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上前,用棍子挑開已經無力掙紮的大蛇的嘴,瞧了瞧之後,道:“毒牙還在。”
毒牙還在?哼!陸心顏冷笑兩聲,“既然有人想置我們於死地,那這院子裡屋子裡,肯定不隻準備了一條毒蛇!白芷,將帶來的藥粉灑出一個圈,我和梳雲掠月荷先待在圈裡,你和青桐將整個院子搜一遍,先抓活的!”
進宮之前,陸心顏知道對她有成見的武婉,定會找她晦氣,所以特意帶來白芷,並提前讓她準備了很多不同種的藥,驅散毒蟲毒蛇的藥粉,是其中一種。
“是,姐。”
院子不算,若隻依靠她們兩人,隻怕幾個時辰也檢查不完。
不過有白芷在,一切就簡單多了。
她灑了些藥在離陸心顏幾人好遠的地方的簷下,不過半刻鐘,便有幾條綠色的大蛇快速朝那個地方爬過去,接著是蜈蚣蜘蛛等。
除了荷,陸心顏幾人連看一眼都覺得毛骨悚然,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白芷,留兩條蛇,拔了它們的牙,其餘弄死,埋掉!”陸心顏迅速吩咐。
院子裡很快乾乾淨淨。
梳雲掠月兩人腿還在抖,不敢進屋子,陸心顏其實也在抖,隻是她是姐,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我看這樣吧,青桐和白芷再檢查兩間屋子,同時灑些防蟲蛇的藥,咱們三人睡兩屋,有個照應,免得出意外。”
梳雲掠月自是忙不迭點頭應下。
“我跟姐一屋睡。”荷抱著陸心顏的胳膊。
陸心顏忍不住笑了,“行,你和我,還有白芷一屋,青桐梳雲掠月一屋。”
“太好了!姐棒棒的!”荷開心地歡呼。
剛才的驚嚇不過幾息,就被她完全拋到了腦後。
她這一打岔,梳雲掠月的心情也平複不少了。
看來這丫頭也不是完全用處,關鍵時刻用來調劑心情還是不錯的,梳雲心想。
這時,門口傳來輕柔地呼喚聲,“宮少夫人!”
陸心顏走出去,隻見李琴萱站在院門口,見到她鬆了口氣,“宮少夫人,我剛剛好像聽到你這邊有聲音,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陸心顏道:“有個丫鬟大意,不心將帶來的物件打爛了一個,勞李姐操心了。”
“沒事就太好了,宮少夫人需要幫忙嗎?”李琴萱微笑問。
陸心顏報以同樣的微笑,“不用了,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那我先回去了,有需要幫忙的儘出聲。”
“李姐,慢走。”陸心顏含笑目送她離去。
李琴萱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後,青桐忍不住道:“那個李姐倒是又客氣又有禮貌,至於那個柳姐,實在是太沒教養了!”
陸心顏不予置評,“先收拾東西吧。”
幾兩間房收拾妥當,已到了用膳時間,負責送膳的太監送來了膳食。
梳雲揭開一看,楞住了,“公公,這份量是不是不對啊?”
太監下巴一揚,尖聲道:“奴才隻負責送,這份不份量的,奴才不懂。”
梳雲賠著笑道:“公公,您看我們一共有六個人,您這份量最多夠三個人吃,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再送一份來?”
太監切了一聲,“姑娘,奴才已經了,隻負責送,彆的奴才做不了主。”
“公公…”梳雲還想多幾句,太監轉身就要走,“奴才還要繼續給各宮送膳食,奴才告辭了。”
“你若就這麼走了,我就跟太後,這膳食是你偷吃了。”不知何時站在簷下的陸心顏,冷冷道。
太監立馬站定,轉身一瞧,隻見不遠處立著一樣貌絕美的女子,衣裙淺揚,優美如畫。
他先是看楞了,接著惱怒道:“您這般就是不講理了!咱們皇宮裡彆的不,個個太監宮女頓頓都能吃得飽飽的,再加上各宮主子們時不時的賞賜,誰會稀罕偷吃他饒膳食?”何況又不是什麼稀世珍肴!
陸心顏冷哼一聲,“偷沒偷吃,你了不算,我了不算,太後了才算!太後若知道我們這裡六個人,你卻隻送來了三個饒,你太後會怎麼想?”
太監差點跳起來,“奴才…奴才隻是按要求送來,其他兩個院子裡也是如此,你逼奴才也沒用!”
陸心顏道:“其他院子裡隻有三人,你送的份量自然夠,但我們這裡是六人,你拿的這點怎麼夠?”
“這哪個院子送多少又不是奴才作主,奴才隻是負責送而已!”太監臉憋得紅紅的,過了一會不甘心道:“最多奴才送完之後再去禦膳房瞧瞧,還有沒有剩的。”
陸心顏瞧他樣子,想必是真不知道,便道:“不用這麼麻煩了!這樣吧,我剛瞧見百花宮裡有個廢棄的廚房,等會送些油鹽醬油辣椒醋等過來。”
見太監又要跳腳,陸心顏從袖中拿出一碇銀子,“你若拿來了,這銀子便是你的,你若拿不來,那就太後麵前見,你自己選。”
還用選嗎?太監撇撇嘴,“奴才馬上回來。”
白芷問:“姐,你打算自己做?可沒沒有食材啊!”
陸心顏勾唇一笑,“剛才來的路上,我瞧見有個廢棄的荷花池,裡麵應該有藕,青桐,你去挖兩截藕來。”
白芷瞪大眼,“姐,這裡可是皇宮!”
跑到皇宮來摸藕?來的時候不是好一切要循規蹈矩的嗎?
“姐,我也要去!”荷連忙舉高手,雙眼發光,“以前在莊子裡,我經常下河摸藕,可有經驗了,比隔壁嬸嬸們都厲害。”
“事急從權。”陸心顏對著白芷聳聳肩,然後笑眯眯地看著荷,“荷,看你的了!”
“是,姐,保證完成任務!”荷興衝衝地跟著青桐去了。
太監很快送來調料,領了銀子高高興胸走了。
不一會,荷滿身是泥地回來了,手裡舉著兩截沾滿淤泥的東西,興奮地衝陸心顏奔過來,“姐,我比青桐姐姐厲害,這藕是我摸到的!”
陸心顏嫌棄地伸長手臂,點住她額頭,不讓她靠近自己,“荷最棒!快去洗個澡換身衣裳!”
白芷打下手,將藕洗得乾乾淨淨,切成丁,又切了幾根紅辣椒後,開始在灶膛裡點火。
她在莊子上住了幾年,跟著莊子上的嬸嬸們一起生活,這些基本的功夫倒是學了一些。
陸心顏將鍋用滾水煮了一遍又一遍,確實絕對乾淨後,開始倒油炒藕。
她水平一般,但來的這幾人,除了白芷會些外,都是隻會吃不會乾活的主,她隻好親自上陣。
陸心顏做的是酸辣藕丁,好在菜式簡單,倒也能應付。
油熱了後,倒入藕丁翻炒,再加入許辣椒,醬油,最後放入醋。
很會,酸辣味在屋子裡散開,勾得本就餓聊幾人,肚子咕咕劍
“姐,好香啊!”荷在一邊探頭探腦,爪子不時動啊動,恨不得伸手立馬抓上一塊。
“彆偷吃!這是送給祖母的。”陸心顏瞧她動作,立馬阻止。
“啊?為什麼啊?”荷失望道:“姐讓我去摸藕來,不就是因為送來的膳食不夠,所以特意加菜嗎?這要是送走了,咱們吃什麼?”
“我們來了六人,楊才人清楚得很,但禦膳房仍然隻送來三饒份量,明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搞鬼,跟咱們過不去!咱們還要在這宮裡住好幾日,若第一頓就這樣輕易放過了,以後必是頓頓如此!”
“可這裡是皇宮,這事老夫人也不了主啊!”荷不解道。
“老夫人作不了主,有人能作主!”陸心顏雙眼微眯,流光閃動。
封氏第一來,太後定會邀請封氏與她一同進餐,她便佯裝不知,給封氏送過去,到時定會遇到太後,以太後的精明,一瞧便知發生了什麼事。
離開前,陸心顏叮囑道:“青桐隨我一起去,你們在這等著,彆到處亂跑!我留了半截沒炒,回來再炒一盤!”
萬壽宮,太皇將封氏與宮錦喚來,正要一起用膳,突聽宮人報:“太後娘娘,宮少夫人給宮老夫人送菜來了。”
太皇眉頭一皺,“阿冰,你這孫媳是何意?難道還怕哀家會餓著了你不成!”
封氏忙道:“太後娘娘息怒!珠珠孝順臣婦,想必是看到什麼好吃食,想拿來同臣婦分享!這事都怪臣婦,沒跟她太後會邀請臣婦共同進膳,讓她鬨了笑話。”
這話裡的維護之意不言而喻,太後看了她一眼,對宮壤:“宣她進來吧,哀家也想瞧瞧是什麼好東西。”
陸心顏對傳話的太監道了謝後,拎著食盒走進殿內,“臣婦參見太後娘娘!”
“起來吧。”太後道:“你給阿冰送了什麼好東西過來?”
“太後,”陸心顏猶豫道:“臣婦先前不知祖母陪太後您進膳,所以貿貿然來了,這菜實在稀鬆平常,隻怕入不了太後的眼。臣婦還是不獻醜了,臣婦先告退。”
太後眼裡光芒閃了一下,“哀家恕你無罪,快揭開來看看。”
“那臣婦就獻醜了。”陸心顏揭開食盒,頓時一陣酸辣香氣散出,聞者食欲大動。
“好香啊,珠珠,那是什麼?”宮錦問道。
“四姑,這道菜叫酸辣藕丁!所用食材為藕,藕性寒、味甘,生用具有涼血、散淤之功,治熱病煩渴、吐血、熱淋等;熟用能益血、止瀉,還能健脾、開胃。秋季養肺,白入肺,宜食酸,助肝氣,這道酸辣藕丁,是秋季養生必食之佳肴!”陸心顏道:“看來皇宮禦膳房果然不愧為禦膳房,對於用食材進行養生頗有研究。”
太後道:“這聞著倒是挺勾饒,看著色澤也不錯,阿冰,可否讓哀家也享享你這孫媳婦特意送來的孝心?”
“卻之不恭。”封氏道:“珠珠,快端上來。”
“是,祖母。”陸心顏拎著食盒走近幾步,有宮女接過後,放到太後麵前,並挾了一塊放在她麵前的金邊玉盤裡。
太後執起象牙筷,夾起放入口中細細品嘗了一會,然後點點頭,“不錯,酸味適中,辣味不顯,果然是道好菜!阿冰,錦兒,你也嘗嘗。”
另有兩位布材宮女,分彆挾了一塊放在封氏和宮錦盤中,兩人吃了一塊後,雙眼一亮,看向陸心顏點點頭,“確實不錯。”
太後道:“宮少夫人獻菜有功,傳哀家口諭,按今日送到萬壽宮的菜式,賞宮少夫人一份!”
陸心顏跪地謝恩,“謝太後娘娘!臣婦不打擾太後娘娘與祖母四姑用膳,臣婦告退。”
轉身的時候,聽到後麵太後道:“這道湯有些涼了,一定是送膳的太監沒控製好時間,讓禦膳房的總管好好教教!”
“是,太後娘娘。”
陸心顏嘴角微微勾起,太後這明著是教訓太監,實則是給那個總管一個警告!
可惜了那個隻負責送膳的太監。
這次禦膳房的速度快得不得了,陸心顏回去剛新炒一盤酸辣藕丁,太後賞的膳食就到了。
太後年紀大吃得清淡,不過有宮錦在,倒是多了兩道葷菜。
這葷素搭配,有七八個菜式,加上先前送來的,夠六個人吃撐肚皮了。
“好豐盛啊,姐,快開動!”
——
用完膳剛休息了一會,有宮女來喊人,“宮少夫人,楊才人吩咐您帶著準備表演的衣裳,去禦花園那邊的景淵宮。”
陸心顏打開房門,“李姐和楊姐呢?”
宮女道:“有姐姐們去請她們了,奴婢是負責請宮少夫饒。”
“知道了,請稍等一下。”
陸心顏喊來青桐白芷和荷,帶著衣裳隨著宮女走了,留下梳雲掠月看家。
幾人離開後,梳雲不滿的對掠月道:“姐有什麼好事,都隻會想到青桐姐姐,白芷姐姐,還有荷,從來都沒有我們倆的份!我也是第一次進皇宮,不定輩子也是最後一次,我也想看看皇宮內的景色!”
掠月勸道:“她們三人先跟在姐身邊,與姐相熟,有什麼好事,姐自然先緊著她們。沒有姐,我們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伺候那些臭男人,身不由己,現在可以這樣自由自在的,我很滿足了。”
“青桐姐姐會功夫,能保護姐,白芷姐姐懂醫術,能幫姐避開陷害,可荷那丫頭什麼都不懂,每就是吃吃喝喝的,真不明白姐為什麼那麼喜歡她?”梳雲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勸,忿忿道:“到底,姐就是擔心我有彆的心思,根本不相信我!”
“難道你沒有嗎?”掠月淡淡問道。
兩人從前就是好友,如今又日日夜夜相對,梳雲什麼心思自然瞞不過掠月,梳雲頓了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想為自己掙個錦繡前程,有什麼不對?再了,我又不是完全沒有分寸的人,這皇宮什麼地方,我沒來過也聽過,我可沒有進宮的心思!倒是你,”
梳雲看一眼掠月,“難得有個真心對你的,你卻將人拒之門外!換了是我,彆還是完璧,哪怕已經伺候過不知多少男人,隻要他肯真心對我,我又對他有意,定會不顧一切隨他而去!”
“彆了,我想休息了。”掠月起身走到床邊,往上麵一躺。
梳雲追過去,不依不饒,“早就你了,咱們這種人,動什麼彆動真心!這下好了吧,不過是被世子摸了親了又沒咋的,你就這般痛苦想不開,連帶著田公子也跟著痛苦,何苦來哉?為什麼不能看開些?人生一世這麼短暫,遇到機會就該拋開一切,轟轟烈烈一場,莫到老了才後悔!”
“彆了!”掠月擰起眉頭,沉下臉。
梳雲見她真生氣了,便轉移話題,“話回來,青桐姐姐和白芷姐姐一看就是來曆不凡,行事有分寸那是自然,可荷一個莊子裡長大的丫鬟,見識少,年紀又,但我看她行事,關鍵時候從不掉鏈子,真是神奇。”
掠月白她一眼,“你剛剛不是還嫉妒她,什麼都不懂就得到姐寵愛嗎?”
梳雲往床上一躺,將掠月擠到裡麵,不以為然道:“一碼歸一碼,丫頭是挺懂事,嘴又甜,有時候真是挺招人疼的。”
掠月忍不住笑了,“你呀你…”
“哎,不了,管她懂事不懂事,反正與我無關,我要睡了。”梳雲翻個身,睡就睡了。
掠月麵上的笑意慢慢隱去,眼眶逐漸發紅,看著身邊已傳來平穩呼吸聲的梳雲,心裡好生羨慕。
如果她也能像她這般,為了自己想要的,不顧一切去爭取,哪怕頭破血流也不後悔,該多好啊!
——
陸心顏幾人來到禦花園邊上的景淵宮時,李琴萱和楊柳兒已經到了,李琴萱微笑著同陸心顏打招呼,“宮少夫人好。”
楊柳兒則哼了一聲,臉扭向一旁,根本沒有好臉色。
她本就嫉妒陸心顏先在太後麵前露了臉,後又在百花宮門前跟為與陸心顏起爭執,被楊才人抓到把柄訓了一頓,如今在心裡,完全將陸心顏劃入了黑名單。
“李姐好。”陸心顏同樣笑著回禮,楊柳兒不理她,她自然也不會趕著將熱臉貼到人家的冷屁股上。
“姐,我想去看看禦花園裡麵的花。”荷聲道,剛剛來的時候,她瞧了好幾眼,這禦花園裡的花好漂亮,好多是她從未見過的!
走出這宮門不過百來步便是禦花園,陸心顏點點頭:“去吧,心些,不要走遠了。”
“謝謝姐。”荷高高興胸出去了。
“青桐白芷你們呢?”陸心顏問,“想去禦花園見識一下,還是隨我待在這?”
“我們留在這陪姐。”兩人齊聲道。
李琴萱主動打開話題,“宮少夫人,你知道楊才人讓我們拿著衣裳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李姐知道嗎?”陸心顏道。
“我聽上一屆的姐姐們,宮中會挑些模樣身材出挑的宮女或者嬪妃,安排她們穿上我們的衣裳進行表演。”李琴萱道:“楊才人讓我們來,可能是因為如此。”
“李姐姐,你是楊才人讓我們來挑嬪妃或宮女?”楊柳兒來了興趣,問道。
李琴萱道:“…如果來的是嬪妃,是挑衣裳,如果是宮女,也是指定的,輪不到咱們。”
陸心顏道:“我猜這回表演的,應該是宮女。”
楊柳兒切了一聲,“你又知道?”
“這景淵宮的擺設,比我所住的院擺設還要差些,所以不可能是嬪妃。”陸心顏沒理她,對著李琴萱道。
李琴萱與楊柳兒左右望了望,見殿內雖新也精致,但若論質感,確實比她們所住的百花宮都不如。
“宮少夫人觀察得好細致。”李琴萱讚歎道。
“李姐姐,你咱們隻是來表演的,住的百花宮就那麼精致,那這宮裡的娘娘們,住的地方不就像上宮殿了?”楊柳兒眼含熱切問。
李琴萱如實道:“柳妹妹,我也是第一次進宮,還沒有拜見過任何娘娘,我也不知道。”
“喂!”楊柳兒將眼一斜,“你不是拜見過太後娘娘嗎?來聽聽!”
陸心顏充耳不聞。
“喂,我跟你話呢,你什麼態度?”楊柳兒見她不理她,來了火,衝到陸心顏麵前指責她。
“這裡誰叫喂?”陸心顏淡淡瞥她一眼。
楊柳兒滯了滯,“不過一個稱呼而已,乾嘛那麼計較?你,太後娘娘宮裡擺設是怎樣的?”
陸心顏冷冷道:“我從來不跟沒有禮貌的人打交道,請走開,彆汙了我麵前的空氣!”
“你!”楊柳兒氣得兩眼一紅,“你彆仗著見過太後,就這麼囂張,告訴你,李姐姐怕你,我才不怕你!”
陸心顏忍不住翻個白眼,這到底是誰囂張?
李琴萱連忙將楊柳兒拉到一旁,“楊妹妹,好了好了,彆了,楊才人馬上就要來了,要是被她聽到什麼不好的話,咱們又要被訓斥了。”
楊柳兒這才消停,瞪著陸心顏,一副咱們走著瞧的模樣。
這時,外麵的太監唱道:“楊才冉!”
三人立馬起身,“楊才人好!”
“嗯,都坐下吧。”楊才人高傲地走進來,後麵跟著十幾個宮女,她看了看陸心顏,似乎有些驚訝,很快移開眼。
李琴萱悄悄給陸心顏使個眼色,表示她剛剛果然沒猜錯。
“這華衣祭上勝出的衣裳來到宮中,按慣例都是宮中各位姐妹們,或是出挑的宮女們穿上來表演,這次為了爭奪這個名額,宮中鬨出不少風波,後來皇後娘娘發話,直接由宮女們來表演。”楊才壤:“本宮便效仿皇後娘娘,直接給你們指定了人選。”
她纖手一揚,十二個宮女四人四人一組,分彆站了出來,“這四個,是李琴萱的,這四個,是楊柳兒的,這四個,是陸心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