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高氏的下場國慶樂樂樂(1 / 2)

侯門衣香 風雨歸來兮 15845 字 2024-03-12

不!她不能拿歡喜院中人的性命冒險!嫁妝給了,再搶回來就是了!最多是惡心了一把!

陸心顏正要應下,突然傳來一道高亢尖亮的聲音,“太後懿旨到!請安康伯府陸大小姐出來接旨!”

太後懿旨?高氏大吃一驚,最後一個十字在舌尖轉了幾轉,硬是生生收了回去!

陸心顏心中一動,太後這個時候傳懿旨,莫非…

“安康伯府陸大小姐接旨!”

來的是個有點眼生的太監張公公,腳一拐一拐的,不知道是受了傷,還是本來就是個瘸子。

“奉天承運,太後懿旨,安康伯府陸大小姐秀外慧中、德才兼備,哀家甚為喜歡,特命十一月十六冬至祭天之日,伴駕同行!欽此!”

“謝太後娘娘恩典!”陸心顏跪地叩謝,雙手舉高接過太監手中的懿旨。

張公公道:“陸大小姐,長安公主說了,祭天那日宮中出發時辰為巳時(早上九點),若大小姐早上來不及,可提前一天入宮與她作伴。”

他這話是暗示,這道懿旨,是武蓁在太後麵前求來的。

“謝謝張公公,煩請回去轉告長安公主,十六那天辰時,我在宮門外等她。”皇宮規矩太麻煩,如非不得已,陸心顏實在不願意去,加上裡麵還有個隨時找自己麻煩的武婉。

張公公拱手告辭,“那奴才回去複命了。”

“等等,張公公,您這腳是不是受了傷?”先前離得遠,現在走近了,看張公公臉上一臉痛楚,陸心顏猜想他應該是受了傷,“我院中有個丫鬟會醫術,可以先幫您暫時瞧瞧!”

站在一旁的高氏麵色變得更加蒼白了,從那聲太後懿旨到開始,她的血色便沒有回到過麵上,如今陸心顏這有意無意的一說,更是讓她嚇掉半條命。

若是被張公公知道她要放火燒陸心顏的院子,告到太後和長安公主那去…

千算萬算高氏也沒算到,陸心顏明明已經和離回府,等於與廣平侯府決裂…等等,這個賤人今天不就是去了廣平侯府?先前她與小高氏專心算計著那些皮貨用什麼價格賣給陸心顏,倒是忘了陸心顏去的是廣平侯府!

這個賤人也真夠厲害的,不過去了一天,就哄得宮老夫人讓太後下懿旨,讓她冬至祭天那日伴駕隨行!要知道這樣的殊榮,彆說陸叢遠,連上兩代安康伯都沒有過!

張公公抽著氣,猶豫道:“奴才來的路上,馬車不小心壞了,從上麵摔下來,這才耽擱了來伯府宣旨的時辰,若再晚回,宮門一關,奴才可就麻煩了。”

這腳扭傷了,可大可小,張公公也想先瞧瞧,隻是時間太趕,不得不先回宮。

“張公公,放心,不會耽擱您太久。”陸心顏道:“保證不會誤了您回宮的時辰。”

張公公聽她這麼說,定下心來,“那有請陸大小姐帶路…”

“心顏!”高氏在旁邊突然大聲道:“張公公來者是客,又傷了腳,不宜行動,應該讓白芷出來給張公公親自醫治才是!”

陸心顏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祖母說的是!青桐,你陪車嬤嬤去請白芷來。”

讓車嬤嬤去,是為了讓那些下人散開,相信高氏會懂的。

高氏聽懂了,鬆口氣,“車嬤嬤,你陪著青桐一起去,免得有些不長眼的下人阻了時間。”

“是,老夫人。”車嬤嬤明白這是要將之前的事揭過,心下暗道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陸心顏微笑道:“張公公請坐下等。”

“謝陸大小姐!”張公公拱手道謝,腳也確實痛得厲害,便在正廳坐下了。

白芷很快來到,青桐給了個無事的眼神給陸心顏。

張公公的腳傷得有些重,主要是傷了後沒有及時處理,並且拖著傷走了半裡路所致。

白芷替他紮了針,敷了藥,又開了藥方,讓他回去按藥服用,張公公感激不儘。

張公公來的馬車並沒有修好,陸心顏便用自己的馬車,讓子言將前來送信的幾個太監,快馬加鞭送去皇宮。

張公公千恩萬謝地走了。

高氏眼見人出了門,正要鬆口氣,陸心顏忽然喊住張公公,“張公公,有句話請幫我帶給長安公主,若是有日我和我院裡的丫鬟出了事,請她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

高氏嚇得魂飛魄散,忙笑嗬嗬地道:“張公公慢走,我這大孫女有時愛開玩笑,您彆放在心上,慢走!”

張公公的眼睛,在高氏和陸心顏身上打了兩個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高氏後,道:“陸大小姐,您放心,奴才一定將話帶到。”

高氏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直挺挺倒了下去。

張公公走後,陸心顏看也不看驚魂未定的高氏和小高氏,直接帶著青桐白芷走向歡喜院,途中遇到急匆匆追來、剛從工部回來的陸子儀,“珠珠,歡喜院發生了什麼事?我方才見人拿著火油火把,在那邊議論,說是剛從歡喜院離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人受傷?”

“沒事,哥哥,一切都結束了。”陸心顏滿不在乎地微笑,“祖母和高姨娘想利用我賺銀子,私下囤了一批皮貨,結果現在市場上皮貨降價賣不出去,她們便想逼著我花銀子買下來,我不願意,祖母便讓人拿著火油火把圍住歡喜院,以此逼我買下皮貨,並交出一半的嫁妝,否則便放火燒了我的院子和我的人,恰好太後懿旨到,解了我的圍,現在已經沒事了。”

陸子儀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卻隻能愧疚道:“對不起,珠珠,我…我替祖母和娘向你道歉,都是我沒用,我作為哥哥,卻保護不了你。”

陸心顏無所謂道:“哥哥,不關你的事,我告訴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愧疚,隻是想要哥哥知道,若以後我用什麼殘酷的法子對付她們,請哥哥不要插手!我不想因此與哥哥生份!”

陸子儀苦笑道:“我上次就說過,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攔你!”

“那就好,哥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陸心顏說完後,轉身離去,陸子儀看著那遠去瘦小卻堅強的背影,心裡慢慢下定了決心。

林如月在世的時候,他覺得這世子之位,應該是林如月的孩子的,所以他從來不爭;林如月去世、陸心顏離開後,他覺得自己最想保護的人已經不在了,這世子之位,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也不爭!

在工部亦如此,他做的事情最多最好,卻從來不居功,有什麼功勞,都是讓給彆人,他覺得他不需要這些東西來彰顯自己!

可現在,陸子儀發覺自己錯了,如果他在工部有了一席之地,深受器重,在伯有相當的影響力,如果他已是安康伯世子,用世子的身份告誡高氏和小高氏,包括陸叢遠,不許欺負陸心顏,如果他早早娶了世子夫人,從高氏和小高氏手中接過掌家權,將伯府牢牢控製在手中,或許今天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陸子儀緊緊握著拳頭,珠珠,我的妹妹,為了你,我一定要儘快強大起來!

安康院。

高氏躺在床上,額頭裹著白巾,胸膛起伏劇烈,氣息沉重,明顯還沉浸在那些皮貨的事情裡。

如今陸心顏有太後和長安公主撐腰,她不能動她的人,那本是陸心顏唯一的弱點,如今這個弱點動不得,彆的根本威脅不了陸心顏,等於那些皮貨,她得硬生生啃下!

可高氏心知肚明,自己哪裡啃得下?

她嫁過來的時候,是帶了些銀子來,但在林如月嫁進來之前,已經幫補得差不多了。

若不是伯府一直入不敷出,當初她也不會讓陸叢遠娶林如月。

後來林如月掌家,她悄悄存下了一些銀子,就是那拿去買皮貨的二百兩銀子!

如今二百兩貼進去不說,還借了錢莊一千兩,與小高氏一人一半,她也得攤上五百兩,可她現在哪裡有銀子還債?若不還,按利息一天就得二百五十個銅板,十天就是二兩多…

這利息越算越哆嗦,高氏渾身輕抖,難道真的隻能將自己從娘家帶來的首飾,以及府中以前林如月置辦的這些珍貴擺設,拿出去當了嗎?

可這若是被人發現如今的安康伯府,居然要靠典當嫁妝和古玩過日子,那以後在這京中,哪還能抬起頭做人?

這時,車嬤嬤走近,小聲道:“老夫人,依奴婢看,您根本無需過於憂心!”

針不刺到肉不知痛!債不是背在你身上,你說得倒是輕巧!高氏火大地吼道:“說起來這事你也有份,當初一千兩那麼大的數目,你怎麼就會同意蓋章?腦子被豬啃了?”

車嬤嬤暗中叫冤,當初高氏讓她跟著小高氏去借銀,隻說小高氏蓋章了,她才可以跟著蓋,可沒說多少銀子不可以蓋!

但車嬤嬤知道此時不是跟高氏爭辯的時候,忙道:“老夫人,您彆急,聽奴婢給您慢慢說。”

高氏哼了兩聲,大有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絕不輕饒的意思。

車嬤嬤道:“老夫人您想想,這皮貨的消息是夫人給您的,這銀子是夫人主動提及要借的,最後借多少銀子,買多少貨,都是夫人作的主,您純粹是被夫人蒙騙了!所以依奴婢之見,這銀子得夫人一個人還才是,跟您一點關係都沒有!”

高氏伸出手,示意車嬤嬤扶她坐起來,坐定後,高氏若有所思,“話是這麼說,可畢竟一開始阿寧是想跟我借銀子,是我非要跟她一起囤皮貨,這現在出了事,將責任全部推到阿寧身上,似乎太不近人情了些…”

車嬤嬤察言觀色,她心裡清楚高氏嘴上這麼說,實則已經動了心,“老夫人,恕奴婢說句難聽的,夫人在外麵跑了好幾天,對皮貨市場的了解,比坐在家中的您知道的多多了,若不是夫人判斷錯誤在先,您怎會跟著上當在後?所以這事,還是必須由夫人負全責,包括您投進去的那兩百兩,都得讓夫人想辦法還您才行!”

高氏更心動,隻是,“若阿寧不願意,我逼她也沒辦法。”

車嬤嬤雙眼光芒一閃,“老夫人,若夫人不同意,您就跟她說收回她的管家權,交給朱姨娘,以後這世子之位,就是二少爺的!若夫人以後稍有行差踏錯,您還會讓老爺貶她為妾室,將朱姨娘扶正!這樣一來,奴婢相信,夫人不答應也得答應!”

“你說得對!”高氏連連點頭,“就這麼辦!”

高氏心中拿定主意,大石搬開,心情爽利的在車嬤嬤的伺候下,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本就風寒未愈的小高氏,經過一夜的心理折磨,早上越發病重了,後來實在爬不起來去請安,便讓淩嬤嬤去高氏那告了假。

車嬤嬤見小高氏不來,便建議高氏打著探望的名義,親自前去跟小高氏把話說清楚,畢竟從明天開始,若沒有銀子還上,就得先還利息了。

高氏想了想,同意了。

兩人帶著幾個丫鬟婆子來到錦瑟院,淩嬤嬤恰好有事走開,院裡的丫鬟正要去稟告小高氏,高氏慈祥道:“你們都各忙各的,不用通報了,我親自進去看她。”

屋裡,小高氏正對著張瑞祥一把鼻涕一把淚,“瑞祥啊,你可真要幫幫表姑,否則表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張瑞祥勸道:“表姑您彆哭,有話慢慢說,表侄能幫到您的地方,一定儘力幫忙。”

小高氏渴望道:“瑞祥啊,你能不能快點拿下那陸心顏?我聽說她對你印象不錯!”

張瑞祥忍不住紅了臉,“大表妹待我們幾個表哥,一視同仁,沒有對誰比誰好。”

小高氏急道:“不是的,瑞祥,你聽我說,我聽她親口說的,這幾個表哥中,隻有你和阿林最合她的心意,隻要你加把勁,把阿林壓下去,陸心顏就是你的了!”

“表姑,就算大表妹對我和阿林最有好感,也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這種事,急不來的!”張瑞祥道:“表姑,您有什麼事說出來,我相信府中眾人,還有老夫人都願意幫您解決的。”

“彆給我提姑母!”小高氏一聽就來氣,“那個老不死的,指不定正在背後算計著我,想將那筆帳統統推到我頭上!”

小高氏和高氏相處二十多年,對高氏的性子一清二楚,知道她要麵子又無賴自私,否則當初也不會一邊用林如月的銀子,一邊將人家視若腳底賤泥!

那一千兩的借款,小高氏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高氏會願意與她平攤承擔!

不得不說,小高氏還真是了解高氏。

此時站在門外的高氏,聽到此言,氣得渾身顫抖,一股熱血直衝頭頂,激得她頭暈眼花,身形搖晃。

手一抬,製止正要敲門的車嬤嬤。

她倒想瞧瞧,這個疼了幾十年的好侄女,兒媳婦,到底在背後如何詛咒她!

張瑞祥聽小高氏突然痛罵自己的姑母兼婆婆,表情尷尬道:“表姑,表侄瞧老夫人不是這樣的人,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小高氏口不擇言,隻想將心底的怨氣統統發泄出來,“誤會?哼!你當我第一天認識姑母?那個老不死的,小氣、自私、無賴、不講道理、自以為是,出身不高卻偏要裝作貴夫人擺架子,那做作的姿態,看了就讓人惡心,虧得我身為她的侄女,才忍了她這麼多年!若是換作外人,早就笑掉大牙了!”

張瑞祥扯開嘴角陪著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小高氏繼續吐槽,“一大把年紀了,不好好在安康院待著頤養天年,偏死死將府中的中饋捏在手裡,不肯交給我!若不是看在她是我姑母份上,我早就一包老鼠藥,毒死個老不死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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