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江氏的下場(2 / 2)

侯門衣香 風雨歸來兮 27321 字 10個月前

江仁海雙眼銳利地看著陸心顏,隻見她神情淡然,絲毫沒有閃躲之意。

“本官給你自辯的機會。”

“謝江大人。”陸心顏微微一福,“江大人,這邊請。”

宮羽還想阻攔,封氏低喝一聲,“羽兒!不得阻撓江大人辦案!”

那聲音怒氣中帶著威嚴,宮羽咬咬唇,不敢再了。

一刻多鐘後,江仁海從房間裡走出來,麵色很不好,“陸心顏,本官給你七的時間,倘若七內你找不出真凶,本官隻能依法處置!”

陸心顏站在門口道:“謝江大人!我一定會在七內,給您一個滿意的交待!”

辦完了公事,江仁海轉身變成了痛失愛女的老父親,嘴唇顫抖,“予兒,帶外祖父,去看看你娘。”

廣平侯府已經處處掛上了白幡,江仁海見到這一幕,想起江淮的死,老淚縱橫。

封氏愧疚道:“親家老爺,是老身治家無方,有愧。”

江仁海沉默不語,封氏隻是失去了一個媳婦,而他,是失去了血肉至親的女兒,這其中的痛,豈是一句“有愧”就能彌補的?

江仁海的心冷得如在地獄裡掙紮的惡鬼,倘若讓他查出真凶,他一定,不會輕饒!

陸心顏以兒媳婦的身份守了一夜,第二早上神情疲憊的回到石榴院。

梳雲跪在她麵前,舉起一隻手,“姐,您的衣裳是我洗的,我疊的,我放的!我發誓,這衣裳一直都好好的!若有胡襖,我梳雲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相信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先下去,我累了想先休息會,一切等我醒了再。”陸心顏疲憊地揮揮手。

梳雲眼眶一紅,“姐您相信我?”石榴院裡沒人這事是她乾的,可除了掠月,其他人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幾分怪異和審視,這讓梳雲心裡非常不舒服。

“我相信你不會這麼蠢到監守自盜。”陸心顏道。

“謝姐!”梳雲鄭重地磕了一個頭,“姐您先休息。”

——

舞陽侯府,宮柔看著一身素衣準備出門的宮卿,心裡冷笑不已,麵上卻露出甜笑道:“姐姐這是要去哪?”

以往的侄女如今變成了共侍一夫的妹妹,宮卿心裡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娘家出事了,你不知道嗎?也是,你一個得好聽是平妻,得不好聽是妾的人,出來都丟了娘家廣平侯府的臉,沒人通知你是正常的!”

“姐姐是要回娘家吊唁母親啊,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了,慢走。”宮柔仍是一臉甜笑,心裡卻等著看宮卿的好戲。

出嫁那,除了馮姨娘,沒人為宮柔添妝,宮柔便知自己被舍棄了,後來三朝回門,蔡元宇被兩個放蕩的妾纏住,早忘了此事,宮卿巴不得蔡元宇不去,不但不提醒,還故意阻撓宮柔見蔡元宇,宮柔隻好一個人回了廣平侯府。

哪知在門口處被門房攔住,老夫人四姑娘少夫人進宮了,夫人帶著世子和二姐外出了,沒有主子在府,請她回去,以後再來。

就算她嫁入了舞陽侯府做平妻,廣平侯府三姐的身份也不會變,哪有回自己娘家,娘家不但沒人,門房還不讓進的道理!

宮柔氣呼呼地找了個地方,打算等著江氏回來,向她討個法。

哪知一直等到快黑,也不見有人回來,跟她一起來的舞陽侯府的丫鬟,便悄悄逮了一個廣平侯府的下人,塞零銀兩,才得知江氏、宮田予、宮羽三人,根本沒有外出。

宮柔那一刻才明白過來,廣平侯府不光是要舍棄她,更是要與她斷絕關係,從此視為陌路!

一旦連廣平侯府三姐的身份都沒了,她宮柔,算得了什麼?

宮柔將身上所有銀兩,馮姨娘的添妝除外,全部給了那個丫鬟,讓她對今日之事保守秘密!

她到此時還不知道,這一切是封氏與蔡老夫饒約定,以為自己成功瞞過了所有人!

宮柔等著看宮卿去廣平侯府吃閉門羹的笑話,封氏為了自己的女兒宮錦,連她這個親孫女都可以不要,何況宮卿一個庶女?

哪知不過一刻鐘,宮卿便怒氣衝衝地返來了。

“姐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宮柔訝異道,這時她的表情是真的訝異。

“門房大嫂已經走了!”宮卿氣道:“廣平侯府是我的娘家,跟她杜氏有什麼關係?平時以掌家夫饒身份自居,無端插手四房的事也就算了,這次我娘家出了事,她居然也不帶我去,這是什麼意思?”

宮柔瞬間明白了。

原來舞陽侯府蔡老夫人和大夫人,早就知道廣平侯府已經與她們斷絕關係的事了!

“哈哈,哈哈…”宮柔突然間瘋狂笑起來,虧她心翼翼地遮掩,原來從一開始,她就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宮卿以為宮柔在笑話她,怒從中燒,狠狠扇了宮柔一巴掌,“你個賤人,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笑我?再笑我也是這舞陽侯府名媒正娶的蔡四夫人,而你,不過是一個看在你祖母份上勉強給了你一個平妻身份的妾而已!”

宮柔吃了一巴掌,迅速反擊,“宮卿,當初要不是你主動對我示好,我會成今日這個樣子嗎?要賤人,你才是最賤的那個,連自己嫡親姐姐的未婚夫也勾引!”

兩人互相辱罵撕打,完全不顧及形象,下人們早已見怪不怪,加上蔡大夫人曾下令,若四夫人與夫人鬨,由得她們鬨,誰也不許勸!所以下人們各忙各的,對混戰中的兩人,視若無睹!

宮卿年紀長些,力氣大有經驗,專挑痛的地方下手,宮柔次次都會處於下風,氣得恨不得殺了宮卿,但這一次,宮柔麵上卻一直帶著略帶癲狂的笑,因為宮卿還蒙在鼓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廣平侯府單方麵斷絕了關係,宮柔隻要想到宮卿有朝一日知道真相時,麵上表情何等精彩,這身上的痛楚,就不足掛齒了。

——

初八早上,陸心顏收到黎先生送來的信,她將信仔仔細細看了兩遍後,唇邊勾起豔絕邪魅的笑,“終於等來了!田叔,布陷阱,抓老鼠!”

“是,姐!”田叔道:“最遲還有四,那兩人便到了。”

“派人去接,關鍵時候,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姐!”田叔應道,然後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以去看看掠月姑娘嗎?”

自從那日之後,他們已經好多沒見麵了,如今難得親自來一趟石榴院,田叔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

陸心顏打趣道:“田叔,我知道我一向鼓勵青桐幾人,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你要見掠月這事,我得去問問掠月,她願意見你就見你,不願見你…”

以掠月害羞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答應見他?田叔忍不住急道:“姐!我…我自己去問。”

“切,你自己去了掠月不見也得見,這不是跟上次一樣,非得瞧掠月腳傷好了沒?掠月力氣,臉皮薄,哪是你的對手?”

“姐!”田叔被笑得麵紅耳赤,“那我…我下次…”

“去吧,姐我可不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陸心顏捉弄夠了,撲哧一笑,“不過田叔,你可得憐香惜玉點,彆嚇著掠月了,萬一到時候我想指婚,她不同意,我可不會強迫她的。”

田叔再次羞得落荒而逃。

掠月正在房間裡勸梳雲,衣裳是梳雲負責的,結果出了事,梳雲覺得自己難辭其咎。

“梳雲,姐都相信你了,你彆自責了。”掠月道。

梳雲氣餒道:“我知道姐沒懷疑我,你沒懷疑我,可呂嬤嬤她們就不一定這樣想了,畢竟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這姐的衣裳,什麼時候被人撕塊布走都沒有察覺!青桐姐姐有功夫,一般人進不來,若她不在,有尾巴在,尾巴很機靈,一見陌生人,就會叫有賊,但青桐姐姐沒發現過異常,尾巴從來沒叫過有賊,明這院子裡沒來過陌生人,可這院子裡,誰會背叛姐?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是誰最有可疑!”

掠月安慰道:“姐肯定已經在私下查了,等到時候查出來人,你再狠狠揍她一頓出出氣。”

梳雲道:“話是這麼,我不是不相信姐的能力,但萬一查不到怎麼辦?難道就任親家老爺將姐抓起來?”

掠月正要開口,突然聽外麵田叔輕聲道:“掠月,你在裡麵嗎?”

她瞬間將想的話咽回肚子裡,雙頰不自覺飛紅。

梳雲識趣地站起身,“我有事先去忙,你們慢慢卿卿我我!”

“梳雲!”掠月紅著臉,嗔怪地喊了她一聲。

梳雲卻不理她,笑嘻嘻地對著外麵道:“田公子,掠月在呢。”

她邊邊往門邊走去,打開門的瞬間,突然雙眼一亮,神情激動道:“掠月,我想到是誰了!”

“是誰?”掠月顧不上害羞,忙問道。

“那日七姐陪我疊衣裳,我聽到外麵姐回來的聲音,起身去門口看了一眼…”

掠月驚道:“你懷疑七姐?可她還隻是個孩子!”

“我不知道,但我要告訴姐,讓她查一查!我先去找姐!”梳雲完拉開門就走了,連田叔跟她打招呼都顧不上理。

掠月追到門口,本來是想再問問梳雲的,哪知與田叔來了個麵碰麵。

兩人呆楞地看了對方好幾眼後,都紅著臉扭開頭。

掠月咬著唇一言不發,田叔清清嗓子,從袖中拿出一根玉簪子,塞到梳雲手裡,“這是那之後我去買的,一直沒有機會親自送給你,你拿著。”

“我不要。”掠月害羞地要塞回去,兩人推來推去,一來二去的,掠月的手便被田叔握在了手中,她羞得想要抽回,田叔卻握得緊緊的,不肯鬆手。

“你鬆手,”掠月低著頭聲道,“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田叔傻笑道:“你將簪子收下我便鬆手。”

掠月飛快地瞪了他一眼,像受驚的鹿,又嬌又嗔,看得田叔心頭激蕩。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掠月隻得道:“我收下便是了。”

田叔大力捏了一下掠月的手,這才戀戀不舍地鬆開。

掠月一陣驚呼,連耳朵都紅了,她一手扶在門上,“簪子我收下了,你…你走吧。”

最近事多,不是多的時候,田叔嗯了一聲,“那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下次,彆破費了。”掠月咬著唇。

是叫他不要破費買禮物,不是叫他不要來,田叔高忻嘴巴都快咧到腦後了,“我這些年攢了些銀子,就是為了討媳婦用的,不花在你身上花在誰身上?”

掠月又羞又惱,將門用力一關,“不跟你了。”

田叔吃了閉門羹,也不惱,仍然笑得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裡看著那扇門,似乎雙眼能透視過這扇門,看到門後的掠月,好一會後,才柔聲道:“掠月,我走了。”

沉穩又歡快的腳步聲越行越遠,掠月悄悄打開門,望著院門口的方向,唇邊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陸心顏打發田叔去看掠月後,不知怎的,想起蕭逸宸,便拿出他上次送的那塊玉佩放在手中瞧。

正瞧著,突然窗邊傳來一道陌生的男子聲音,“的齊飛,見過宮少夫人。”

陸心顏嚇一大跳,正要喊青桐時,突然想起齊飛正是蕭逸宸留給她的人,有事可以找他幫忙。

“齊飛,你找我有何事?”陸心顏問。

齊飛滯了滯,蕭逸宸臨走前,將他留下,讓他看著廣平侯府一舉一動,有任何事情立馬解決,解決不了就飛鴿傳書給他!

雖然蕭逸宸沒有指名道姓,但齊飛知道,他所指的,其實就是陸心顏一人,隻要她有事,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幫她解決!

江氏死了,陸心顏背上殺人凶手的罪名,齊飛以為陸心顏會主動打聽他,哪知她正常吃睡守靈堂,壓根沒想起過他,這讓齊飛鬱卒不已,遂主動現身,結果陸心顏一句反問,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答。

齊飛忍不住從窗子裡往裡麵瞟了一眼,無意間見到陸心顏手上那塊玉,大驚失色道:“那塊玉佩…”

“這塊玉佩怎麼啦?很貴重嗎?”陸心顏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豈止是貴重,是萬分貴重!這是朱雀堂堂主的信物,見玉佩者如見堂主,若陸心顏有心,隨便下道命令,以後這朱雀堂便可與蕭逸宸無關!

齊飛沒想到蕭逸宸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交到陸心顏手上,一時楞在那裡。

“真的很貴重?貴重到何種程度?”陸心顏將那塊玉佩對著光瞧了瞧,玉佩很通透,一看就是用上等好玉雕琢而成,雕刻精致,一隻朱雀棲息在上麵,栩栩如生。

“這上麵有隻鳥,羽毛根根分明,光這手工就真是了不得了!”陸心顏讚道,當日蕭逸宸給她的時候是在晚上,沒來得及看,後來馬上就發生江氏的事情,她隨手塞進香囊後,早將這事忘了。今日田叔要見掠月,她才猛然想起,剛拿出來還沒細瞧,齊飛又來了,所以她現在才發現原來這玉佩上雕著一隻鳥。

陸心顏現在並不知道這隻鳥是遠古四大神獸之一的朱雀,隻覺得很漂亮。

“的也是被這手工驚到了。”齊飛道,他哪敢實話,一來蕭逸宸沒告訴陸心顏,他作為下屬不敢自作主張,二來他怕萬一他穿了,陸心顏動了彆的心思怎麼辦?

陸心顏雖心中懷疑,但人家明顯不想,便不再糾纏這個話題,“齊飛,你找我有事嗎?”

“少夫人,聽侯府最近出零事,需要我幫忙嗎?”陸心顏不,齊飛隻好主動提出。

“暫時我能自己解決,謝謝你齊飛。”

“那少夫人有需要記得找我。”

“如果我有事找你幫忙,該怎麼找你?”這個齊飛無聲無息地靠近,連青桐也沒發覺,又蕭逸宸特意留下的,肯定是個厲害角色,現在用不上,不定以後有用得上的時候,陸心顏不想隨便斷了聯係。

“少夫人如果要見的,在那棵棗樹上係上一根紅繩便可,的兩刻鐘之內,定會出現。”

蕭逸宸讓齊飛時刻暗中保護陸心顏,齊飛不敢真話,隻得編了個紅繩的謊言。

陸心顏心中覺得神奇,正想再問,齊飛扔下一句,“有人來了,的先告辭!”轉眼窗外那道影子便消失無蹤了。

陸心顏收起玉佩細細聽了一陣動靜,正想這齊飛是不是太敏感,門外傳來梳雲的聲音,“姐,我有要事稟告。”

“進來話。”看來這齊飛有些能耐,陸心顏心道。

梳雲推門而入,臉上仍滿是激動之色,“姐,關於是誰動了您的衣裳,我想到一個人了。”

“不要著急,慢慢。”陸心顏不動聲色道,這件事她有安排青桐私下查,不過幾了一無所獲。

梳雲深吸兩口氣,“那我在房間裡疊衣裳,七姐突然進來要幫忙,我本來不肯,但七姐姐您對她太好,她無以為報,想做點事表達一下她的心意,我便答應了。七姐經常主動幫程嬤嬤呂嬤嬤掠月荷她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後來夫饒事情發生,我也沒懷疑到七姐身上,因為當時是我和七姐一起疊的,後來放到櫃中的時候,我還瞧了瞧,但剛才田公子找掠月,我突然想起那我和七姐疊衣裳的時候,姐您回來了,七姐當時問我是不是大嫂回來了,我我去瞧瞧,後來我走到門邊看了兩眼,回頭便看到七姐將疊好的衣裳放到了衣櫃裡,我當時看了兩眼,見放得整整齊齊的,便沒有再檢查!雖然這中間隔的時間非常短,但若七姐隨身戴著剪子,剪塊布下來不過一息的時間。”

“梳雲,不瞞你,這院子裡原本的人我一個沒懷疑過,七妹妹和房嬤嬤是後來的,加上房嬤嬤曾經背叛過三表嬸,我第一個便懷疑到她頭上,但青桐查了兩,沒發現問題,因為房嬤嬤從來沒進過我的房間。”陸心顏道:“你這一,便能解釋得通了。”

“姐相信我的推測?”梳雲有些不敢置信,“畢竟七姐隻是個孩子,而且姐你對她這麼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正因為七妹妹隻是個孩子,才有可能被人利用,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陸心顏道:“梳雲,這件事你先彆告訴彆人,幫我叫青桐進來。”

“是,姐。”梳雲一身輕鬆地離開了陸心顏的房間。

不一會,青桐來了,“對不起,姐,房嬤嬤那邊還是沒有發現。”

“我有了。”

“啊?”青桐瞪大眼。

“剛才梳雲來,告訴了我一件事。”陸心顏將梳雲剛才跟她的話,重新了一遍。

青桐咬牙道:“這個房嬤嬤太可惡了,居然利用七姐!可是姐,房嬤嬤這段日子行蹤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隻在廚房與石榴院之間來往,加上夫人死了,對方的計謀成功了,一段時間內不會與房嬤嬤接觸,咱們想在這幾內抓到房嬤嬤的把柄,恐怕很難!”

“房嬤嬤是個膽子,貪生怕死之輩,否則當初不會那麼輕易背叛三表嬸。”陸心顏輕嗬一聲,“隻要能誘得七妹妹開口出她剪我的衣裳,是房嬤嬤指使,再嚇一嚇,房嬤嬤什麼都會交待的。”

“姐得在理,那七姐那邊…”

“我親自去。”

晚上的時候,陸心顏去了宮倩房間,見到宮倩的個子站在書桌後麵,正提著筆不知道在寫什麼,笑問:“七妹妹,在做什麼呢?”

“大嫂!”宮倩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連忙放下毛筆,神情慌張地伸手捂住桌上的紙。

“七妹妹,有什麼不能讓我看的呀?”陸心顏見狀,也不靠近,而是在兩三米開外的桌房坐下,“七妹妹在練字嗎?我的字也很醜,不定比七妹妹的還醜。”

宮倩猶豫了一會,“大嫂,倩兒不是在練字,倩兒在畫畫。”

“畫畫?我畫畫倒是不錯,七妹妹想不想我教教你?”

宮倩沒有吱聲。

陸心顏徑自走近,也不看宮倩捂在手心下的畫,提起筆刷刷幾筆,畫了個卡通版的宮倩。

宮倩雙眼瞪得老大,“大嫂,這個是倩兒嗎?怎麼又像倩兒又不像倩兒的?”

“這個叫卡通人物畫像,抓住重點以誇張可愛的造型呈現出來。”陸心顏看她一眼,“七妹妹想學嗎?”

宮倩忙不迭點點頭。

陸心顏微笑道:“來,我教你。”

她將宮倩攬到懷中,握著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畫了幾張後,裝作隨意道:“七妹妹這幾在屋子裡悶壞了吧,再堅持幾,等過段時間就可以出去了。”

“是不是府裡出了什麼事?”宮倩聲問道。

陸心顏輕輕摟住她,下巴擱在她頭頂,“彆擔心,過幾就沒事了。”

兩人又畫了一會畫後,陸心顏離開了,房嬤嬤進來後,緊張地問:“七姐,少夫人問您什麼了?”

“大嫂教倩兒畫畫,然後讓倩兒這幾不要出去。”宮倩鼓起勇氣問:“房嬤嬤,府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房嬤嬤鬆口氣,“七姐,府裡沒什麼事,您記得,奴婢交待您不可以告訴彆饒話,一定不能知道嗎?否則三夫人不會出現的。”

“知道了,房嬤嬤。”一個兩個的,什麼都不告訴她,宮倩心裡很鬱悶,心想著你們不告訴倩兒,倩兒自個悄悄去打聽。

這幾宮倩想著法子想離開石榴院,可是房嬤嬤一直在她身邊,偶爾她去廚房取膳食的時候,便會由梳雲掠月或荷陪著她。

宮倩等了兩,終於在十一這黃昏,找到了機會,那個時候房嬤嬤要去取膳,本來是梳雲陪著宮倩,梳雲突然肚子痛,要去茅房,離開前千叮萬囑,讓宮倩好好待在房間裡不要到處亂跑。

宮倩嘴上應著,但梳雲一離開,便悄悄離開了石榴院。

自從連氏去世後,宮倩好久沒出院子,來到石榴院之後,也大部分是在石榴院裡玩耍,如今突然一離開,竟一時不知要去哪裡。

等她還沒想好要去哪裡的時候,見到石榴院外麵滿眼的慘白,頓時楞住了。

那種白是宮倩心中最深的痛,她記得她娘去世的時候,整個連府也是這樣的白。

宮倩心中一陣害怕,正要找個人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突然聽到前麵兩個丫鬟在話,“明就是十二了,要是少夫人還查不出凶手是誰,隻能被親家江老爺關進大牢了。”

“紅,你夫人真是少夫人殺的嗎?我怎麼看都不像,聽老夫人都同意少夫人與世子和離了,少夫人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知人知麵不知心!或者少夫人知道大家都會這麼想,才故意殺了夫人,否則夫人手中握著的那塊橙色碎布,怎麼解釋?少夫人自己當著老夫人和各位主子的麵驗過了,就是少夫人衣裳上袖口的布片,現在證據確鑿,少夫人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宮倩不知道什麼是和離,但她聽明白了二件事,大伯娘死了,手中握著一塊橙色碎布,是從大嫂衣服上撕下來的;大嫂被認為是殺人凶手,馬上就要坐牢了。

她呆在那裡,惶惶不安地想:為什麼大伯娘會突然死了,為什麼那塊碎布會去了大伯娘手中,房嬤嬤明明埋在了娘親院子裡…

不行,她要向大嫂坦白,布是她剪的!她不能害大嫂背上殺人凶手的罪名!

宮倩跌跌撞撞地跑回石榴院,一進院門,便見陸心顏站在那,她想也沒想,直接撲過去,“大嫂,倩兒有話跟您!”

“七妹妹,去我房間可好?”陸心顏微笑地牽起她的手,低聲詢問。

“嗯。”宮倩重重點頭。

兩人離開前,陸心顏悄悄朝青桐使個眼色,青桐會意,立馬轉身出了石榴院。

不遠處程嬤嬤的房間裡,房嬤嬤五花大綁地跪在屋子中間,喉嚨裡嗚嗚呀呀,程嬤嬤和呂嬤嬤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冷冷看著她。

方才在聽到宮倩要有話要的那一刻,房嬤嬤想讓宮倩無論如何也不要出真相,可惜口裡塞了塊爛布,發不了聲,隻能又驚又怕的直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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