顏不得不多個心眼。
這時,程嬤嬤來報,“姐,魚和辣椒都買回來了,您看…”
真煩人!陸心顏心情頓時差了一半,咬牙道:“我現在去做!”
隔壁耳房裡,正在繡花的梳雲,瞧著進來的掠月道:“掠月,姐又讓你去找田公子了?”
掠月耳朵微紅,輕輕嗯了一聲,拿起桌上納了一半的鞋底,開始納了起來。
“掠月,姐是不是想將你許配給田公子?”梳雲不無羨慕道:“你就好了,從此可以男耕女織,擺脫被人玩弄的命運。”
“你瞎什麼?田公子那樣的人,哪是我們高攀得起的!替人家端茶倒水做丫鬟,不定還會嫌出身不好!”掠月斜了梳雲一眼。
梳雲停下手中的活,不服氣道:“什麼出身不好?如果不是咱們祖上犯罪被牽連,今時今日咱們不定還是官家姐,哪有他挑剔的份?”
“你都如果了,這世上沒有如果,隻有結果!”掠月手上不停,“咱們現在這樣的結果,我很滿意,至於彆的,就彆多想了,姐人這麼好,隻要儘心伺候著,姐不會虧待咱們的!”
“你呀,就是太認命了些,當初要不是我推了你一下,你哪有機會撞到田公子,被他看中買回來?”梳雲嘻嘻一笑,“來你們還真是有緣分!”
掠月臉一紅,不出聲了。
屋裡一時寂靜,不一會,梳雲幽幽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心裡還對你弟弟的事耿耿於懷,可是掠月啊,咱們隻是一個下等的丫鬟,能做什麼呢?你該放下了…”
這時一陣辣椒的味道傳來,嗆得兩人咳嗽不斷,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梳雲道:“咳咳,姐又在做辣椒?不是又要宴請三皇子幾人吧?那蕭世子好看是好看,可這口味也忒奇怪了,那麼辣的東西,都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吃下去…掠月,這辣味我實在受不了了,咱們出去透透氣!”
廚房裡,戴著口罩的陸心顏,對捂著鼻子站在門外的荷道:“荷,去將猴子喊來,就我親自為他家少爺準備了一盆水煮魚,讓他嘗嘗鮮,給點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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