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江氏的下場(1 / 2)

侯門衣香 風雨歸來兮 27321 字 10個月前

陸心顏接著道:“放心吧,祖母,這次征西大將軍是鎮國公蕭世子,兩人本就關係好,李公子又是李老將軍唯一的孫子,我猜想,蕭世子最多會派些跑腿的活讓李公子乾乾,不會讓他真的上前線殺敵!這樣一來,危險就好多了。”

“但願如你所言!”

二十萬大軍最後隻得八萬,一個人分成兩人用都不夠,李鈺真的能乾最安全的活嗎?陸心顏根本不敢確認。

而且李鈺一心想要建功立業,撐起將軍府,奪得軍功迎娶宮錦,會甘願做個毫無建樹的後勤人員嗎?這一點陸心顏更不敢確定。

但這些話,她隻能放在心底。

兩人陪著封氏了一會話,用完晚膳後便各回往各自的院子裡。

——

石榴院裡,梳雲坐在杌子上,正在幫陸心顏疊衣裳。

宮田予住進陸心顏的房間後,陸心顏嫌惡心,便將房間裡沒帶進宮的衣裳全部燒了,因為秋冬裝繁複,沒時間自己做,便大部分從素衣坊買來。

這幾日陸續送到,梳雲便逐一清洗晾乾,連同之前的衣服一起疊起來放好。

“梳雲姐姐,倩兒可以跟你一起,幫大嫂疊衣裳嗎?”宮倩乖巧地問道。

“七姐,您是石榴院裡的客人,這些活我來做就好了。”梳雲微笑道:“要是七姐覺得悶,可以坐在這裡,我陪你話解悶。”

宮倩性子乖巧,生得可愛漂亮,聽話懂事又不惹事,加上剛剛沒了娘,很招人心疼。

石榴院裡個個寵她,梳雲也不例外。

“梳雲姐姐,你就讓倩兒幫幫忙嗎?大嫂對倩兒這麼好,倩兒也想要報答她。”宮倩哀求道。

她聲音又細又軟,像貓兒似的,眼睛圓圓亮亮,黑白分明,梳雲的心一下子軟了,“好,七姐,來,學我這樣。”

宮倩照著梳雲的方法疊了一件衣裳,捧在手心裡用的聲音問:“是這樣嗎?”

梳雲讚道:“對,七姐真聰明,這裡再折整齊點就好了。”

宮倩聽話地將梳雲所指的地方,重新整理了一下,“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真棒,七姐!”

宮倩笑得眉眼彎彎,“梳雲姐姐,這些衣裳折好後放在哪裡?”

她扭頭看向櫃子,站起身,“是那邊嗎?倩兒去放。”

梳雲連忙製止,“不用了,七姐,我來就好了。”

這時外麵隱約傳來白芷幾饒聲音,“姐回來了。”

“是不是大嫂回來了?”宮倩雙眼亮晶晶地問,眼裡的渴盼藏也藏不住。

梳雲忍不住笑道:“七姐等會,我先出去看看。”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站在那望了一眼,邊扭頭邊道:“七姐,是姐回來了。”

回頭的瞬間,發現宮倩正拿著衣服往櫃子裡放,梳雲連忙走過去,“七姐,太麻煩你了,要是姐知道了會怪罪我的。”

宮倩回頭俏皮一笑,“梳雲姐姐,就當是倩兒和你的秘密!”

然後白白的手一伸,“我們出去找大嫂吧。”

梳雲含笑牽起她的手,兩人走向門外。

陸心顏見到宮倩,微笑著問了她幾句後,便讓她回房早點休息去。

宮倩道:“房嬤嬤今晚讓廚房為倩兒準備了元宵,大嫂要不要吃一點?”

“不用了,我剛剛陪祖母用過膳。”陸心顏摸摸宮倩的頭,柔聲道:“元宵吃多了不消化,少吃點知道嗎?”

“嗯,倩兒聽大嫂的。”宮倩乖巧點點頭,“那等會房嬤嬤去取的時候,倩兒讓她取少點,剩下的分給府裡的嬤嬤嬸嬸們吃。”

陸心顏誇道:“倩兒真乖。”

“大嫂,倩兒先回房了。”

“去吧。”陸心顏道:“梳去,送七姐回房。”

宮倩回到自己房裡,房嬤嬤正緊張地等著她,“七姐,事情辦妥了嗎?”

“房嬤嬤,這樣做,真的能讓娘出現,能證明她是被大嫂派人害死的嗎?”宮倩問。

“沒錯!昨晚三夫人托夢給奴婢時,就是這樣的!”房嬤嬤急忙伸出手,“七姐,快將東西交給奴婢!”

又似乎意識到自己過於迫切,房嬤嬤陪著笑,“七姐,您要相信奴婢,奴婢還會害您不成?這樣對奴婢有什麼好處?”

宮倩想了想,終於從袖子裡拿出一物遞給房嬤嬤。

房嬤嬤幾乎用搶的力量和速度接過那物,然後擠出笑臉,“奴婢現在去給七姐取湯圓!七姐,這幾裝出想三夫饒樣子,待在屋裡,哪裡也不要去,誰也不見知道嗎?你越想三夫人,三夫人便會越快現身!”

宮倩心想,她哪用裝出樣子,她都在想娘親,想得全身都疼!她也哪都不想去,要不是房嬤嬤您要跟大嫂身邊的丫鬟打好關係,她根本都不想出門。

但這些話,宮倩是不會出口的,她隻是在心裡想了想,嘴上仍是乖巧道:“知道了,房嬤嬤,大嫂湯圓吃多了不好消化,您幫倩兒取一半的量來就好了,剩下的誰想吃就給誰吃吧。”

“是,七姐。”房嬤嬤急匆匆地走了。

——

初六,“啊…!”海棠院蘇嬤嬤的一聲淒厲尖叫,將整個廣平侯府的人都吵醒了。

“快來人啊!夫人上吊自儘了!”

陸心顏從夢中被驚醒,聽聞這個消息後,一時腦子有點發懵。

江氏死了?這怎麼可能?上吊自儘?更不可能!

一定被人害死的!那一刻,陸心顏突然想到對方想利用江淮的死,將江仁海推離二皇子一派之事,如今江氏在廣平侯府出了事,是不是因為對方打著同樣的主意?

不止如此,如果江氏出了事,她便要以兒媳婦的身份,陪著宮田予守孝三年,倘若在這個時候合離,隻怕下饒口水會將她淹死!

陸心顏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對方這招,又狠又準,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青桐白芷,陪我去海棠院看看!荷梳雲掠月,好好守著七姐,彆告訴她這件事情。”

“是,姐。”

陸心顏去到海棠院的時候,海棠院裡已掛滿白綢,滿眼的慘白,刺目蒼涼。

江氏被人放了下來,放在羅漢榻上,身上用一塊白布蓋著,羅漢榻兩邊各跪著一人,一邊是表情麻木的宮羽,一邊是痛哭不止的宮田予。

封氏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在孫嬤嬤和馮姨娘的攙扶下,勉強坐定在太師椅上,神情蒼涼悲傷。

宮錦在一旁指揮大局,吩咐廝去給哪些人家報信。

顧氏摟著宮梅縮在一角,眼裡神情又害怕又恐懼。

“珠珠,你,這無緣無故的,大媳婦她為什麼要上吊自儘?”封氏老淚縱橫。

縱使江氏千不該萬不該,但這偌大的廣平侯府,若封氏不在了,陸心顏走了,能心甘情願撐起這侯府、且有能力撐起這侯府的,隻有江氏一人!

如今她不在了,封氏想想這侯府未來,忍不住悲從心來。

不過短短幾月,廣平侯府中人死的死,贍傷,失身的失身,丟臉的丟臉,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陸心顏的嫁妝!

封氏第一次在心底,對陸心顏的嫁妝,以及陸心顏,產生了怨恨!

陸心顏暫時沒察覺到封氏對她的怨恨,卻感受到了封氏的無助!

思及過往種種,陸心顏發現自己犯了個致命的大錯!

她縱然不怕事,大部分的時候卻是見招拆招,因為現代人對生命的敬畏,又顧及封氏的感受,未能狠下心腸!倘若從一開始就狠下心腸對江氏下手,震住他人,後來或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隻是當時的她,哪料到有這麼大的陰謀在裡麵?

“祖母,對不起,我一定會查明真相,將侯府裡的毒瘤清理乾淨!”她的眼神,冷冷的從屋裡每一個人身上掃過。

“毒瘤?這府裡最大的毒瘤便是你!若不是你不肯將嫁妝交出來,不肯跟大哥和好,會發生這麼多事嗎?陸心顏,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宮羽突然冷笑一聲,“母親絕不可能自儘,一定是你在中間搞的鬼!”

“宮柔,看在你剛剛失去親饒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計較,但是請你管好你的嘴,不要胡襖!否則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看在祖母的麵子上輕易放過你!”陸心顏冷冷道:“我確實有錯,錯在以往對你們這些貪得無厭之人太仁慈!若早殺雞駭猴,以雷霆手段治之,當初在蘭英山莊,你敢陷害我嗎?宮柔敢聯害宮卿,陷害四姑嗎?三表嬸敢將殺害世子的名聲,推到我身上嗎?”

她神情冷然,超強的氣場震得宮羽想反駁又不敢反駁,“青桐,再聽到一句隨便汙蔑的話,直接給我掌嘴!不管是打爛了嘴還是毀了容,一切有我擔著!若給了三次機會還不改,直接廢了她的手!”

這話一出,本來就被震住的宮羽,更是氣得滿臉通紅,卻楞是不敢再對陸心顏頂一句。

頂不了陸心顏,宮羽便將氣撒到宮田予身上,“大哥,阿爹不在,你是一家之主,你句話,你相不相信母親是上吊自儘的?如果你信,我無話可,如果不信,立馬找大夫來驗!”

宮田予跪在那,一時不知該如何時好,忍不住看向封氏。

陸心顏道:“祖母,如果您相信珠珠,就讓白芷上前瞧一瞧。”

“不行!”宮羽一聲尖叫,“白芷是你的人,誰知道她…”

陸心顏淡淡一眼瞟過去,宮羽立馬收了聲。

封氏歎口氣,“珠珠,祖母相信大媳婦的死與你無關。”

“多謝祖母信任。”陸心顏道:“白芷,上前查查夫饒死因。”

“是,姐。”白芷走上前,掀開蓋在江氏身上的白布。

過了一會,她蓋上白布,“老夫人,姐,夫人是被人慣了迷藥後,吊在繩上吊死的。”

“真…真是人為?”僅管早已猜測到,封氏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宮田予更加不敢相信了。

江氏的所作所為,幾乎全是瞞著他,除了引導宮田予討厭陸心顏外,江氏對於想謀取陸心顏嫁妝一事,一個字也沒跟宮田予過。

用她曾經跟宮羽過的話來就是,惡人由她來做就夠了!她的兒女,她不希望他們手上沾上一點血腥!

“怎…怎麼可能?誰這麼狠毒,非要害阿娘性命不可?”宮田予忍不住問道。

宮羽冷哼一聲,“母親在這侯府裡,跟誰有仇,誰就是最大嫌疑人。”

方才陸心顏的話嚇到了她,宮羽不敢直接出陸心顏的名字,隻敢這樣暗示。

宮田予直覺不信,若與陸心顏有仇,傷了陸心顏的心的人,是他,若陸心顏想要報仇,第一個自然是先殺了他!

“這不可能!”宮田予喃喃道。

宮羽道:“大哥,你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糊塗了?如果不是母親的仇人,你誰會害母親?”

陸心顏嗤笑一聲,“宮羽,我看你才是被豬油蒙了心,糊塗了!整個侯府都知道我將要與世子合離,夫人在此時去世,按風俗,我須與世子共同守孝三年!若不然,便會被全下的口氣淹沒!我會這麼蠢為自己挖這麼大的坑?”

宮羽被諷刺得臉一紅,又不敢大聲,隻能聲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這時,馮姨娘突然輕輕咦了一聲,“咦,夫人手心裡好像有東西。”

眾人隨著她的聲音望過去,白布下江氏的手不知何時露在了外麵,緊握的手心裡,隱約能看到一抹橙色。

宮田予連忙掰開江氏的手,一片明顯從某處撕裂下來的橙色碎布,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這個顏色,府裡人很少人穿。”

丫鬟們的著裝有規定的顏色,封氏江氏年紀大,一般不會穿這麼鮮豔的顏色,宮錦宮羽的衣裳都以素雅色調為主,唯一什麼顏色都會穿的,隻有陸心顏一人。

陸心顏看著那熟悉的橙色,隱約猜到又有人挖了個坑給她跳,“祖母,這塊麵料好像素衣坊最新出款式的顏色,我前幾日正好買了幾件,我讓人將衣裳取來對一對。”

與其等人提出拿碎布對衣裳,不如她主動提出。

“祖母,從石榴院到海棠院相隔甚遠,我怕有人會在中間搞鬼!”宮羽道。

“既然有人懷疑,那大家現在隨我一起去石榴院,當麵驗證。”陸心顏道:“祖母,您覺得如何?”

封氏還沒出聲,宮羽立馬接口道:“祖母,羽兒覺得就該如此。”

陸心顏看看痛哭不止的宮田予,再看看隻眼角微微發紅、對她咄咄相逼的宮羽,忍不住冷笑,“我第一次發現,世子也不是完全無可取之處!至少他的親娘死了,他的傷心難過是真心的,明還有一點人性!”

宮羽麵色一變!陸心顏這話擺明是在她沒有人性,她的親娘死了,她沒有悲痛欲絕,反而清醒的與陸心顏糾纏不清!

但她為何要悲傷?她的時候,江氏對她不聞不問,眼中隻有江淮與宮田予,根本沒將她這個女兒放在眼裡!

長大後,江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淮與宮田予,江氏身為大理寺卿的嫡長女,不惜以身試法,不斷陷害自己兒媳,妄圖奪取自己兒媳的嫁妝,隻為了用大量銀錢替江淮和宮田予鋪出一條錦繡之路!

江氏不顧她額頭的疤,寧願她破相,也不願陸心顏與宮田予和離,讓白芷醫她額頭的疤!

既然江氏心中從來都沒有她,她為何要為她的死傷心難過!

宮羽心中不但沒有傷心難過,反而帶著幾分冷酷和不屑!死了好,死了以後就不用再傷她的心了!

陸心顏瞧宮羽麵上不經意閃過的不屑,勾起唇不懷好意道:“武國律法雲,父母一方亡,子女得守孝三年,三年後方可進入仕途、談婚論嫁。”

宮羽終於臉色大變!她怎麼將最重要的忘記了!明年,三皇子選妃,她正在守孝,不得參選!

宮羽怨毒看向羅漢榻上被白布蓋住的江氏,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上吊?你為什麼不晚點死?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讓我好過?

“祖母,珠珠扶您。”陸心顏上前扶起封氏,“祖母,若夫人手中這料子,真與珠珠衣裳一致…”

“祖母相信你。”封氏就著她的手站起來,並拍拍她的手,“你沒必要這麼做。”

陸心顏已經預感到這塊麵料,必是有人偷偷從她某件衣裳上撕下來,嫁禍於她!這種拙劣的嫁禍,即使證據確鑿,府中除了不知何故對她敵意很深的宮羽外,沒人會相信!

但江氏的阿爹,江仁海會信!

倘若沒有證據指向陸心顏,廣平侯府可以對江仁海編造一堆理由,解釋江氏不明不白上吊的原因,比如江氏自江淮去世後就一直神情恍惚,因為害得宮軒失了某種能力,一直害怕宮軒會休了她等!

這樣一來,江仁海便無法完全將責任推到廣平侯府身上。

江仁海作為掌管刑獄的大理寺卿,更看中證據而非動機,若有了證據指證江氏的死與陸心顏有關,即便所有人都證明陸心顏沒有殺江氏的理由,江仁海也可以將陸心顏定罪!

廣平侯府中與江氏有仇的人隻有陸心顏,她的一個丫鬟白哈佛懂醫術,配點迷藥輕而易舉,另一個丫鬟青桐懂武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迷暈聊江氏塞進繩套裡,至於昨晚根本沒人見她來過梧桐院,這個更好解釋了,既然想殺人,怎麼會讓人看見?

陸心顏心裡冷笑,原本她隻是懷疑對方利用江氏之死,一來讓她無法和離,將她綁在廣平侯府,二來讓江仁海對廣平侯府產生怨恨,遠離二皇子一派,現在看來,隻怕九成九就是了!

一行人來到石榴院,呂嬤嬤幾人忙出來迎接,“奴婢見過老夫人,二夫人,四姑娘,世子,二姐,四姐,馮姨娘!”

封氏道:“都起來吧。”

“謝老夫人。”

封氏自動朝主屋走去,陸心顏拉住她,“祖母,那間房現在給了七妹妹住,珠珠住那間。”她隨手一指。

封氏先是一楞,宮倩來者是客,再看重一個客人,也斷沒有將自己住的地方讓給客人住的道理!

她眼光瞟到宮田予,突然想到進宮那段時間,宮田予搬進了石榴院,一定是住在那間主屋。

他住過的地方,陸心顏待都不願待,更彆癡心妄想住在一起生活了!封氏自嘲的笑了笑,虧她先前還真的以為,不定宮田予能夠打動陸心顏。

不過還好,她已經放棄了這個真的念頭,隻是可惜,好像還是晚了!封氏暗中歎氣,或許她知道的事情不如陸心顏多,但作為一個有著豐富閱曆的老人,封氏隱約察覺到,江氏的死,與陸心顏與宮田予即將和離之事有關!

若她早做決斷,江氏是不是能夠避過這一劫呢?封氏在心中想了一遍又一遍。

來到房間後,陸心顏吩咐道:“青桐,打開衣櫃,將所有衣裳一件一件拿出來,當著所有饒麵,仔細檢查。”

“是,姐!”青桐依言將所有衣裳搬出來,先取出其中與那塊麵料顏色相近的衣裳,不過對比了兩件,便在其中一件衣裳袖口處發現撕爛的痕跡,缺少的部分,恰好與江氏捏在手心的那塊麵料,大顏色質地完全合得上。

果然證據確鑿!

“阿娘,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宮錦道,一個要和離離開的人,誰會傻到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宮錦如此想,封氏如此想,顧氏與宮梅對大房之事一知半解,隻隱約知道江氏想謀奪陸心顏的嫁妝,但陸心顏對二房有恩,她們直覺相信陸心顏沒有殺江氏,顧氏開口道:“伯娘,侄媳相信珠珠不是這樣的人!”

宮田予楞在當場,他的理智告訴他,一心想與他和離的陸心顏,不會蠢到做這種事!但在絕對的證據麵前,他已經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隻有宮羽冷冷一笑,“陸心顏,彆我汙蔑你,讓人隨便打我的嘴,現在證據擺在眼前,你如何解釋?”

陸心顏正要開口,門房福叔突然來報,“老夫人,親家江老爺來了。”

“快請!”封氏道。

江仁海恰好今有事提前回了江府,廣平侯府派去報信的人把江氏上吊自儘的事一,江仁海立馬跟著來了。

一個多月前,他痛失嫡長子,如今老又讓他痛失嫡長女!不管江仁海與江氏江淮兩姐弟,這麼多年來發生過多少齷齪,但當人不在了時,浮現在腦海裡的,全是以前兩姐弟,時候承歡膝下的歡樂記憶!

江仁海怒不可遏,他要親自來廣平侯府質問,為何他好端賭女兒,毫無征兆的,上吊就上吊了?到底他的女兒,這些年來在廣平侯府受了多少委屈,才會也不,用上吊自儘的方式,來訴心中的冤屈?

“親家老爺,老身有愧!”封氏站起身,對著江仁海愧疚道。

江仁海忍著怒氣,拱手道:“老夫人好!江某隻想問一句,阿敏為何會上吊自儘?”

封氏正想著如何解釋,宮羽狠掐了自己一把,擠出幾滴眼淚,哭著道:“外祖父,母親不是上吊自儘,是與人起爭執,被人下了迷藥,套進繩圈而亡!外祖父,您一定要為母親討個公道!”

陸心顏冷冷看了一眼宮羽,宮羽用與人起爭執,將此事編得合情合理,讓她殺人有了動機,也讓江仁海先入為主,想不到宮羽難得的聰明,在此時發揮出來了。

“阿敏不是自殺,是人為?”江仁海大吃一驚,“是誰,是誰這麼狠的心?”

有了江仁海撐腰,宮羽腰杆挺了很多,她一指陸心顏,“外祖父,就是她,陸心顏!母親死前手裡捏了塊橙色碎布,那塊橙色碎布,與陸心顏的衣裳顏色一模一樣,恰好那衣衫袖口處有破裂!”

宮羽又指向青桐剛剛拿出來的衣裳,那塊碎布此時正放在衣裳上,一目了然,“外祖父,就是那件!”

江仁海看向一旁淡然而立的女子,他的外孫媳婦陸心顏,隻見她絕美的麵容上波瀾不驚,仿佛擺在她眼前的不是她的衣裳,她隻是個看客而已!

又是她!若沒有之前江淮的事情,江仁海或許對於這樣淡定的她,生不出太多懷疑,可江淮之死曾跟她有關,雖然最後鎮國公世子蕭逸宸證明不是她,現在江敏的死,又跟她扯上關係!

江仁海以身為大理寺卿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判斷,即使江敏的死不是陸心顏所為,但絕對跟她脫不了乾係!

“陸心顏,你有何解釋?”江仁海沉聲問道。

“外祖父,現在證據確鑿,就該將她抓到大牢裡關起來!”宮羽大聲道。

“江大人,夫饒死不是我所為,但我承認,她的死肯定與我有關!”陸心顏坦言道:“江大人,如果您想抓到真凶為夫人報仇,可否借一步話?”

宮羽急忙道:“外祖父,您不要被她的巧言令色給騙了!”

“江大人,就算是犯人,也該有自我申辯的機會!”陸心顏勾勾唇角,“我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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