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香追了一會追不上,更停下來休息,結果看到孔羽兮和阿裡在那裡悄頭接耳,便悄悄湊上來,正好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話一出,孔羽兮立馬停住,雙手緊握後又鬆開,“溫小姐也對大王子有意嗎?那正好,咱們就光明正大地爭一爭。”
溫如香走到她身邊,微笑道:“孔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你想做什麼我大概能猜到,但憑你一人,能辦得到嗎?”
孔羽兮冷下臉,“我不明白溫小姐說什麼。”
溫如香道:“我願意助孔小姐一臂之力。”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啊!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孔羽兮被這句話觸動。
——
陸心顏送走太後後,和武蓁嚴卿若白芷,以及守在外麵的青桐離開清風殿,打算找李鈺和那些老兵表示感謝。
此時打掃清風殿裡外的宮女們一見到她,個個麵紅紅的,露出羨慕的眼神。
陸心顏心下好奇不已,抓住一個宮女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望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宮女紅著臉道:“不是的,郡主。”
“那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宮女羞澀不憶,“郡主您還是親自去問蕭世子吧。”
陸心顏莫名其妙,宮女已經趁機走開了。
她聳聳肩,繼續去找李鈺。
李鈺和那些老兵正在清風殿正門外等她。
陸心顏表示了深切地感謝,老兵們個個激動不已,“能為朝廷效力,能幫上郡主的大忙,是我等的福氣!是我等多謝郡主才是!”
為國效忠的理念,已經深入這些老兵們的靈魂裡,能為國家效力便是有用之人,不能為國效力便是無用之人。
因此已經年老無用的他們,心裡更感激陸心顏給了他們這樣一個機會!
“謝謝你們。”
道完謝後,李鈺讓人送那些老兵們離開,然後伸個懶腰,“郡主,我的債終於還清了,我要去找阿錦了,你自便。”
封氏和宮錦也受邀參加了這次晚宴,不過陸心顏太忙,雙方隻簡單交流了幾句便分開了。
李鈺偷空去找宮錦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什麼叫債終於還清了?“李鈺,你欠了什麼債?欠了誰的債?”陸心顏好奇道。
李鈺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伸手捂住,支支吾吾不敢出聲。
這下陸心顏更好奇了,威脅道:“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問四姑!或者,告訴四姑說你欺負我。”
李鈺連忙苦著臉求饒,“郡主,不能說,真的不能說…要是說了…”…蕭世子不會放過他的!
嚶嚶,阿錦快來救救我,他們都欺負我!
“什麼債這麼神秘…”陸心顏還沒問完,隻見李鈺雙眼一亮,“蕭世子!”
陸心顏回頭,隻見一身月牙色的蕭逸宸,不知何時站在身後。
“郡主,你有什麼就問蕭世子,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去找阿錦了!”李鈺說完就跑了。
等陸心顏回過頭,已經沒了人影。
“蕭世子,李鈺欠你債了?”陸心顏挺不解的,蕭逸宸怎麼看也不像小氣到會討債的人啊!
“嗯,暫時還清了。”蕭逸宸淡淡嗯了一聲,總算那小子有些用處,不然成親吉日的事情,跟他沒完。
見他親口承認了,陸心顏聳聳肩,算了,男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懂!“對了,蕭世子,之前你打贏瓦刺大將軍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為什麼這麼問?”蕭逸宸反問。
“太後說我找了個好郎君,讓我不要恃寵而驕,宮女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問她們,她們讓我來問你。”還有武婉幾個,雖然沒有正麵眼神交流,但那想吃了她的眼神,她不看也能感覺得一清二楚,比以前厲害千百倍!
“不告訴你,你自己去查。”某人又玩這招‘你猜’。
“不說就不說。”陸心顏撇撇嘴,隨即喜笑顏開,眼裡冒出星星,“你之前一下子就將瓦刺大將軍打敗的樣子,真的帥呆了!”
沒有女人不崇拜英雄!陸心顏此時對他簡直崇拜得不得了!
上次蕭逸宸對戰龍天行的天絕劍陣,以陸心顏這種武術白癡,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厲害之處,更何況那時心裡擔心,隻怕他會輸,也沒心思多想。
這一次蕭逸宸簡單利索粗暴地打倒羊爾坦,再外行的人,也能看出厲害之處!
被心愛的女人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這大概是每個男人的夢想!蕭逸宸唇角翹起,琉璃眸幽深似井,暗啞著聲音輕聲問:“那有沒有獎賞?”
陸心顏心裡嗬嗬兩聲,男人就是貪得無厭的動物,開始一個擁抱便能滿足,現在,嗬嗬。
她眨著眼睛,顧左右而言其他,“公主和卿若幾個還在那裡等我,我先走了!明天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她轉身要走,手突然被某人抓住,低聲要脅,“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當著她們的麵吻你!”
陸心顏瞪大眼,“蕭逸宸,你不要這麼無賴!”
“不答應試試?”某人邪氣的一挑眉,並且越靠越近。
這廝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回頭看著武蓁和嚴卿若幾人好奇的神情,陸心顏氣結,惡狠狠地道:“滾!”
這就是答應了!某人眉開眼笑,“過幾天來收。”
陸心顏狠狠瞪他一眼,朝武蓁和嚴卿若幾人跑去。
“珠珠姐,蕭世子跟你說什麼說那麼久?冷死我了。”嚴卿若搓著手。
“沒什麼,回去歇息吧。”陸心顏道。
武蓁一點嚴卿若腦袋,“人家未婚夫婦說悄悄話,關你什麼事?就你那麼好奇心重。”
“人家就是好奇嘛。”嚴卿若咕噥兩句,轉而嘻嘻一笑,“長安表姐,珠珠姐,我今晚要和你們一起睡!”
“饒了我吧。”武蓁若著臉告饒。
“今晚我一定要睡到珠珠姐!要不讓她去我那睡?”
宮中為接待團的成員準備了寢宮,陸心顏幾個住在清瀾宮。
“算了,還是一起去鳳陽宮吧,大不了實在受不了你了,我一腳將你踢下床!”
“長安表姐~”…
——
巫山回到景陽宮後,近侍阿裡回來了,伺候他洗漱的時候,告訴他應奇派人來傳了消息,還沒有阿朱和阿青的消息。
巫山在異國他鄉聽完聖歌後激動的心情,此時終於回落了一些。
“知道了,你下去吧。”
巫山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索性起來披上衣裳,打算四處走走。
沿著宮燈映照的長廊一路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景陽宮外。
巫山想著來了兩天,都沒跟巫舞說上話,便打算去月華宮,問問她過得習不習慣。
兩座宮殿離得不遠,巫山沒讓人跟著,自己一人往月華宮走去。
離月華宮不遠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女子聲音問道:“羽兮,初十前後那幾天,你去哪了?我去你家幾次找你都找不著。”
初十?巫山心思一動,那天正是他遇到阿朱的日子。
巫山的腳步緩了下來。
名羽兮的女子支支吾吾道:“沒去哪,就是去了一位兩三年沒去的姨母家裡,姨母家有點遠,來回花了幾天時間。”
先前那女子好奇道:“哪位姨母?是不是嫁到朱府的那位?”
“嗯。”
“那就難怪了!朱府在京城與西南邊界,一來一去確實需要好幾天。”先前那女子笑吟吟地道:“那邊好不好玩?幾位表哥…俊俏否?有沒有看上眼的?”
“如香,你個小蹄子,休得胡說八道!”名羽兮的女子惱羞成怒,“我是去辦正事,不是去玩的!”
“辦正事?”如香似乎楞了楞,“你該不會趁機去找那什麼三…”
“噓,你小聲點,不要亂說!”
“你真的是去找那三什麼了,找到沒有?”
“如香,你彆問那麼多。”那名羽兮的女子,聲音似乎很憂傷,“這事以後你都彆提了。”
“你真是…,算了,我也不說你了!”如香道:“我先去休息了,你呢?”
“我想先走走,你先走吧。”
“那你小心點。”
“知道了,你快走吧。”
巫山聽得心裡怦怦直跳,初十前後,西南,朱府,三什麼,莫非這名羽兮的女子,就是阿朱或阿青?
這時一名身形苗條的少女,滿含憂愁地走過來,她麵容俏麗,雙眸清亮,與記憶中那雙眸子,似乎有些像,又似乎有些不像。
巫山一時猶豫不決,腳下徘徊時,不小心踩到一截枯枝,發出巨響。
“誰在那裡?”清麗的女聲喝道。
巫山慢慢走出來,隻見那女子見到他時,先是震驚地瞪大眼,接著立馬垂下眼,頭埋得低低的,一副生怕被他看到的樣子。
“戶部尚書府孔羽兮見過大王子。”
眼前的少女似乎在力持鎮定,但行禮時那微微發抖的身子,和快到埋到胸口的頭,讓巫山心中的懷疑更深。
“孔小姐不必多禮。”
孔羽兮站直身子,頭仍然沒抬起頭,聲音帶著壓抑的焦急和迫切,“大王子,夜深了,小女不打擾您夜遊的雅性,小女先告退了。”
巫山突然問:“孔小姐,前些日子你可否去過雙溪?”
孔羽兮的身子突然晃動兩下,“回大王子,不曾。”
巫山又問:“那你有沒有聽過三生花這種花?”
對麵的女子似乎更緊張了,她手足無措,飛快道:“回大王子,小女不知道什麼是三生花,小女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說完不等巫山有何反應,提起裙擺就跑了。
那避而不及的樣子,倒是與記憶中的阿朱有兩分相像。
巫山此時幾乎信了八成,這位名孔羽兮的少女,就是前些日子在西南碰到的阿朱。
阿朱,我們會再見麵的!
他望著孔羽兮離去的方向,咧唇一笑,露出一口白得發光的牙齒!